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耷拉着脑袋，心中纠结一番，最后还是乖乖爬上他车辇，讨好地道：“夭夭的确没办法根治王的头疾，但是按摩缓解还是会的，王若不嫌弃……”
“车上，有什么异味吗？你可闻得到？”乌夷王见她自己上车了，突然脸色严肃地问她道。
夭夭才刚上来，一时被他问得有些迷惑，但看他似乎真的在等她的答案，只得嗅了一下，迟疑地回道：“之前的龙涎香，王不用了吗？夭夭对熏香不熟，闻不出此刻燃的是何香……”
龙涎香有活血化淤的作用，知道她有孕的那一刻，就被他命人封存了。
此刻车内空气中萦绕着的，是他特意调的安宁香，有固胎安神之用，味道很淡，她闻不出也正常。刚才换气许久，车内应该没有其他不该有的味道了。
听她闻不出，他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懒懒靠在榻上，这样一来，软垫的褶皱就跟之前完美吻合了。
夭夭呆呆看着他这番操作，眼神从他的身子移到他戏谑地脸上，突然明白过来他在暗示什么。
“刚才不是，要帮本王按摩缓解的吗？上来了就往那一站，怎么，夭夭会隔空按摩吗？”
……
以前在宫中之时，他偶尔也犯头疾，她便会洗净双手，站他身后，尽职地给他揉一揉鬓角穴位，稍作缓解。那时他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主仆关系了。
现在……夭夭敛起心绪，起身走到他面前，看他躺那不动，只得低声央求道：“王躺着似乎有些不方便，能坐起来一会儿吗？”
乌夷王撑头看她一眼，嘴角发出一声轻笑道：“让你伺候本王，你还提上要求了，罢了，就依你吧。”
他起身坐定后，夭夭终于开始着手替他按摩头部。
只不过，片刻之后，她就觉得他还不如躺那儿让她按呢……
乌夷王没有背过身去，而是与她面对面，享受着她的按摩抚触。
他坐着，双腿敞开，头微微扬起，任眼前之饶手温柔地揉着双鬓的穴位。他目光肆意在她脸上扫视着，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慢慢染上脖颈，向下隐入衣衫，嘴角露出坏笑。
夭夭尽量淡定地把视线放在他发上的玉冠上，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靠的又近，薄唇微张，呼出的热气都喷她脸上……夭夭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纵是亲密相处数月了，夭夭还是对乌夷王这张脸没什么抵抗力。更别他此刻一副唇光潋滟，眼尾迷蒙的姿态了。
“王感到好些了吗？”夭夭实在受不了他这勾人之姿，她不自觉地用舌舔了舔唇部，避开他目光，轻声问道。
“没。”乌夷王嘴角笑意更甚。
他突然双手撑在后面，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神示意她继续按。
夭夭愣在那里。他头离得那么远，她得伸长了手去够才勉强按得到吧，这个姿势，稳住身形都很难，怎么按？
“怎么不按了？”
“额，王能像刚才一样坐直了吗......”
\"不能，夭夭要求太多了。”乌夷王一动没动。
夭夭心里叹口气，只能俯下身子向他靠去，尽力去够他的大脑袋。
他却故意偷偷微弯手肘，将仰身的弧度变。这样一来，他的头离她的手便更远了。
等夭夭察觉过来俯身太过的时候，她身子果然站立不住，向他怀里乒下去。
乌夷王一手从背后收回，稳稳扶在她腰上，暧昧地在她耳边问道：“夭夭这是做什么？又馋本王的身子了吗？”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热热地，惹她一阵战栗。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趁机亲吻时，他却放下了她腰上之手。
乌夷王双手撑在身后，任她自己趴在他怀里。
夭夭心里竟有一丝不清道不明，类似失落的情绪。
“夭夭失礼了。”
她敛了敛心神，本想撑着他胸膛起身的，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在了他身后软垫上，借力撑了一下，缓缓起身。
可乌夷王比她更快一步，他突然直起身子坐起，夭夭整个人歪他怀里。
被他三番两次戏弄，夭夭脸红的要爆炸，再不避讳，抬头正视他眼。
她的眼里有些怒气，他的眼里却满是柔情。
独属于她的柔情。
两人脸离得极近，他更是慢慢向她靠近，各自气息缠绕着，他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嘴角含笑问道：“夭夭......真的舍得吗？”
他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眼底却又透着别的情绪，墨色深深，探究不得。
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夭夭一时有些心慌，她手揪住他腰间的衣服，弄出一些褶皱。
乌夷王察觉到她的动作，紧紧了手臂，唇擦过她脸，将头埋在她颈处，闷声道：“不要本王了吗？舍得，就这么离去吗？”
夭夭身子僵住。
乌夷王轻笑一声，语气有些失真地道：“那子准备让你死遁呢，道具场景都准备好了，夭夭决定好要陪他演戏了吗？”
夭夭身子抖了一下，她尽量压制着颤音道：“王将安平大哥……怎么了？”
“杖杀了。”
夭夭松开扯住他腰侧衣角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闭上眼，将眼泪留在眼眶内，破碎一笑道：“王生夭夭的气便好，迁怒于他，实在没必要，是我逼他带我离开的。”
乌夷王没作声，只双手收拢，将怀中之人更贴紧自己的胸膛。
“那王准备怎么惩罚夭夭？”
“要不也杖杀吧？”
“或者拿去喂异兽？”
“夭夭该怎么死，才能解王的心头之恨呢？”
“是啊，就算不是奴了，夭夭也是王的一个附属品，一个暖床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才是夭夭应尽的义务，那些自由之言，终是一场笑话罢了，撺掇安大哥做了如此有悖忠义之事，夭夭的确该死。”
“此事安将军毫不知情，求王莫再迁怒于他。”
“至于安大哥，算他倒霉吧，认了夭夭这么一个卑贱之人为妹，还因此丢了性命，真是不值啊......夭夭下地狱后，定要好好给他道个歉，下辈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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