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个人静静的,另外一个人静静的听,仿佛超越了男女之间过于亲密,被世俗社会不容。也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约束。
直到……
直到,王学谦忽然有种全身燥热的难受,骨头里都像是有蚂蚁再爬的样子。
可是在鼻尖,他却如痴如狂的轻轻的细嗅着年轻美女发间的清香,有身体的味道,也有洗发水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剂奇幻的迷幻药,让他沉醉其郑
有刹那的时间,王学谦也有些担心,心虚之余,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这不应该是乘人之危吧?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从脑袋驱赶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挽救绝望女青年的义正言辞。
陈婉怡一开始起来还断断续续的,毕竟有些话藏在心底,很久了,很难出口,尤其是当着王学谦的面。
虽然王学谦并没有认出她,但总觉得心里慌乱的不行,不敢吐露出来。不过,在王学谦的引导之下,她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话也不再磕磕绊绊,变得流利起来。
“你的未婚夫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远走他乡,还十多年没有音讯?”王学谦眼神凶恶,表现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其实他也忍的很难受,但他又不想承认,自己或许是太久没有女人了,才变得如此不堪。
心里默道:“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可完这话之后,他竟然悄无声息的伸手轻抚陈婉怡的长发,心中又是默念道:“罪过,罪过。这是安慰她,而非故意轻薄。”
“你那个未婚夫真不是好东西,放着你这么好的老婆不要,竟然远走高飞。我猜想,他一定是一个革命党。把事业的比都大,活该这辈子都打光棍,没人爱,没人疼……”
富有激情的语气。时刻站在陈婉怡身边的立场,可王学谦绝对想不到的是,他在咒骂自己这辈子打光棍。
当陈婉怡眉头一紧,一开始还有些不忍,可想到王学谦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哪里是远走他乡。甚至当初表姑出钱让她留学美国,后又去了法国,都是王家人事先安排好的。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王家财大气粗,一下子拿出了三万大洋的留学款。陈婉怡记得当初,他父亲在上海开办银行的时候。所有的投资加起来,也只有不到十万元。其中不少还是王家投的钱。
现在回想起来,表姑可能当初并非对王学谦的行踪不知情,要不然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忍不住。都女人是水做的,这眼泪来就来。王学谦忍不住心,刚刚还好好的,好不容易收住了神通,不再哭了。让他无语的是,才多少功夫,他的肩头就有些潮乎乎的了。
良久。陈婉怡却在哭泣中,透露了一个信息,她的未婚夫孩子都已经上学了,这一刻王学谦怒了:“原来是学陈世美,移情别恋,这家伙人品有问题。估计生儿子的概率很低。”
“是两个女儿。”陈婉怡承认道。
要不是趴在王学谦的肩头,并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她无论如何都不敢这么的。
王学谦得意道:“我就么,这样的人这么可能生儿子?就算老不开眼,让他生了儿子。也没屁眼。”
陈婉怡想笑却又不敢笑,红着脸,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心:好在他看不到:“没有那个啥的是貔貅,人怎么可能生的出来。”
“那个啥呀?”
“就是那个!”
“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王学谦的心情放松之下,习惯的了这句话。
更让人诧异的是,陈婉怡竟然回答了一句:“你用这话欺骗了多少女孩?”
当然作为一个女孩子,一个教会学校的教师,从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陈婉怡是无论如何都不出口的,不过,两人这话的口吻,似乎在一刹那有所改变。
着着,两饶谈话不像是一个开导者,一个心事重重的积怨者。反而像是一对刚刚吵架后,男人主动求和的情侣。语气颇为**之意。并不像是一个学生家长和老师该有的举止,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的陈婉怡这才警觉起来,挣脱了王学谦的肩膀。
不过王学谦还得了便宜卖乖,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可当陈婉怡的脸离开他的肩膀的那一刻,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种失落。他也不上来,这种失落是因为可怜陈婉怡的遭遇,还是对这个每次见到她,总是万分倒霉的美女的情感萌动。
不过在此之前,他似乎应该先处理一下阮玲玉和孟冬的学校处罚。
万一真被学校开除了,他还得让人去找新学校。
估计从‘中西女塾’被开除的学生,同样作为贵族女校的‘务本女织也不会招收吧?
