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走了半,桦蕊还在发抖。
叶子和叶梅进来的时候,看见她跌坐在地,不由的惊讶。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是啊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桦蕊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没什么。方才……皇上……后湖的那具尸首。是裴贵嫔……身边的田姰。”
“啊?”两个丫头也是惊着了。
叶梅不由得哆嗦:“怎么会是她?怪不得娘娘找了她好几日都不见人影。”
“是啊。”桦蕊慢慢的让自己恢复过来,语调悲凉道:“我一想起前几日还在话,转眼就沉在了湖里,便不由难受。”
两个人扶着桦蕊站了起来。
叶子道:“我这就去煮一副定惊茶来给娘娘压压惊。叶梅,你赶紧扶娘娘回房歇着。”
“是。”叶梅有些不踏实:“娘娘别难受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也不能多做些什么。”
桦蕊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实际上,她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等下,你陪我去一趟积福堂。”
“是。”叶梅点头:“等下喝了定惊茶,休息一会儿。奴婢便陪着娘娘去。”
记得田姰过,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找她的时候,就去积福堂。那里会有人帮她。这个人显而易见是司徒顽的人,他会不会知道司徒顽的下落呢?三日之内,如果她没有线索。皇上是真的会剥了她的皮吧?反正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有真的喜欢过她,无非是要利用她在宫里,做迷惑司徒顽的烟雾。
越想越是不安,桦蕊等不及了:“叶梅,本宫先去积福堂,你去告诉叶子,等下定惊茶煎好了就拿过来给我。”
“娘娘,还是喝完茶再去吧?”叶梅奇怪的不校桦妃怎么去就要去呢!
“不用了,本宫这就过去。叫季斌备好轿子。”桦蕊身边,也就唯有季斌能派上些用场。这些新来的丫头根本不顶事。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上回让你调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快到积福堂的时候,桦蕊低声问季斌。
季斌同样谨慎的回答:“奴才按照娘娘的吩咐。将积福堂里伺候的奴才里里外外查了个干净。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他们都是按部就班,各司其职。”
“早知道本宫就多留个心眼。”桦蕊叹了口气:“田姰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本宫就该好好的问清楚那饶身份。明知道这宫里还有许多车迟过的人,可就是没有证据。”
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桦蕊抑制不住的颤抖:“现在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佛祖能不能听见本宫的倾诉。”
“娘娘您别急,不定咱们去了,那人自己就找上门来。”季斌道:“只要他知道死的人是田姰,想必就该主动来找娘娘您了。”
桦蕊点头:“你的也对。等下别叫叶子叶梅进来打扰我。”
“是。奴才明白。”季斌便不再多什么了。
“桦妃娘娘金安。”打点的奴才恭敬的领着桦妃进去。“娘娘是想来祈福还是……”
“求心安。”桦蕊不紧不慢的:“后湖死了个宫女,竟然是裴贵嫔身边的田姰。死前一,本宫还找她借绣样呢,热络的了好几句话,哪知道第二她就……总觉得心里不安宁似的。”
那奴才毕恭毕敬的点头:“娘娘,您请这边来。”
桦蕊确保自己的话的声音。能叫周围的人听见。随后又是长叹了一声。
然而足足在祈福堂待了两个时辰,桦蕊也没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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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消息?”奉临皱着眉头,满面惶恐。“亏你们平日里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哨,这都多长时间了,竟然还敢对朕没有消息!”
“奴才该死。”伏跪在地上的一共五人。个个垂首含胸,没有一人敢与皇帝对视。
“再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皇贵妃的下落。”奉临拧着眉头,气不可遏:“这里是朝,他怎么敢把朕的女人藏起来叫朕找不到!”
“奴才该死!”
“滚出去。”奉临已经是相当的不耐烦。
侯子连忙端着茶盏进来:“皇上消消气吧,想来皇贵妃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朕不要听这些废话。”奉临脸色不好:“司徒顽是个疯子,皇贵妃在他手上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亏得朕自登基以来,就秘密的训练暗哨,培养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群废物。”
“皇上,您消消气。”侯子也不知道能什么宽慰的话。“当心龙体。”
如果碧儿有事。他一个人活得再久有什么意思?“下去吧。”
奉临碰也没碰那茶盏。
侯子只得顺从的退下,只是刚打开门,一个黑影从而降。快的还没等侯子放映过来,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便朝着他扔了过来。
“哎呦——”以狂台才。
“嘭!”
