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生惊恐地大叫一声，试图躲避，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兰的手越来越近，脸上的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兰突然停住了动作，她看着林颖生那惊恐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别害怕，林颖生。”林兰收回手，直起身子，语气变得平静而冷漠，“你的死期还没到，但你的恐惧和痛苦，我已经感受到了。”
她转身走向牢房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颖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记住，你逃不掉的，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死。”林颖生瘫坐在地上，全身被冷汗浸湿，心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他看着林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牢房门口，只留下一片死寂。而林兰则站在牢房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知道，林颖生的灵魂已经开始被恐惧侵蚀，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她轻轻摸了摸手中的玉瓶，心中暗想，等到林颖生的灵魂彻底被恐惧和痛苦吞噬，就可以将他收入瓶中，成为她收集的又一个强大灵魂。
又到了夜里，这次林兰又出现了，这次不是隔着栅栏，而是出现在监室里，她轻轻的坐在了林颖生的身旁，林颖生似乎坐在一块冰的旁边，他用尽力气想要离开这块冰窟一样寒冷的地方，但全身每一寸都没办法被他调动，只能瞪大双眼，等待结局。
他在内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死的……
“林颖生，我们又见面了……”这声音还是那么寒气逼人，林颖生已经快被吓出尿了，他从到大都没现在这么羞耻过，强撑起精神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了……我会一直跟着你……”
“跟着我？！我跟你有仇么？”林兰摇了摇头她伸手摸了摸林颖生的脸，“你这种长相精致心灵扭曲的灵魂……我喜欢。”
铁栅外的月光突然扭曲成蜘蛛网状，林颖生的瞳孔里倒映着监室的水泥墙开始渗出铁锈色的水珠。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被困在蛛网里的苍蝇，徒劳地撞着逐渐收窄的透明牢笼。
“呼吸...呼吸...”他死死掐住自己发青的脖子，冰霜正顺着喉管往肺里灌。镣铐突然自己松开，锈蚀的铁环叮当作响地滚向墙角，林颖生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营—每根神经都被看不见的丝线缠绕，连眼珠转动都像在磨碎玻璃。
林兰的蓝裙下摆先飘了进来，黑色缎面泛着油光，上面绣的冰蓝牡丹正滴着水。
她跪坐在他脚边时，整块地板都结了霜，腐烂玫瑰的甜腥味混着消毒水，在逼仄空间里凝成实质的雾。
“你闻起来...像褪毛的鸽子。”冰棱般的指尖划过他锁骨，林颖生的汗珠瞬间结成冰晶，顺着脊背簌簌滚落。
他看见自己腐烂的五脏六腑正从鼻孔里淌出，透明的肠子缠绕在发抖的嘴唇上，腥甜的血沫子沾湿了林兰的袖口。
“你在看什么啊，鬼。”她凑近时，嘴里吐出的不是气息而是游动的水母，触须缠住他眼球上的血管。
林颖生的声带发出濒死动物的咯咯声，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被钉在太平间解剖台的画面——林兰正用绣花针挑开他发黑的心脏，血水在搪瓷盘里养着会发光的蝌蚪。
“它们……”她突然笑起来，旗袍领口溢出成群的银鳞鱼，在他脸上啄出细密的血洞，“你的心脏长着和他一样的裂纹呢。”
当林颖生终于能动弹时，铁门上的水渍已经凝成诡异的笑脸。他扯碎沾满黏液的囚服，发现后颈不知何时多晾新鲜的牙印，正渗出珍珠似的液体，在月光下流淌成模糊的繁体字——“仆”
铁窗上的水渍突然像活物般扭动起来，林颖生死死盯着那团正在凝聚的银色，直到狱警的皮靴声碾碎了月光。
他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时，后颈的牙印正渗出第三滴珍珠液体，在水泥地上洇开半透明的图腾。
“3691！”手电筒的光柱劈开黑暗，林颖生感觉自己的眼白快要被那束光烫穿。他强迫自己把颤抖的频率调整成规律的呼吸，让冷汗在锁骨处结成冰晶而不是顺着下巴滴落。
当皮靴在囚床前停顿时，他甚至能数清自己睫毛上凝结的冰霜有多少支。“装死啊？”警棍戳在他肋骨上的力度刚好让内脏震颤，却不会留下伤痕。
林颖生的喉结艰难滚动，喉管里游走的冰蛇在最后一刻缩回了洞穴。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报告...刚在回忆母亲的炖肉..……”狱警的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时，他正数到第七次屏息。
等皮靴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敢让颤抖顺着脚趾缝渗入地面。铁床在颤抖中发出呻吟，他掀开被褥时，褥子里的荞麦皮突然像活了一样拱起黑色的脊背——林兰的绣花鞋正卡在弹簧间隙里，鞋面绣着的冰蓝牡丹正朝他咧开嘴，花瓣间凝固的血迹正洇出熟悉的繁体字。
当晨光透过气窗射进来时，林颖生的指甲已经深陷进掌心，他数了数，总共七道血痕，正对着后颈那道正在褪色的牙印，他并不知道后颈上有那么个“仆”的记号。
林兰赤足踏过积尘，每一步都让腐朽的木地板发出妊娠般的呻吟，直到冰凉的脚趾抵住林颖生裸露的脚踝。
“该收租了。”她俯身时，发间银铃突然迸出尖啸。林颖生还没来得及惊呼，后颈就被铁钳般的手掌扼住，指缝渗出的冰渣顺着脊椎游走。
他被提离床榻的瞬间，看见女人掌心浮现出的青瓷瓶，瓶口正吞吐着噬饶幽蓝火苗。
当瓷瓶触及发际线时，整个世界坍缩成腥甜的旋危林颖生感觉自己的骨骼正在被看不见的手重新锻打，眼珠在眼眶里翻转，倒映出镜面般扭曲的空间——血色藤蔓从墙壁渗出，无数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在花板上尖叫，连声带都在被撕裂的剧痛中逐渐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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