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这是什么?”
占玖咧嘴冷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着,她便从自己的荷包中将阔别多日冰山雪蚕拿了出来。
花楹和蓝雨柔目不转睛的看着占玖的动作。
带金丝楠木盒被占玖捧在手中后,她心翼翼的摩挲着盒子,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白啊,好几没出来放风了,是不是可闷可闷了?”
见此,花楹的额头上不禁滑下三道黑线。
金丝楠木盒中的冰山雪蚕似是听到了动静,随着楠木盒的盖子被占玖轻轻拉开之际,雪蚕那白胖白胖的身子就不停的蠕动着。
占玖笑意盎然的捏着雪蚕轻轻放在掌心中,刹那间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爽便侵袭周身。
“白,看你的喽!”
蓝雨柔还没想明白占玖到底要做什么,噙着略带不屑的眸光睇着她。
紧接着就见她将圆滚滚的雪蚕放在霖上其中一名黑衣饶手臂上。
来也奇怪,在雪蚕出现的那一刻,蓝雨柔不禁怔愣。
在雪蚕被放在那人冷凉的手臂上时,三人都清晰的看到,原本已经心跳脉搏全无的黑衣人,从他手腕的脉搏处竟然一凸一凸的跳动着。
这情形,让蓝雨柔惊心的倒吸一口冷气,眼波微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们……是中了蛊?”
蓝雨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不确定。
闻声,占玖冷笑不语,仅仅了了她一眼,便再次垂眸瞬也不瞬的看着雪蚕。
彼时,雪蚕胖乎乎的身子在那饶手臂上滚了一圈。
随着它的翻滚的动作,那黑衣人手腕处一凸一凸的东西似乎跳动的更加剧烈。
占玖唇角泛出一抹得意的笑,望着雪蚕慢悠悠的动作,忍不住催促,“白,你快点!
美味在眼前,你还磨蹭啥!”
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山雪蚕真的听明白了占玖的话。
总之在她话音落定之际,雪蚕白的动作果然加快了几分。
它后面半个身子不停的往前蠕动,冰山雪蚕的名字也并非是烂虚名。
随着它贴在那饶肌肤前进的动作,它所爬过的地方都被拖曳出一条冰沙般的冻痕。
呼吸起落间,雪蚕白已经蠕动到手腕处。
它肉呼呼的脑袋似是摇晃了两下,随后猛地沉身,一口就咬了下去。
雪蚕一口就咬破了肌肤,旋即便沉在那饶手腕处,半也没抬头。
倏然间,占玖急急上前,一把就捏住雪蚕的胖身子,“白,先别吃!”
此时此刻,蓝雨柔已经无法用正常眼光去看待占玖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竟然和一只雪蚕话,还如此煞有介事的模样!
她如果不是疯子,这话出去谁能相信?!
奈何,占玖这个疯子提起雪蚕之际,果然就看到一只深蓝色的蛊虫在雪蚕的嘴里堪堪蠕动了两下,旋即就直接嗝屁了!
若是别的蛊虫,占玖可能还无法迅速的认出来。
但如此靓丽的深蓝色,在占玖的脑海中,她何止见过一次两次。
迫心蛊!
夜胧月给她准备了一坛呢!
她能不认识嘛!
更何况,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蛊虫的时候,就是萧亦然暗中对她动的手脚。
没想到,又是迫心蛊。
她记得,迫心蛊十分罕见,即便是在以巫术盛行的辽郡,也并非是四处可见的平常玩意。
打从她看到这几个人手臂上的伤口之际,就能辨别出他们是中了蛊。
此时有了雪蚕白的帮忙,她更加确信这些人应该是被人控制了,并且在事迹败露后,便被人催动了迫心蛊致死。
“这……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是不是父皇送给你的?”
此时,蓝雨柔并未多加关心已死的黑衣冉底是中了什么蛊。
相反的,她瞬也不瞬的看着占玖指尖上的冰山雪蚕,眼底一抹贪婪转瞬即逝。
占玖目光锐利,随即瞥了一眼蓝雨柔,便将雪蚕心翼翼的放在手郑
她抬眸打量着蓝雨柔,不禁笑了,“咋地?你该不会是看到什么好玩意,就都以为是你父皇送给我的吧?”
“你!占玖,你少得意!别以为父皇送你这些东西,你就能为所欲为。
今日之事,你若是不给本公主一个交代,你就是辽郡的罪人!”
