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区兴寿镇秦家庄村。
一个烤馒头，沈宝就把秦淮茹的家庭问了个底掉。
第二一大早，刚蒙蒙亮。
宝就走出了大院。
此时的四合院是最安静的，每个人都在温暖舒服的被窝里。
沈宝坐上公交车直奔秦家庄村。
因为公路不是非常平坦，公交车颠得宝直打瞌睡。
“兴寿站马上就要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售票员的温馨提醒传来，宝起身向后门走去。
兴寿镇。
宝紧了紧棉衣，快步向秦家庄村出发了。
在村口的大磨盘旁边，有一个收破烂的正蹲在那里打着盹。
“大叔，跟您打听个事。”
宝走了过去。
“不知道。”
收破烂的继续把脑袋埋在两个胳膊里，扔出三个字。
“大叔不是这秦家庄的人？”
宝四处张望，村口也没有其他人可打听的。
就耐着性子蹲了下来。
“谁不是秦家庄的，你才不是秦家庄的。”
收破烂的抬起头，一脸的不高兴。
“大叔……”
“兜里的是什么？”
没等宝再完话，收破烂的盯着宝手里的袋子，嗅了嗅鼻子问道。
“包子。”
沈宝手里提着布兜，里面是一大早买的包子。
“能吃吗？”
收破烂的坐直了身体。
“能啊。”
包子不就是用来吃的吗，这话问的多新鲜。
“那来一个尝尝。”
收破烂的着就伸出了右手，要来拿布兜。
“啊？你要吃啊？”
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包子都凉了。”
沈宝拿出一个包子，冰凉冰凉的。
这种气，再热乎的包子，出笼后十分钟都凉透了。
“烤着吃啊，忒香。”
收破烂的起身到旁边拣了些干树枝。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火柴棒，又摸了半掏出一片火柴盒磷皮。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干柴点燃。
又找了根直直的树枝，剥了皮，在身上蹭了蹭。
拿起一个包子扎了上去。
“你来秦家庄村有啥事？”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专注地盯着包子。
“大叔……”
“我有名字，叫我破烂王。”
真是应了那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就连收破烂的，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您是收破烂行当里的王？”
沈宝觉得破烂两个字实在不堪入耳。
要收废品好像也不怎么好听。
“我姓王。”
“噢……受教，受教。”
幸亏是姓王，要是姓孙呢？
“在这十里八村，提起我破烂王没有谁不认识的。”
“这么吧，在这一块儿，遇到啥麻烦事提我破烂王指定好使。”
破烂王盯着慢慢发黄的包子，嘴角挂上了笑意。
“那您知道秦淮茹住在哪里吗？”
这收破烂的走村串巷子，那就是活地图呀。
“还你的包子。”
破烂王起身就要走。
“您收破烂的袋子？”
沈宝拿起破烂王遗忘聊大布袋。
“这叫百宝袋！啥也不是。”
破烂王走回来一把抢过破烂布袋离开了。
怎么一提秦淮茹，破烂王反应这么大。
沈宝搞不明白。
低头看看手里快烤好的包子。
摇摇头，蹲下来继续烤。
一个收破烂的，居然也这么有个性。
沈宝一边烤着包子，一边抬头张望村子。
低矮的砖瓦房，一排排地挺立着。
烟囱里的炊烟逐渐多了起来，看起来还有些壮观。
好巧不巧。
一个姑娘挑着扁担摇摇晃晃向村口走来。
花棉袄？
沈宝急忙起身，仔细打量，有些激动。
会不会是秦淮茹？
要走狗屎运了吗？
“秦姑娘！”
还真是秦淮茹。
“沈宝？”
秦淮茹显然也是十分意外，停在了原地。
“秦姑娘，我在给你烤包子呢，快来来来。”
宝跑过去接了扁担。
东西并不重，秦淮茹挑起来却显得很吃力。
“你这是去干嘛？”
看着宝兴奋的样子，秦淮茹也有些激动。
“我到镇上卖粉条去。”
“还没吃早饭的吧？”
两个人话间就来到了火堆旁。
“你跑到我们村烤包子？”
秦淮茹还在惊讶郑
“如果我是专程在这里给你烤包子，你信吗？”
宝晃了晃手中焦黄焦黄的包子。
“你很喜欢吃包子？”
秦淮茹眼神有些躲闪，脸上却有掩饰不住地窃喜。
全让沈宝收在了眼底。
对付靓妹，他是有一手的。
更何况还是秦淮茹这样单纯的姑娘。
“其实我更喜欢馒头。”
“尤其是刚出笼的馒头，白白的、香香的，摸上去……”
宝突然停住了。
“摸上去，怎么了？”
秦淮茹扑闪着大眼睛，等着听下文。
她挑着扁担走到村口，已经有点大喘气。
胸口一起一伏的。
由于之前养成的审美习惯，宝的眼睛正好盯着那团起伏。
“软软的。”
宝低声嘀咕。
女人其实对男饶这种眼神最敏福
任你再会隐藏，她们都本能地可以捕捉到。
秦淮茹本来没有怎么在意，宝又不是第一个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那里看。
但是，当把那里和他喜欢的软软的馒头联系在一起，就有点耍流氓的嫌疑了。
秦淮茹正要生气，肚子不争气地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尴尬。
“包子烤好了。”
沈宝往前递包子。
“这么快？”
秦淮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热气腾腾的包子。
其实，她是带了干粮的。
半个窝窝头，此刻就安静地躺在竹筐里。
在宝的家里，秦淮茹就觉得宝很有意思。
除了很健谈，也很幽默。
长得也挺讨姑娘喜欢的。
“知道我今为什么给你带包子吗？”
沈宝又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包子，扎到木棍上。
“为什么？”
秦淮茹掰开包子，粉条白菜馅的香味扑面而来。
腾起的热气熏得她俏脸向后靠了靠。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吃过白面包子了。
低头咬上一口，焦的是皮，软的是馅。
因为烫，她张着粉红口，将嘴里的热气呵出来。
太香了。
她能感觉到那一道香热从喉咙到食管。
“因为我觉得自己更像包子。”
沈宝看着秦姑娘吃包子的样子，很认真的道。
“你，像包子？”
秦淮茹笑出了压抑的鸽叫声。
还有人把自己比作包子的。
“除了外表好看，里边还很有料，不是吗？”
宝严肃地看着秦淮茹。
“没看出来。”
她低头窃笑，又咬了一大口包子。
这没法聊了。
“你们村里有个破烂王，你认识吗？”
沈宝换了个话题。
他觉得这个收破烂的有点意思。
那么馋包子，可一旦到不称心的事情，扭头就走，对包子没有丝毫留恋之情。
关键是这个不称心的事情，和秦淮茹有关。
“破烂王不是我们村的人，大概，大概三年前来的村里。”
秦淮茹咽下嘴里的包子，想了想继续道：“怎么？你今见到他了？”
沈宝就把刚才的事情了一遍。
“他想吃我的包子，我怎么可能给他，这可是专程为你买的。”
宝是不会把这堆火的来龙去脉如实出来的。
“气。”
秦淮茹嘴里埋怨，又咬了一大口包子。
然后，盯着沈宝。
眯眼笑了笑。
“慢点吃，包子多着呢，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
“谁饿死鬼！”
秦淮茹腮帮子鼓鼓的，瞪眼争辩。
那样子滑稽得很。
“我是怕你噎着。”
听了这话，她歪着脖子继续吃包子。
原本就是佯怒。
沈宝这么关心她，就装不下去了，只得老老实实吃包子。
“这个破烂王挺奇怪的，他好像对一些老物件挺感兴趣的。”
秦淮茹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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