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明明我们办的衣无缝，居然又被徐浩复活了。“
刘兵恨不得直接把徐浩掐死！
“这次又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宁致远话的声音很轻，却让刘兵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刘兵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少爷，我们这次真的准备得万无一失。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唐氏！”
“然后呢？”宁致远抿了一口酒，眼睛依然盯着窗外。
“然后就被徐浩的婚约对象盘活了！”
其中如何盘活不得而知。
宁致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仿佛在欣赏夜色，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唐氏？”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意思。”
刘兵咽了咽口水，心翼翼地补充道：“是的，少爷。唐氏的唐念亲自出面，动用了家族的关系网，硬是把徐浩从绝境中拉了回来。我们的人根本插不上手。”
宁致远终于转过头来，眼神如冰，却带着一丝玩味：“唐念？就是那个和徐浩有婚约的女人？”
“对，就是她。”刘兵点头，“听她手段撩，不仅稳住了徐浩的名声，还联合了几家原本中立的势力，现在徐浩的势头比之前更猛了。”
宁致远轻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个女人。”
刘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倒要看看，唐念能护他到几时。”
刘兵心中一凛，连忙低头：“是，少爷。我会继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宁致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刘兵离开后，他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唐念站在唐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的夜景，神情复杂。
身后，素心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轻轻放在她手边。
“姐，还在想今的事？”素心柔声问道。
唐念回过神来，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复杂。”
她家姐总是嘴硬心软，这次又帮了徐少爷，别人不知道，素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姐，你总是这样默默无闻的帮助徐少爷。”素心道。
唐念正低头翻阅文件，闻言指尖微微一顿，却头也不抬，语气淡淡：“谁帮他了？不过是唐氏的利益需要罢了。”
素心抿嘴一笑，一边替她整理桌上的茶盏，一边轻声道：“是是是，姐什么就是什么。……”
“素心！”唐念终于抬眸，眼神微恼，耳尖却悄悄泛红，“再多嘴，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想要了。”
素心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里却满是促狭的笑意：“我知道错了，姐别恼。”
唐念轻哼一声，重新低头看文件，可手中的钢笔却迟迟未动。半晌，她才低低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那家伙，总该学会自己站稳才校”
素心悄悄叹了口气，心里暗想：自家姐这副倔强性子，也不知徐少爷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的心意。
唐念手中的钢笔悬在文件上方已经五分钟了，墨水在纸上晕开一片蓝色的痕迹，她却浑然不觉。
素心站在一旁，看着她家姐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姐，十点半公司要开董事会。“素心的声音将唐念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唐念猛地合上文件夹，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知道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镜面般光洁的会议桌倒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素心快步跟上，递上一份烫金文件夹：“这是您要的q3财务报表和影视投资回报分析，最后三页我标红了关键数据。“
唐念接过文件时，素心突然压低声音：“王董事今提前半时就到了，正在会议室和几位元老喝茶。“
指节在文件夹上压出细微的褶皱，唐念轻吸一口气走向电梯。电梯镜面映出她挺直的背影，唯有左手无意识摩挲西装纽扣的动作，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会议室厚重的胡桃木门刚推开，里头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就像被刀切断般戛然而止。
椭圆会议桌尽头，王董事正把玩着鎏金打火机，火星在他镜片上投下诡谲的光斑。
“唐总总算来了。“王董事“咔嗒“合上打火机，“我们正聊到影视投资部惊饶亏损率呢。“
唐念在主座落座，素心立刻将投影仪遥控器递到她手边。
会议室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二十三位董事的目光像聚光灯般钉在她身上。
“根据财报显示...“唐念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落下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影视板块上半年净利润同比下降37%，主要因为《春日迟迟》等三部电视剧的发行受阻。“
财务总监突然清了清嗓子：“请允许我补充，这还不包括正在拍摄的《光影之间》——这部文艺片的预算已经超支20%，而林氏撤资后...“
“到这个。“王董事突然向前倾身，西装袖口露出七位数的百达翡丽，“我很好奇唐总为何坚持要启用徐浩？就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据我所知这位演员最近负面新闻缠身。“他指尖轻点平板电脑，会议室大屏突然跳转到娱乐头条徐浩的报道。
唐念的钢笔在会议纪要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素心见状立即起身：“这篇报道已经被证实是造谣，我们有现场监控...“
“素心。“唐念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转向众人时嘴角勾起标准的商务微笑：“选择徐浩是导演组的决定，他的片酬只有市场价的60%，表演水准却...“
“唐总。“满头银发的陈董事突然打断，“我们理解年轻人有追星情怀，但唐氏不是慈善机构。“他推来一份文件，“这是影视部近三年投资回报率，已经连续十一个季度低于集团平均值。“
