山鸡悠哉地躺在泥地上，尽管污泥满身，依旧不妨碍它晒太阳的慵懒身姿。
时间流逝，太阳也渐渐西斜，山鸡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有鬼。”
此般着，清水哗哗声忽响，山鸡登时直起身子，朝水面的余波处看去。
一名道人信步走来，手上捧着一块白亮玉石，明晃晃的很是惹眼。道人自水中来，浑身不沾一点水滴，在寻常人看来，又要道一句神仙了。
“哟，这就是那白如玉，我瞅瞅？”
面对山鸡的请求，陆离微微一笑，将手中之物随意抛出，好似它并不重要。
二大爷张开翅膀，一下子将玉石揽入怀中，奇石入怀，有股微微凉的气息散发，使得山鸡连叹舒服。
山鸡抱着玉石，一对鸡眼左看右看，除了灵气丰富点，硬是看不出其他的。于是又把这石头甩了回去，急匆匆的样子，又仿佛这稀世珍宝如烫手山芋一般。
陆离信手接过，笑道：“二爷可看出什么神妙？”
“那是自然。”
“哦？细听听。”
“这宝贝的灵气很多。”
“嗯哼，还有呢？”
“呃，这宝贝的灵气不是一般的多。”
“还有呢？”
“它，它，它的灵气特别……”
“好了我知道了，打住！”
道人紧急喊停，无奈地看了山鸡一眼，淡淡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山鸡悻悻飞上其肩头，时不时东张西望，试图掩饰方才的尴尬。
只是这种腼腆没保持多久，大概就是道人走了十几步的距离，山鸡有恢复了日常絮絮叨叨的老妈子状态。
“哎，离子，你怎么把这石头弄出来的？我用了五行之气都没用。”
道人眉眼弯弯，笑道：“非是用蛮力，亦不是用术法。只需要最精纯的地灵气从内部炼化即可。”
山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老子累死累活半没用，原来是这样。”
鸡眼一溜，忽的又意识到一点。
“不对啊离子，你这只提炼了这么点，连修个角都不够用。”
山鸡直愣愣地看着道人手掌中那块奇石，其实不过巴掌大，甚至比道饶手还些。
“这个嘛，没办法，只能耗费些时间了。”
陆离也很无奈，在湖底下呆了一下午，运功了一下午，也只能提炼出这么点。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何一子要待在这一年了。
道人看着手中白玉，目光深邃。
不行，得想些办法才是。
灵剑山，偏殿。
一道剑光按停在一地，光彩瞬收，云凡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走上前，于一扇朱门前站立。
“李少侠，不知可否打扰一番？”
“是云凡前辈吧，进来吧。”
门内，悠悠传来一道声音。
云凡一笑，推门而入。没有避讳，驾轻就熟地一甩衣袍，就座于椅子上。
床上打坐的李楚睁开眼，嘴角划出无奈的笑容，叹道：“云凡前辈，这已经是你这七曜日第七次找我了，李某已经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加入灵剑山，更不会修习剑仙之术。”
自从云凡萌生出收徒想法后，一个礼拜内，找了李楚七次，几乎每日必至。早间巳时来，下午申时走，比上班打卡还准时。也就是陆离不在簇，要是看见，估计要泪流满面。
两人聊的内容也大差不差，由一开始的高地远，山长水短，后面就渐渐过渡到“我看你赋异禀，不如来做我徒弟怎么样”之类的话题。
李楚也是个有底线的青年，始终贯彻自己的武道之路，就是不答应。
不过这些的闲聊下来，李楚倒是知道了一件事。眼前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年纪已有三百岁高龄，都能当自己太爷爷了。
对其的称呼也从“兄弟”转成了“前辈”。
云凡听得李楚死活不愿的话语，募地一叹，哀声道：“李少侠，听人劝吃饱饭。在下知道你对武道有种执念，但，恕在下直言，武道终究不可能超越仙道。不是没有人走过这路，修士之中也有另辟蹊径者，欲靠凡间武学翻身，在下却从未听闻成功之例。”
云凡长篇大论讲完，言下之意很明朗——武道没前途，跟我修仙吧少年。
李楚头颅微低，没有回话。
其实自从来到这座仙家府邸，见识了各种剑修秘术，剑客更深刻地意识到了凡间武学与仙家妙法的差距。
可越是这样，才越是不甘。
恍惚间，脑海有回忆起了那个人曾的一句话——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必急于一时。我相信以少侠你的赋，是足以修筑出这条通路的。
那话语如春风，一直激励着剑客走到现在，怎么也不该辜负这信任才是啊。
念及此，剑客抬头，眼中不再有犹豫。
“既然前人走不出这路，那李某便来试试，看看又有多难！”
云凡愕然，愣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又失败了。
深吸一气，站起拱手道：“看来李少侠还是志向高远，既如此，在下改日再来罢。”
“前辈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来几次，李某的答案，始终不变。”
“哈哈，再，再。”
云凡走到院外，御剑离去，吹着高空划过的寒风，心里也是直纳闷。
怎么堂堂一个剑修圣地的大师兄，想收个徒弟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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