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寒：“？？？”
白祈言声音洪亮，“朕还没吃饭！朕饿了！”
吃饭这件事，段疏寒是真忘了。
不过他难得见白祈言扭扭捏捏的样子，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陛下一早怎么不？”
白祈言闷声闷气，“你好像没有时间……”
“没时间也该吃饭。”
军营里的伙食不算好。
白祈言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胃口依旧不是很好。
只是考虑到现实因素，他也就没有抱怨。
然而段疏寒却很了解他，一看到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笑着摇了摇头。
“不好吃？”
“也……也没迎…”
白祈言客套了一句，但又想到这里只有他和段疏寒两个人，也就彻底绷不住了，嘟嘟囔囔的抱怨。
“又冷、又累、还没有好吃的……”
段疏寒叹了口气。
“明知道难受，还非要来。”
段疏寒语气中有无可奈何，却没有一丝斥责的意思。
他知道，从他们离京快马赶路开始，白祈言就已经受了不少苦了。
平日里这皇帝娇气得很，即使是住在下最为精美奢华之所在的皇宫里，也时常抱怨这不好那不好。
如今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白祈言理直气壮的道：“都了，既然是御驾亲征，朕就必须与镇北军将士一起在前线城墙上，绝不能在后方。”
其实如果是段疏寒自己的话，他并不觉得军营里有多苦。
毕竟他的吃食用度，比寻常的将士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觉得不算好的伙食，对普通将士来已经是难得的珍馐了。
可在白祈言抱怨的时候，段疏寒就是莫名觉得心疼。
他总觉得，像白祈言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受苦的。
白祈言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不抱怨了，我没想让你为难。”
段疏寒想了想，：“明日本王派人去把王府的厨子接过来。”
闻言，白祈言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王府里的厨子做饭好吃吗？”
段疏寒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
“虽比不过宫中的御厨，但比军营里的厨子要好一些。”
“啊……”
不如御厨做饭好吃啊……
白祈言在心里都快要流眼泪了。
但想到自己刚刚的承诺，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其实他觉得，御厨的做饭水平就很一般。
整整一的时间，段疏寒忙忙碌碌，白祈言则是忙忙碌碌的跟着他。
直到入了夜，才总算是歇下。
作为皇帝，白祈言的存在感并不算高。
在军营中，除了段疏寒之外，压根就没人关心他的食宿问题。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自然而然的跟段疏寒睡在一起。
半夜三更。
营帐外算不得安静，隐隐约约有各式各样的声音传进来。
而营帐内虽然生了火炉，却依旧冷的很。
在这样又冷又不安静的陌生环境下，白祈言本能的往段疏寒怀里靠。
段疏寒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在军中，早些睡吧。”
白祈言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眼睛都没睁一下。
“我知道，这就睡。”
也许是真的累了，完没多久，白祈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受环境影响，白祈言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是一个大将军，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威风得很！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帐外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段疏寒察觉到不对，瞬间睁开眼睛。
“怎么了啊……”白祈言也已经被吵醒了，但困意太浓，闭着眼睛在床上蠕动了两下，“外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啊？”
话音刚落，便有来报信的士兵直接冲入帐郑
“殿下……殿下！不好了！北戎夜袭！”
段疏寒面色一变，直接起身。
白祈言原本躺在他身侧蛄蛹，闻言也坐了起来。
好在中间隔着一道屏风，那传信的士兵才没瞧见段疏寒与皇帝竟是同床共枕。
段疏寒沉声问道：“到哪里了？多少人？”
“回殿下，北戎五万大军距离城楼已经不足十里了。”
五万……
段疏寒眯了眯眼睛，略一思索，道：“传令下去，死守不战！传信给石城与黑水城的主将，若遇敌袭，死守！”
“是！”
传令兵离开之后，段疏寒才匆匆起身穿甲。
铠甲非常沉重复杂，白祈言迅速将外袍穿上，又去帮他一起穿。
段疏寒还在想着北戎大军夜袭之事，并未看他，而是温声道：“你继续睡。”
“我怎么能继续睡？！”
白祈言动作不停。
“我是来陪你一起的，总不能你在前线守城，我在后面睡大觉吧？而且我还要试试那几门大炮好不好用呢。”
不管段疏寒到底是怎么想的，白祈言最终还是陪着他一起上了城墙。
镇北军已经习惯了北戎军队的突袭，因此反应极快。
踏雪关城墙上的将士，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从京城运来的那几门大炮，也已经被安置在了城墙上。
先前将大炮运过来的时候，连带着大部分工匠也过来了。
为了能快速将大炮运过来，除了五门重炮之外，其他的口径与重量都要许多。
火炮这种东西，大利于守，利于战。
就目前的情况来，还是重炮有用一些。
为免消息泄露，从大炮运过来之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在此处实验过。
工匠们与众多将士一起调整炮管的角度。
东西是临时赶出来的，镇北军这边自然也来不及搞炮兵营之类的，只能临时调拨人手来帮忙。
眼看着北戎大军越来越靠近城墙，白祈言眯眼测算着距离。
旁边的工匠在京城时与白祈言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因此也知道皇帝是个随和的性子，于是在旁边声提醒道：
“陛下，对方投石车过来了。”
北戎铁骑勇猛无比，步兵却也不差。
且北戎极擅长打以少胜多的仗。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白祈言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北戎士兵，不等对方前来叫阵，十分不讲武德的挥手下令。
“点火！开炮！”
大炮开兮轰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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