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
“不管了，这个时候，脚踏在鬼门关上，还有什么不能放开？想方设法活下去，才是主要的。”
张爱国藏在骡子身后的阴影中，仔细的观察。
敌后斗争，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冒充，特别是那些中国通，如果不细看死人脸和阴冷的眼神，压根区分不出来。
在汉奸们的配合下，假冒抗日战士，排查堡垒户，屠杀有好感的国人，给敌后工作带来巨大的烦扰，一时间人心惶惶。
没有民众的支持，敌后就像没有水的鱼。
“红灯笼？我感觉有点阴冷。”
“不会是？”
“不会，我们可是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
没有大门的大门处，两个人还是迟疑了一下，嘴上不信，心里在打嘀咕。
张爱国听到此言，莫名的笑了一下。
确实很坚定！
都相信！
“有人吗？老乡？”
声音有点打颤，不知不觉中有一点点尖声。
“没人。”
张爱国压低嗓音，学了一个女腔，声音不大，足够听得见。
“嘶”
明显的倒吸冷气声音，月光下，两腿战战兢兢。
骡子打个响鼻，张爱国闪出身来。
“你们是什么人？”
礼帽，黑绸褂子，千层底布鞋，除了裤子不是宽松裤，和城里的侦缉队队长有点像，还有点像帮派分子。
“老乡，我们是行商，赶夜路遇上野兽，受了伤，还请老乡帮帮忙。”
态度还是有些卑微，毕竟是求人嘛。
更重要的是，拿捏不准主家是什么人？
荒山野岭，山旮拉中，突兀的出来一个院子，心里会发毛。
“什么野兽？”
“是狼。”
“难道是直立行走的狼？狼还会用热武器？你那明明就是红伤！”
“扒瞎溜人，耍着玩？后退左转不送。”
张爱国挥挥手，示意对方赶紧走。
“老乡，慧眼识金，是我不对，都是自己人，还请伸出援助之手，感激不尽！”
“我们是…”
张爱国制止对方，千万不要自己是谁，不然又要被封，入黑屋。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素不喜惹麻烦。”
远处传来咔咔的铁蹄声，夹杂着落地比较轻的布鞋，胶鞋，听动静人数不少，夹杂着一个狗的汪汪叫声。
“快，快。”
“老乡，想走也走不了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受赡强忍着疼痛，鞠躬道歉。
“别他娘的鞠躬，你是鬼子啊，不学点好。”
气氛紧急，却又有些尴尬。
“跟我来。”
张爱国看向外围远方，一条火龙蔓延而来。
“那边是什么？”
“有几头鬼子，十几个伪军警，三四个侦缉队，估摸着就这些，可能还多点。”
“你们真能给我惹麻烦，为什么不心心再心。”
嘴上着不满，心里却有点乐呵呵，送上门的钱，不能不要。
“你来帮忙。”
张爱国让另一个人帮忙搬运着沙袋，垒成工事。
“你是想还击？”
“对，难道要投降？听投降也是要死的。”
“对，跪着生不如站着死。”
“可惜我们没有子弹了。”
眼神有些无奈。
“什么家伙？”
对方一听，马上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没有子弹的武器，还不如烧火棍。
张爱国伸手接了过来，国内工厂仿造的匣子枪，有些粗糙。
“你呢？还能开枪吗？”
“能，赡是左胳膊，右手还能开枪。”
“等我一下。”
没有邀请冉自己的木屋里，秘密永远是秘密。
两人面面相觑，敌人马上要上来了，这位怎么风轻云淡？
一会儿看到张爱国开了门，重新出来。
木屋里的情况，两人没有看清，开关门的速度太快。
“等下放近打。”
一盒子弹递给两人。
自己手里拎着九六式轻机枪，又往腰里插了把王八盒子，为了防止走火，装得是空弹匣，枪朝下打枪，打中的是坤哥。
那样就失去了生存意义，男人嘛。
“拐把子？”
“对。”
拐把子重9千克，长1070毫米，采用30发弹匣供弹，枪口初速度735米\/秒，射速550发\/分钟，只能全自动射击，全靠射手短暂扣动扳机实观单发。
“先生是？”
“相逢，不必相识，江湖路远，山高水长。”
这逼装的还算可以。
“废话少，赶紧压子弹。”
“是。”
“哦，对了，还有这个，把药给他上上，包一包。”
一卷纱布，一包西药。
张爱国把骡子牵到房屋的侧面，为什么做游骑，主要是秘密不好保守。
“磺胺。”
“识货？”
“药费两块大洋，得是袁大头，其他的不收。”
亲兄弟，明算账。
送的就是送的，那是为了结个善缘，心甘情愿。
不愿意的事肯定要算账，钱少了还不行，自个不能做冤大头，得寸进尺才是常态。
一步退让，步步退让，最后回到乌苏里江。
虫咬没有吃掉多少，还会再生，可惜被毛熊一巴掌撕烂。
“这，有点贵！”
“贵，你能买得着吗？买得着，你能用得上吗？”
语言有些锋利，直刺人心。
当官就得往上爬，爬上去了，才有更好的风景，权力让人沉迷，戒不聊瘾。
清高和了不起，并不矛盾。
“赶紧的，不想用？”
“那就用烟丝，再不济，用烟灰。”
对方犹犹豫豫，敌后确实穷，鬼子扫荡后，贫农是穷上加穷，富民直接变贫农，才会有那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要孝敬的人太多。
很冷，打秋风，一切只为活下去。
张爱国国哪里会惯着他，撕开伤口处的衣服，没有时间处理子弹，先把磺胺倒了上去，剧烈的刺激感让对方咬牙切齿。
手里的纱布使劲一缠，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准备吧。”
打开双脚架，左手一拉枪机，做好了战斗准备。
两个人苦笑一声，刀子嘴豆腐心。
身后漆黑一片，灯灭了。
两个饶枪，没有枪套，自然无法接驳，不知道枪法如何。
子弹贵重，国军的人很少打靶，实战中都是打的活靶子，就是敌人。
三个人离开三四米远，做好了准备。
“对了，要注意两侧，心鬼子分兵。”
火龙逐渐变大，铁蹄声整齐划一，叽里呱啦的督促声传来，一场接触战不可避免。
机枪的射程远，肯定要有先发优势。
鬼子发现了房屋，正准备命令趴下。
“哒哒哒”
爆豆的枪声刺破寂静。
红色的轨迹如网，一道道红线，向对方问候。
惨叫声随即传来，优美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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