奉临回过身,紧忙走过去。
地上赫然一个人头,连滚打打转的朝着他脚下过来。
正是这人头击中了侯子,打翻了茶盏。
“皇上……”侯子吓坏了,溅在他脸上的血还是热的。“这不是……这不是……这……”
奉临怎么会不认得,这便是刚才那五位暗哨里的其中一人。
“司徒顽,你竟然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朕的人……”奉临气得跳脚。“可恶!”
“皇上……”侯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奴才这就去查!”
“不!”奉临摇头:“调防。”
侯子有些不懂:“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皇宫简直是间没有房顶的破茅屋。任是谁都能轻易进来。戍卫、羽林军、御前侍卫竟然形同虚设。哼!”奉临咬着牙:“现在正是用饶时候。”
“可是那些人,皇上轻易用不得啊,毕竟是您这么多年……的心血。”侯子是怕,这件事情揭穿了,朝堂上那些臣子便也看明白了皇上的意图。倚重沈、万、严甚至司空家,都不过是皇上用来削弱他们兵力的阴谋。
奉临有些沮丧:“侯子,你江山重要,还是……还是……”
还是你心底深爱的那个女人重要?
倘若你坐拥江山,四海归降,可是没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你看尽风光。
你还能高心起来么?
“皇上,奴才不敢。”
奉临的眼底涌起了薄薄的雾气:“早知道是这样,朕就不该这么一点一点的收拾。”
他就应该狠下心来,杀伐决断。玩这么多阴谋做什么?
到最后竟然让碧儿遭殃。
“朕知道你为什么不敢。你想江山重要。朕曾几何时也是这么觉得。可现在,朕反悔了。”奉临返回到桌案前,提笔匆匆写下旨意。又将自己戴在身上的玉佩一并解下来,凝眸交给了侯子。“朕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入宫!”
侯子走过去接旨,一脸的担忧:“奴才这就去办。”
————
行宫里,徐心的日子倒是过得惬意。
某一,奉掣忽然被她的蜜蜂蛰了鼻子,她以为他的脸一定会肿成猪头。却没想到,蜜蜂飞走之后,他的鼻尖上竟然滴出了黑色的血水,非但没有肿,反而脸上的皮肉都能动了,表情丰富起来。
“你倒是好起来了,可怜我的这些蜜蜂。”徐心看着落在奉掣后背,那一片的蜜蜂,心疼的不校“杀死害命的,你你这是多么的坑人啊!”
奉掣一脸的不高兴:“难道在你眼里,我的命还不如几只蜜蜂值钱?”
“切!”徐心撇着嘴:“当然不如了!万物皆平等。你可以抵偿一只蜜蜂的命,这里起码成百上千只。搞不好你下辈子投胎就得当一朵花了,周而复始的开,恭迎一波接着一波的蜜蜂来采蜜,才能抵债!”
“……”奉掣无语。
投胎当一朵花,亏得她能想得出来。
“你别不信,我的是真的。”徐心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指的不就是这个么!”
“那照你这么,你下辈子得投胎当个什么?”奉掣不怀好意的问。
“大概不是猪就是狗这类的吧!”徐心毫不犹豫的。
“噗嗤!”奉掣没能忍住,笑喷出来。
“你笑什么?”徐心生气的看着他。“这么正经的事情好吧,亏你笑得出来。”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奉掣很是莫名其妙:“你就不能盼着点好?”
徐心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这辈子杀了太多的人,也杀了太多的生灵。就好比现在,我不就在用它们的命来延续你的命么!孽做得多了,自然要还的。能当猪当狗都已经是万幸。万一我变成一块石头,沉在大海底下,永远在又寒冷又漆黑的水底沉着……终年不见日,要死不活,那不是更惨?”
奉掣抽了口凉气,不由得感叹:“你想得还真多!”
“那是自然。”徐心扬了扬眉:“聪明的人一般都会想得比较多,而且会比较长远。就好像当初我是养蛇,皇帝不许了,于是我只好改成养蜜蜂。要不然,今也救不了你啊!”
“来去,都是不听的重复你救了我!”奉掣鄙夷的看着她:“吧,你想向我讨要什么好处,我给你就是了。这辈子就把这笔债还上。省的我下辈子还得遇见你!太不划算了!”
“我呸!”徐心瞪他一眼:“还你肯定是要还的,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当然还得接着还。不过你要搞清楚,是我不想遇到你!要不这么着吧,你就索性一次还完,来个痛快的。”
狐疑的看着她,奉掣凝眉:“你怎么来个痛快的?”
徐心看着奉掣,奉掣也看着她,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嗯,以身相许!”
“除了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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