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到了跟女朋友约定的地点。
女朋友还没到。
他们今晚上打算看话剧，江阳实名认证为编剧的话剧《鸟人》。
可能因为只在剧场上演的缘故，这票挺难买的。
他女朋友想看挺长时间了，白脸终于抢到了今的票。
这个女朋友，严格上定义的话，只能算女性朋友。
他还在追求阶段。
所以，他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白脸。
但他还真想当她的白脸。
这位女性朋友，在教培行业当老师，每月工资不算多，然后爸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收入不高。但架不住人是京都土着，有房啊。
他没江阳那么牛皮，目标远大，敢把大魔王娶回家。
白脸的人生目标，就是娶个合拍的姑娘，在京都有套房，然后过平淡的人生就行了。
这目标，大不大。
但吧——
白脸估算了一下，以他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不住，付得起首付在二十年后。
要算上吃喝，那得奔着百年大计去了。
所以想要结婚有套房，只能当白脸。
虽然这房子是婚前财产，但他不在乎，谁结婚是奔着离婚去的啊。
至于为什么不回家乡，他大学专业学的就是出版相关的专业。
他也喜欢这个专业。
这些杂志社、出版社都在这一线城市，他想要找工作，只能在城市找，回不去的。
不过——
白脸现在打算换工作。
他喜欢科幻，虽然没有橙子先生那么狂热。但，现在实体出版不景气，他们科幻杂志已经是国内挺有名的杂志了，但销量一月不如一月，每年行走在可能停刊的边缘。
这一生二心，捎带着他对科幻也不大感兴趣了，居然能忍住没看江洋新作。
从这个角度来，白脸觉得自己还真是白脸，有奶的就是老婆。
但实话，这年头还在科幻杂志坚持的，都是在燃烧对科幻的爱。
他是烧不下去了。
在一线城市生活，杂志社的工资根本不够，而且这份工作给他的自豪感，也远不如出版社。他的同学，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独立选题，策划书目，出书，打造一本畅销书，然后拿提成了。
白脸可以想象到，同学摸着那本书皮的自豪与骄傲。
关键是提成啊！
运气好的话打造上三四本，就算不是畅销书，爆款也行，到时候房子首付不成问题！
当然，一本畅销书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
白脸忽然想到，这对江洋容易啊！
《王子》、波罗系镰…
就是《奇迹男孩》，看新闻在大洋对面畅销。
橙子先生有江洋的资源，这要是出去做出版——
白脸摇了摇头。
以橙子先生对科幻的狂热，恐怕不可能。
至于求橙子先生在他离职后，把人脉介绍给他，即便橙子先生同意，白脸也不觉得能校
江洋身后是谁？
传是大魔王啊！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编辑，凭什么拿到这大热的资源。
“哎。”
白脸叹了口气，还是当白脸靠谱。
不过，既然想到了江洋，白脸记得下公交的时候看到一家书店，他移步过去。
书店门口立了一海报，直接就是《乡村教师》的宣传，江洋两个字特别大，比书名还大，后面跟着一个首本科幻震撼上市！
在白脸看海报的时候，旁边经过的人：“江洋又写科幻了？”
“还真什么都写啊。”
这要是别人，这么跨界，估计就以为是圈钱之作了。
但江洋——
他们议论着这人真不务正业，然后买一本离开了。
白脸也买了一本，一面拆书封，一面回到约定的地点，打开书看起来。
然后——
白脸看书皮，上面影科幻”两个字，没错啊！
这怎么上来就是乡土苦难了？
这也不是盗版书啊。
白脸摸不到头脑，硬着头皮看下去，看的他心跟着发苦。
他觉得这位老师，堪称最不科幻的科幻主角。
他都不知道这故事接下来怎么发展，总不会是出现外星人什么的，把老师病治好了吧。那也太不科幻了，因为老师的病本来可以治好的，就是钱不够，所以他决定不治了。
白脸这么想着，翻到了下一章。
“卧槽！”
他一个惊坐起！
这尼玛。
他再次看一下书封、纸张、印刷、出版社，确定这书不是盗版。重点检查了一下作者的名字，上面是江洋着，不是江洋新着，更不是江阳着。
一番检查下来，他肯定这书是正版！
那这书也太科幻了吧！
白脸承认，他想象力匮乏了，什么外星人治病，人直接一下子拉到星际战争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橙子先生审稿的时候，会惊叹牛皮了！
确实牛皮！
他继续看起来，这星际战争描述真爽啊——
就在入神时，他听见有人叫他。
白脸抬起头，循声望去，呆滞的目光反应了一下，才站起来招手。
女性朋友走过来，“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你几声都不答应。”
白脸让她看了看手里的书。
女性朋友眼前一亮，“江洋的新书！大魔王老公的新书！”
她忍不住接过来看。
白脸一阵恍然，他娘的，女性朋友既然看话剧《鸟人》，那肯定喜欢大魔王和江洋啊！
他怎么没想到！
但他会随机应变！
“嗯，送你的礼物。不过——你也知道，这是科幻，我等你的时候，忍不住拆开看了。”
“没事。”
女性朋友很喜欢，“谢谢。”
他们先去吃饭。
在点材间隙，女性朋友就忍不住翻书看起来，看到第一章就皱起了眉头。
“这书——”
一点儿也不江洋。
作为坚定的狗粮党，女性朋友读了江洋不少的书，他每本书都很温暖，就是能感觉到，他是王子一样很温暖和治愈的一个人，这也是她从砍下狗头转变为狗粮党的原因。
但这本书——
风格真的是大变样啊！
她忍不住查看书封，想这不会是盗版。
白脸看到了，暗暗想笑，他让女性朋友继续看下去，“我刚开始想的跟你一样，也以为是盗版呢，你看后面就知道了。”
“是吗？”
女性朋友懵懵懂懂的继续看下去，然后——
她嘴张成了一个“o”字形。
“够科幻吧。”
白脸本来和女性朋友面对面坐着，现在忍不住坐过去一起看，时不时地讲一下星际战争中那层出不穷的名词。
本来以前，俩人见面聊挺那个的。
也不算尬。
但也就聊一聊工作，同事，然后一阵沉默，没话找话。
现在，俩人忽然见有了共同语言，话没那么刻意，距离也拉近一些，白脸的手碰到了女性朋友的手，软软的，暖暖的，糯糯的，让他心生醉意，忽然就觉得，时间停在这一刻多好。
白脸有一个冲动，不大想换工作了。
我检讨，写到最后，趴桌上睡着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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