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门即将关闭。而通过门缝能看到初九还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估摸着初九赶不上了。
钟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眼底充满不屑。
“呲！”
一道刺耳的响声将钟毓脸上那格外张扬的不屑笑意打得稀碎。
长枪枪刃牢牢插在快要关闭的两扇门中面那道缝里。
钟毓刚有些好转的脸再次苍白，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转身调动身上所有灵气，拔腿就跑。
她身后“嘭！”一声巨响，大门支离破碎，初九带着一身戾气犹如一道凌厉的箭划破空气刺向逃跑的钟毓。
钟毓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朝自己袭来惊恐万分，暗道这次真的要死在初九的长枪之下了。
然就在这时，来找冥羽的碎影从前方飞掠而来。
看到眼前一幕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但在她眼里她的主人冥羽最重要。
碎影抬眼朝冥羽的方向看去，却见她不知为何看向自己的眼神一脸的急切和惊恐，嘴上还喊着什么。
“别过来！快跑！”
等碎影明白过来冥羽在喊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条灵气链像灵活的水蛇一样紧紧缠住她的身体，将她往一个方向带。
“噗嗤！”
她只来得及慌乱地瞪大双眼胸口便是一凉。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是一把银色长枪枪刃刺穿了自己的胸口。一口血慢半拍地呕出，紧接着才是剧烈的疼痛。
被初九遗忘在身后的冥羽脸色惨白，眼泪瞬间从绝望的眼中滚落。
初九却看也没看一眼，甚至很烦躁地把枪上的碎影甩向一边，继续去追再次逃掉的钟毓。
碎影掉在厚厚的积雪上滚了一圈滑出一条血迹才停下。
冥羽跌跌撞撞跑到碎影身边，跌坐在地颤抖着手将碎影心翼翼抱在怀里，却欲语泪先流。
一只苍白的手在这时颤颤巍巍抬起，轻轻抚摸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颊。
“啊……唔……主……主……人……”
笨拙稚嫩像是才学会话的婴孩的字艰难地从碎影口中吐出。
听到碎影话冥羽不禁一愣，可很快又被更大的悲伤淹没，再次崩溃大哭，想要紧紧抱着她却又怕自己把她抱疼了。
“碎影别怕，别怕，主人救你，主人能救你，你坚持住，主人能救你……”
她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快速在身上翻找储物袋。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药瓶。
由于过于慌乱好几次才打开药瓶。
倒出里面的丹药，喂给碎影。觉得这样还不够便又用治疗术帮她疗伤。
她错了，她一开始就错了。她跟错了人，认错了主。她就不该选择跟着钟毓。
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被钟毓选中该多好。
如果她也和齐阳齐月她们一样后来选择了初九该多好。
这样的话碎影就不会受伤，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错了，她做错了好多事。
她帮钟毓饲养妖兽；她帮钟毓改动维持大翼国结界的灵器，让大翼国结界荡然无存害死了无数百姓；她帮钟毓欺骗初九、欺骗百姓；她帮钟毓放出被魔气影响的妖兽杀害禁卫军、宫奴……
她万死难辞其咎，可这些碎影并没有参与，碎影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么多年以来的罪恶感在胸腔逐渐沉淀，以前没有发现便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一旦回头去看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看着碎影逐渐闭上的双眼冥羽无助大喊：“我错了！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可碎影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报应我一个人承担！千年万年，永生永世，我心甘情愿，但求求你，不要带走碎影！”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不知道到底在向谁乞求，也不知道口中的“你”又是谁。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人能承担无数饶性命？”
少女比这冬雪还要寒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哭喊的冥羽闻声瞬间安静，泪流满面无措地抬头看着面前少女。
她那张容貌如春日桃花长得极美，让人见之不忘，然她的表情却完全相反，森冷得如罗刹降临。
这样极赌存在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可她方才的话又让冥羽无从反驳。
冥羽微张着的唇颤了颤想什么最终没出来，反而是眼底浮现无措的神情，挫败地垂下头来。
初九收起凌云转身双手结凝聚灵气打算开启神域之门。
然才刚翻了一个印，就感觉裙摆被扯了一下。
停下动作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后侧方的冥羽。
“你要走了吗？”冥羽声音颤抖无措。
初九凝视着她没有话。
冥羽便明白过来，可拽着初九裙摆的手却紧了紧，生怕她真的走了恳求道：“大翼国，还需要您，您能留下来吗？”
大翼国变成现在这样有一部分是拜她自己所赐，她也想凭自己的本事保住大翼国，可，她实力不够。
如果初九走了就再也没有人能保住大翼国了。
可初九杀了钟毓后一心都想快点回神域，去寻墨星阑的踪迹，根本不想在这再浪费半点时间。
扯了扯裙摆想从冥羽手中扯出来，可冥羽拽得紧，她又担心自己太用力把裙子扯坏，闭了闭眼不耐烦：“放手。”
“陛下，求求您救救大翼国。我知道这一切都和我脱不了干系，我也知道错了，我想保住大翼国，百姓是无辜的。可我实力不够，真的别无他法。求求您救救大翼国百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见初九面露不悦，冥羽缓缓松开初九的裙摆，转而心翼翼放下一只手抱着的碎影，双膝跪地磕头。
初九这次没再急着开启神域传送门，而是犹豫了起来。
片刻后瞥了一眼呼吸逐渐减弱的碎影，又看了一眼跪在面前将头抵在雪地上的冥羽，闪身离开。
大翼国太大了，结界一旦消失之前结界外的妖魔精怪便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想要一个方向一个方向解决很不现实，而且初九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这时候初九格外希望墨星阑在身边，只要墨星阑在身边她就不用动脑子了，只管按照墨星阑的去做就校
可现在墨星阑不在，她就需要靠自己想办法。
在那之前初九先找到了正守着凰宫的齐阳。
离开那座旧宫殿的范围后初九才发现旧宫殿在凰宫禁地郑
询问宫中侍卫得知齐阳的去向，找到齐阳了解了现下情况，心里有了打算。
齐阳亲自带兵前去发布消息。
“大翼国非朕一人之国，而是百姓之国，因有百姓才为国。今大翼国护国结界被毁，妖魔精怪闯入大肆杀害百姓。吾国有难，因齐心协力护国杀担现，有意愿者可加入护国军，无意愿者在家护好自己的家人。”
齐阳站在凰城集市的一个圆台上面色严肃。
周围百姓听完有人举手愿意加入，也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默不作声。
齐阳最开始还不明白初九为什么要让百姓加入护国军，现在看到台下这些激动亢奋的百姓她总算有些明白了。
就像她刚刚的，大翼国不是某一个的，而是大家的。正因为有了这些百姓，才能组成一个国家。
如果守护这个国家的人只有那一部分，那么这个国家迟早要完蛋。
大家的国家就该大家一起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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