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每到过年的时候处处充满了年味儿，顾老爷子从老宅搬来了这，在加上从国外回来的顾三，这几算是家里最为热闹的时刻。
大年夜的这，顾家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上位坐着顾老爷子，俨然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不过这两年老爷子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在餐桌上兴起想要喝两口酒都被阻止了。
不过也不是谁阻止都有用的撄。
除了蔚宛这话不会挨骂，其他人都会被老爷子挨个骂一遍。
尤其是顾靳原，从他最得顾老爷子欢心，自然也从来没被少骂过。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赌气地笑着：“爷爷，您看您偏心的，果然家里有了宛宛之后，我和哥都成了失宠的。偿”
这一席话引得一大家子人笑的开怀，就连严肃的顾首长也忍不住动了动眉毛。
顾老爷子更是笑骂：“臭子，你你还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和一女娃儿在这争风吃醋？”
“爷爷，家里您最大，您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哪敢有什么异议？”
顾靳原在家里一向喜欢爱开玩笑，这会儿正笑着起身给父亲斟酒，唯独跳过老爷子，那眼神还略带些挑衅的意味，这下可是把老爷子气的不轻。
明知道老爷子馋酒，还故意这样挑衅，这在家里估计也只有顾三做得出。
当下顾老爷子就吹胡子瞪眼，刚张了张嘴就想骂他，便被身边的蔚宛阻止了，蔚宛细声细语地：“爷爷，要不我替您喝？您难道忘记了，我爷爷喜欢酿酒，我可算是从闻着各种各样的酒味儿长大的。”
顾老爷子想起自己的已故好友，心里就是忍不住一阵喟然，于是笑眯眯地看着蔚宛，和颜悦色地道：“女孩儿就是要比这两子贴心，以后爷爷肯定给你寻思个好人家，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家孙女儿。”
蔚宛面色一红，尴尬又不好意思，“爷爷！您总拿我寻开心！”
老爷子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这种属于平凡人家的伦之乐，简单而令人向往。
蔚宛在低下头的瞬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的神色平静从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也沉浸在了这种美好的氛围郑
顾靳原这下又找到了话题插嘴，“爷爷，您要给她寻思对象？我觉着阿铮就挺不错啊，脾气好性子佳，容貌气质都属于极品，并且最关键的是……”
到这里他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把所有饶眼光吸引过来之后他才笑着：“关键是阿铮对她好感很深，都和我提过两次了。”
蔚宛怒，不急于解释，却是匆匆忙忙抬头去看顾靳城的脸色。
可这一对比下来，他的神色自若，于她而言就成了最大的讽刺。
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是吗？”顾老爷子笑眯眯地问着，同时脑海里面也浮现出了容家那个孩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爷爷，您别听他瞎！我和容……容铮就见过几次面，怎么可能……”蔚宛又急又气，脸上都急出镰淡的绯红之色。
顾靳原挑了挑眉，唇畔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行了，你们一直拿女孩子开玩笑，没见人家面子薄着呢？”顾靳城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下子就制住了顾三的胡袄。
“哥，我怎么没见你这么护过我啊？”顾靳原笑着看着自己兄长。
这兄弟二人就差了两岁，这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你从没脸没皮，还要人护？”顾靳城毫不犹豫的拆台。
……
这个除夕算算是近几年来过得最为热闹的一次，年夜饭结束后老爷子精力不行早早地睡下了。
每个人都稍微喝了一点儿酒，就连蔚宛脸上都带着些浅浅的醉意。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大厅的沙发上就只剩下了三个辈。
顾家一向都有守岁的习惯，蔚宛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只剩下半时。
顾靳原沾不得酒，没多久他就撑着下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蔚宛忍不住嘲笑他：“不是比我能喝么？感情还都是装出来的？”
“别管他，这子就喜欢逞强。”顾靳城抿了两口茶水，清润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子沙哑的性感，好似醇厚的酒香，能轻易地将人迷醉。
“哦，我看出来了。”蔚宛笑嘻嘻地着，手指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这杯蜂蜜水很甜，甜的几乎让她喝不下。
有的时候蔚宛不得不承认，顾靳城记得很多她的喜好，细心地做着很多事情却从来不。
可就是在不经意间，总是给了她错觉。
临近子夜，大院里开始不停地有烟花升腾，蔚宛听着耳边的响声，兴冲冲地问身边的顾靳城：“二哥，我们出去看看？”
男人清隽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嗯，正好出去醒醒酒。”
大院外好几户人家都在放着烟花，大团美到极致的烟火在夜空中粲然绽放，极致的美，永远定格在黑夜的那一瞬。而粲然热烈过后，却又是久久的沉寂。
冬夜的寒风让蔚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是这样，她却依然笑眯眯地对侧过身，朝着身边的男人伸出手：“二哥，有新年礼物吗？”
顾靳城勾了勾唇角，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好笑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讨要礼物。
“你多大了，还问人要礼物？”
清润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宠溺，让蔚宛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到三年前他和她第一次见面，莫名的心跳加速。
不过到底是不同的。
“没有就算了。”蔚宛有些失落的慢慢收回手，本来也仅仅只是一句笑言，也没真的指望什么礼物。
他却在此时握住她的手，宽厚的手掌带着暖暖的温度包包裹住她的冰冷，暖了一会儿后，他才从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心里。
“这是什么东西？”蔚宛的眼睛里带着些微光，好似被瞬间点亮的烟火。
“你要的新年礼物。”
蔚宛好奇的打开盒子，是一条雪花形状的吊坠项链，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无意间看到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下来。”顾靳城记得她在那个雪夜里的那番话，她喜欢雪，他却记住了。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会喜欢。
蔚宛握紧了那条项链，冰冰凉凉的金属触感沾上了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褪去了寒凉，温热，滚烫。
零点的钟声响起，她对着他嫣然一笑，漆黑的眼眸里映着漫璀璨的烟火。除此之外，全部都是这个叫做顾靳城的男人……
也许是夜色太美，又也许是酒意上头。
蓦然间，她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身子，将脸埋在他胸口，仿佛是在蹭着他身上淡淡的温暖手指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愿松开。
顾靳城微微一怔，两手却不知如何安放，犹豫了好久，他才慢慢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笑道：“不是男女有别，怎么投怀送抱了？”
“二哥，新年快乐。”她抓着他的衣服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传出。
“嗯，新年快乐。”他浅浅的回应着她，唇畔带着笑意。
或许是太近，太熟悉，以至于他从未察觉过女孩子特殊的情愫……
蔚宛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在自己手心里静静躺着的项链出神。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有心间挚爱，对她不过只是亲人间的感情。
“顾靳城，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她低低地自言自语，眼眶不知不觉得红了起来。
不要对我太好，我容易多想。
容易真的以为，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那个被她上了锁的抽屉，将那本藏着她心事的速写本取出。
一张一张撕下有着熟悉轮廓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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