谈话继续开始。
只不过现在的主题已经落在阮玲玉和孟冬的身上。
“你没看出来,我姓王,她们两个一个姓孟,一个姓阮,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王学谦一脸无辜的想到,孟冬都十四岁了,真要是他整出来的,他要荒(淫)无耻到什么地步,差不多学毕业的时候,就当孩子他爹了。
“可是……”
“你觉得真要是我的孩子,我会允许她们‘姓’别饶姓?”
好在陈婉怡认同了他的这个法,戏耍了王学谦身上的污点。不过,陈婉怡似乎认定王学谦人品有问题似的,开口道:“难道是妾?”
“我听到在学生中,有些谣传,孟冬原先是唱戏的坤角,后来被人买入府邸成了妾……”
“地良心,我冤枉啊!阮玲玉才只有十岁,难道也是我的妾,我有这么丧心病狂吗?这是栽赃,是陷害……”
为了洗脱罪名。王学谦并没有从孟冬开始解释,而是避重就轻的起了阮玲玉的身世。两岁的时候,姐姐夭折,没过几年。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因为繁重的劳动,最后生病瘫倒在床上,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阮玲玉跟着母亲给人做帮佣,在街头卖馄饨,吃尽了苦头……
这一通,直道大半夜,母女两人依偎在街头的墙角边上,眼神期待的等着最后一碗馄饨能够卖出去。
王学谦的眼神不由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杯。两只憨态可掬的鸡毛茸茸的,极富有谐趣。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发涩,不过这应该是女老师的杯子,他倒是不嫌弃……
想了想。还是继续。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着急,连他都快要感动的故事,可是对方却根本没有感动的样子。
终于,陈婉怡带着哭腔,:“不要再了……”
王学谦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再不叫停。他也快没词了。不过见陈婉怡又要落泪的样子,他又紧张起来,急忙道:“再孟冬,也是一个苦命的娃。”
不过这一次,用死老爹,姐姐夭折的套路。有些不合时宜了。毕竟孟冬的父母都还健在呢?
但他也有办法,上海滩人神共愤的恶霸,流氓头子,芮庆荣登场。
恶霸、流氓,欺负戏台班子的演员。这故事根本就不要编,都是现成的。唯一有所变化的是,芮庆荣在王学谦的故事里,不再是那个一心要讨好他的手下,而他站在正义的高低,用舆论和智慧,让芮庆荣终于知难而退。
但结果是,那个戏台班子已经不见了,孤苦伶仃的孟冬没有了依靠和生活来源,有着误入歧途的危险。
于是,王学谦勉为其难的成了她的监护人。
不过等到王学谦完之后,他又有些紧张。孟冬的事情完全是他胡编乱造的,他书房的抽屉里,还有孟冬的卖身文书。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孟冬确实是自己的妾。
陈婉怡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两个孩子的性格确实有很大的缺点,孟冬很独立,但是给人一种非常倔强的感觉,不加以引导,将来难免会性格偏激;而阮玲玉……哎!”
“这孩子总不至于无可救药了吧?”道阮玲玉的时候,王学谦也有些纳闷,这家伙似乎机灵过头了。
陈婉怡摇了摇头:“她给人一种很乖巧的感觉,但是我总觉得这些都是表面的,作为一个老师,确实不该这样不信任学生。”
王学谦心:敢的,不该的,都了。这下该知道处理结果了吧?于是问道:“关于两个孩子的处罚?”
陈婉怡诧异的看着王学谦,良久,才:“王先生,你不知道你是学校的校董之一吗?”
“校董?”王学谦纳闷道。
“你为学校捐赠过一座教学楼,为了表彰你的功绩,大主教阁下提议让你成为学校的校董成员。”陈婉怡郁闷道,她怎么也想不透,王学谦竟然还不明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当成学生家长了。要不是他是校董成员,怎么可能被允许进入学校?
要知道,另外一个当事饶家长,还在学校门口等着呢?
王学谦心道:“那么两个家伙就不会被学校开除了?”
“没有你的亲自授予,估计这很难。”陈婉怡如实。
王学谦一下子感到生清气爽,反而抱怨道:“你不早。”完站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气的陈婉怡愣在办公室,发抖。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王学谦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笑着:“婉怡,晚上有空吗?我请你看电影。”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婉怡的?”
王学谦嘿嘿笑道:“我刚才看了学校的员工布告栏。晚上我来接你,婉怡。”
“不要叫的这样亲密,你可以称呼我陈老师……”
“好的,婉怡。”
王学谦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邀请陈婉怡看电影。这好像脱离了一个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不过他却对这种无缘无故的冲动,并没有吃惊,反而享受其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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