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庄村。
村东头。
“宝，你不去找秦丫头解释清楚，待在我这儿没用。”
破烂王端起酒杯，浅饮细品，喝的有滋有味。
“凭什么要我道歉？又不是我的错。”
沈宝一脸不乐意，自己心里还委屈着呢。
“宝啊，男子汉大丈夫，当，能伸能屈……”
“我还能大能、能长能短呢，有个屁用？”
沈宝打断破烂王的话，继续道：“问题的重点不在我，而是阴魂不散的何大清。”
“所以，你才来我老破这借宝贝？”
破烂王真有点喜欢沈宝，隆鑫珠宝行的老板、新安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张彪，因为帮助何大清以招工为名，破坏宝的定亲礼。
沈宝有仇必报，一枚假币骗了珠宝行一万块钱。
现在，他来自己这里借宝贝，是要坑何大清了吗？
“宝，你的打算。”
“如法炮制。”
“如法炮制？”破烂王略作思考：“妙！”
放下酒杯，蹬上棉鞋一溜烟进屋去了，眨眼功夫，把十枚古币拍在桌子上。
“十万块钱，拿去不谢。”
破烂王慷慨道，甩掉棉鞋，重新蹲在椅子上。
沈宝瞅着桌子上的古币：“他们不是应该在正屋的抽屉里吗？”
“那是以前，现在这宝贝值钱了，我自然要藏起来的。”
破烂王很认真地回道。
沈宝摇了摇头：“果然是收破烂的，大气！”
“多新鲜，不大气能混个破烂王的雅号？”
“你那是姓王，又不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王。”
“你就我是不是破烂王就得了。”
沈宝起身就要走。
“我有什么好处？”
破烂王啜一口杯中酒：“还是这么不经逗。”
“那要看你拿出什么宝贝了。”
沈宝站在屋门口，并没有要坐下来详谈的意思：“还有，上一次交了五百块钱定金的道友，还要参加这次的行动。”
“子，我那道友上一次已经暴露，你这是……”
破烂王明白了：“子，你要把那枚珠宝行里的假币再买回来？用一万块钱？”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宝，为了骗这一万块钱，先后花了好几的时间，动用了大壮二壮三壮、道友、捡破烂的同校
现在又要把假币买回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再了，哪来的一万块钱现金？
当初，珠宝行是拿金银首饰顶的钱。
“钱的事情，您不用考虑，只管拿宝贝就行了。”
沈宝依然站在屋门口，瞅着院子道。
破烂王跟了过来，抬手摸摸宝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烧呀。”
“别动手动脚的，礼貌吗？”
沈宝把脑袋侧问一边，一脸嫌弃地抗拒。
破烂王默默走开，好半，才拖着棉鞋缓缓走过来：“要不是瞧你被丫头踹了，我才舍不得把宝贝拿出来。”
沈宝闻声转头，破烂王怀里抱着个夜壶，味道还挺浓。
“认识吗？”破烂王万分不舍地问道。
沈宝捏着鼻子抬手触摸夜壶，手指轻敲壶体，惊道：“金子做的？”
“明朝永乐皇帝的马子，我接手了，我破烂王大器吧？”
破烂王着放下夜壶，快步回到椅子上坐下。
明朝永乐皇帝用过的夜壶？
沈宝对瓷器很有研究，对这种金器就不是很了解。
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夜壶，抬头看向破烂王：“您的马子够骚气的。”
夜壶，在古代因形似虎状被称为虎子，到了唐朝避李渊父亲李虎的名字，改名马子。
也称溺器。
《水浒传》中称老虎为大虫，也是为了避讳李虎的名字。
“骚不骚另，晚上用它是真舒服，完事的时候浑身一激灵，爽！”
破烂王又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好生惬意。
“得，事情成了再表谢意。”
沈宝抱着夜壶就要走。
“真看上了？”
破烂王扭头道：“宝，你这么鸡贼，我就不相信你手里没有宝贝？这永乐皇帝的夜壶可不是谁都识货的。”
他担心遇到不识货的，把他的道友揍一顿。
“您都了我鸡贼，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宝贝去冒险？”
沈宝着话人已经过了院子里。
“也不洗一下，骚！”
破烂王追到屋门口喊道：“记得还我马子！”
……
何大请凭一身谭家菜，结识了一些有钱有势的朋友。
耳濡目染，对老物件有着很大的兴趣。
只是鉴定物件真假方面，自己也拿不准有几分把握。
把收藏的老物件拿到珠宝行售卖，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让懂行的人瞅瞅。
今，和店里的中年人挺谈得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听到中年人有个宝贝，想让他掌掌眼，就来了兴趣。
“东西在哪里？”
何大清盯着中年饶眼睛问道。
“您稍等。”
中年人拿起黑色皮包，取出一个木匣子。
这个木匣子可不，能有一尺见方。
打开木匣，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劲儿太大了。
不仅是何大清和旁边的薛道横捂紧了鼻子，中年人身体迅速向后仰去。
不是清洗干净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味儿？
何大清立刻就铁青了脸，自己收藏的老物件真假暂且不论，品相绝对没问题。
你的夜壶是是不是老物件暂不，味儿这么骚，很明显是刚用过的，谁会把古董当夜壶用？
即便这个古董本身就是夜壶。
掌柜的薛道横眉头紧蹙：“先生，我能瞅瞅吗？”
中年人用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当然可以。”
薛道横心抱起夜壶，好一番仔细打量，全然不顾夜壶的骚气。
如此玩弄许久，问道：“纯金的？”
中年人微微点头。
何大清不淡定了，纯金打造的夜壶？单从黄金的单价和夜壶的重量来合算，这个物件就老值钱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人用黄金打造夜壶？指定脑子有问题。
“明朝永乐皇帝的九龙戏水壶？！”
掌柜的薛道横眼睛圆瞪看着中年人问题。
中年人轻轻点头：“别人也是这么的，不知真假？”
何大清和卖老物件的人打交道多了，还没有见过这么实诚的人。
别人都是永乐皇帝的九龙戏水夜壶，你认了就成，怎么会持怀疑态度？
太实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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