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石场的苦役不分男女老少?”陆凤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是也,那年弱体衰的,去了,熬不出三个月,人就没了。”尤亮见这客人乐意同自己交谈,便多了两句。“那年纪轻一点儿的大姑娘媳妇儿,去了大多被糟蹋了去。那孩更是不得安生,原先听南湖那儿的贩子,南湖的乱葬岗上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孩。”
陆凤不由心中一冷,他陆凤自认称不上大侠,这些年江湖来也得一些朋友称一声陆大侠。他陆凤帮助过的人大多是一面之缘,很多都是狭路相逢拔刀相助而已,司空摘星总笑他,不爱管闲事的陆凤,却是下第一管闲事的人。而海崖村,张传海对他有救命之恩,那些村民更是无辜,今日早晨已经没有出手相救,现下情况更不能叫他们白白去送了性命。
入夜,徐慧娘派了丫鬟来请,陆凤跟着身着碧衣的丫鬟从县衙侧门出去,沿着窄巷走了一段,随后左拐右拐,拐了七八个弯,来到城西城角一座气派的院子前。“公子请进。”随行的青衣女子到了门前并没有进门,而是由院内一个黑衣男子来引路,陆凤穿行在院内,引路男子一言不发,陆凤瞧了瞧院内的陈设,大多与县衙后院相似,无论是色调亦或是精致,若要最大的不同,那县衙后院只是这院子的一角。大约是走过了三进院子,黑衣男子带着陆凤来到内院花园,花园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侧已坐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人便是那胡县令,女子是徐慧娘,另一男子年纪与胡县令不相上下,穿着却与胡县令不一样,这种着装陆凤曾在京城里见过,当时他还描述给花满楼听,花满楼听了他的描述,与他解释到,这些是旅居在中原的日本国浪人。
胡县令见陆凤来了,赶忙起身相迎,“陆公子,这边请。”陆凤落座,胡县令指着徐慧娘,“这是拙荆,慧娘。”又指着另一男子,“这位是松先生。”徐慧娘起身朝陆凤行了一礼,那一侧的松先生亦起身,边行礼,边,“在下松下明也,先前听过陆公子侠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胡县令笑呵呵地坐下,完全没有早晨半分,“胡某胡友庆,乃海原县县令,今早多谢陆公子出手相救。”
陆凤唇角微勾,“不必,喝这顿酒之前,我有一事要问胡县令。”陆凤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见过,江湖人都知晓,紫荆城里的皇帝都是陆凤的朋友。胡友庆今早原是将陆凤一起下这大狱的,然而慧娘在陆凤昏倒后,一眼便认出了这四条眉毛的陆凤,随即制止了胡县令的糊涂行为,胡县令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胡县令立即作揖到,“不敢当,不敢当,陆公子不妨有话直,胡某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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