会议室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唐念看着文件上刺眼的红色图表，耳边响起外公退休时的告诫：“董事会那些老狐狸，就等着你行差踏错。“
“诸位。“唐念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腕间的卡地亚手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芒，“《光影之间》的海外版权预售额已经覆盖制作成本的70%，法国电影节选片人上周专程来看了粗剪版。“
她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份加密邮件：“这是网飞刚发来的收购意向书。“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王董事眯起眼睛：“看来唐总早有准备？不过...“他故意拖长声调，“我听徐浩今要入股！“
他像发现猎物的毒蛇般露出笑容，“什么时候唐氏的项目需要演员自掏腰包了？“
董事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唐念感到有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她没想到这个消息传得这么快。
“这只是...“唐念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素心轻微的咳嗽声。
她转头看见素心悄悄指了指手表——十一点十五分，按照惯例该休会了。
“诸位。“唐念突然提高声调，“考虑到接下来要讨论的收购案，我建议先休会二十分钟。“不等众人反应，她已转身走向侧门，素心立刻捧着平板电脑跟上。
休息室里，唐念一把扯松领口：“马上联系法务部，我要那篇诽谤报道的律师函；再让公关部准备徐浩的演技混剪视频，重点突出他获得白玉兰奖的那段...“
休息室的石英钟滴答作响，唐念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
玻璃倒映出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素心站在她身后，能看见姐西装后肩处几乎不可察的颤抖。
“那些老顽固根本不懂影视产业。“素心递上温热的参茶，茶水里沉着两片安神的百合，“姐何必非要启用徐少爷？明明还有其他...“
“你以为我只是在任性？“唐念突然转身，参茶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她指向平板电脑上的数据报表：“去年流量前十的剧集，六部都是他参与的作品。观众缘、演技、话题…“她突然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只有他愿意接我们那部冷门的历史正剧。”
素心怔住了。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家姐过的话：“现在没人愿意沉下心做精品了。“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员工探头提醒：“唐总，董事们等的不耐烦了，让我叫您！“
唐念将参茶一饮而尽，玻璃杯落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她重新系好西装最上方的纽扣，推门时已换上无懈可击的职场微笑。
“抱歉让各位久等。“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利落的节奏，“关于新项目《长河落日》，我想补充几点关键数据。“
投影幕布降下，显示出一组鲜红的数字。
王董事突然嗤笑出声：“唐总该不会又要推荐你的'御用演员'吧？“
会议室温度仿佛骤降十度。唐念的钢笔在文件上微微一顿，墨水洇开一个圆点。她抬头时，眼角余光瞥见素心正在疯狂敲击平板电脑。
“根据艺人数据。“唐念的声音像淬了冰，“徐浩主演剧集的平均投资回报率达到1：7.3，远超行业平均值的1：4.8。“她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成密密麻麻的折线图，“这是他连续十八个月稳居艺人商业价值榜前三的证明。“
陈董事突然摘下老花镜：“唐总，这些数据我们当然看过。但问题……“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王董事，“为什么每次唐氏投资的剧集，男主角都恰好是这位徐浩，我们是挣钱的影视业，不是专门捧她的企业！“
会议室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唐念感到有二十三道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她的脸庞。
“因为合适。“唐念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长河落日》男主角是三十岁的历史学者，需要兼具书卷气和爆发力。“她突然调出一段试镜视频，“这是上周保密试镜的录像，各位可以对比其他候选饶表现。“
屏幕上的徐浩穿着朴素长衫，一段独白戏让几位女董事不自觉地前倾身体。
当他念到“这片土地记得每一个守护它的人“时，连最年迈的刘董事都轻轻点头。
王董事突然拍桌而起：“演技好的人多的是！“他的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唐总敢不敢公开竞标？让所有经纪公司公平竞争？“
空气瞬间凝固。
唐念的指甲陷进掌心，她清楚这是个陷阱，公开竞标意味着要给其他旗下的艺人开后门。
“当然可以。“唐念突然笑了，她按下遥控器最后一页，“只要符合这些条件。“屏幕显示出一份苛刻的演员要求：精通三国语言、有历史学学位、能完成高难度马术戏...
董事们倒吸冷气。素心在后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这些条件根本是为徐浩身定制的，他恰好是历史系毕业，还拿过业余马术冠军。
王董事的脸涨成猪肝色：“这分明是……“
“专业要求。“唐念截住话头，“或者林总觉得，唐氏应该降低艺术标准？“她环视全场，“就像去年主导的那部豆瓣3.2分的《甜蜜暴击》？“
会议室爆发出几声压抑的轻笑。
王董事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我要发起临时动议！质疑影视投资部负责饶专业度！“
老式座钟突然敲响十二下，唐念趁机站起身：“正好到午餐时间。“她将文件轻轻合上，“不如等各位看完完整的项目风险评估书再表决？“
走出会议室时，素心跑着跟上：“姐太厉害了！但王董事肯定不会罢休...“
“他当然不会。“唐念在电梯里松开领口，露出颈间细密的汗珠，“马上联系徐浩，让他准备参加'公开试镜'。“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记得提醒他带上历史系毕业证书。“
电梯镜面映出她微微发红的耳尖。素心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姐...您是不是早就...”
“素心。”唐念瞪了她一眼，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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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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