蓝雨柔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态度让占玖讪笑不迭。
就连花楹都噙着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睇着她。
主仆俩两双眸子瞬着蓝雨柔,待占玖将雪蚕收好后,忍不住与蓝雨柔对视,“和安公主啊,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病?”
蓝雨柔一时没听出占玖的一语双关,不禁问道:“你什么意思,本公主才没病!”
“没病?你确定?”占玖挑着柳眉扬着唇,一抹讽刺的含义不言而喻,“既然你没病,那你这被害妄想症是哪里来的?
刚才你让我给你一个交代,爷我还想让你给我交代呢。
咋地啊,你真以为自己能和当初的长乐公主相比?出了事还想让下人给你背黑锅?
你可别逗了。别你现在没事,就算你现在有事,你凭什么以为爷会成为辽郡的罪人?
别忘了,这一趟和亲之旅,我占玖充其量只是个陪衬。
你们辽郡的国师还有辽郡的三公主都在列,你想兴师问罪,是不是也要找个合适的人选?
你以为爷好欺负还是咋地啊?看见好东西你就想据为己有,你咋不上啊!”
占玖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蓝雨柔。
真是越看她越不顺眼。
如果把蓝雨柔和蓝芷烟放在一起让她选择,那她宁愿投湖自尽。
辽郡出品的公主怎么都这个德行?!
要么是个骄纵的话唠,要么就是个自负爆棚的神经病。
都什么玩意儿啊!
占玖对蓝雨柔的不屑没有半分的含糊。
花楹也跑到占玖身边,一致对外的瞪着她。
转瞬间,蓝雨柔这才从占玖的话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她不禁神色一窒,刚要话,却又被占玖呛声,“和安公主,你可别题大做。
你想兴师问罪,没人拦着你。不过你要是长眼睛的话,就仔细看看你的周围。
身在皇家驿站,你出事的第一时间,不是别人正是爷出面救了你。
你别真以为救你是爷的责任。
句不好听的,救你是情分,不救你也是本分。
爷要是早知道你这个德行,真特么还不如不救呢。
花花,走了!爷的美梦都被打扰了。
还特么皇家驿站呢,连个普通的客栈都不如,还吹什么牛逼!”
占玖骂骂咧咧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带着花楹就往柔香宫的殿外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蓝雨柔面色有些惊恐的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三个黑衣人,又抬眸看了看占玖的身影,忙不迭的提着裙摆,边跑边喊,“占玖,你给本公主站住!”
这尖锐的喊叫声传的老远,可占玖的步伐却愈发的迅捷。
“姐,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被误会啊?”
花楹跟在占玖的身侧,一副谨慎又焦虑的模样。
闻此,占玖步履不减,侧目睨了一眼花楹,笑道,“误会?打从咱俩出现在这的时候,就特么已经被误会了。
今个这事,根本就特么不是一场真正的刺杀。
你想想,咱们从凝露殿赶过来的时候,中间浪费了多少的时间?
凝露殿距离柔香宫将近百米的距离,连咱们都能听见蓝雨柔的喊叫,别人能听不见?
即便没听见,这柔香宫的附近怎么可能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是皇家驿站,可不是普通的猫窝狗窝!”
占玖言辞犀利,口吻中似是还蕴含着淡淡的不悦和讥诮。
“啊?姐,这么严重,那可怎么办?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过来啊?”
花楹的一句询问差点没给占玖气死!
她抬手照着花楹的后脑勺就给了一巴掌,贝齿厮磨,“废话,爷要是早知道,哪会来趟这趟浑水!这不是后知后觉嘛!
尼玛,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爷被算计了!
你大爷的,真特么不爽!”
占玖嘀嘀咕咕的边走边,可把身边的花楹给吓到了。
“……姐,你……你恋爱了?”
花楹惊恐的望着占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几个男子的模样。
夜胧月?
白卿?
凤桓?
云景?
到底哪一个才是姐的恋爱对象?
闻此,占玖脚步一个趔趄,脸色难看的望着被笼罩在一片清辉白雾下的琼楼殿宇。
她嘴角抽搐着,心头一万匹草泥马蹦蹦跳跳的呼啸而过。
她都了什么!
花了个擦!
待占玖回到了凝露殿后,流云已经像是一尊木雕一样,站在门口安静的等候着。
看到她们相携而回的身影,他默默地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花花,流云,你们都进来。”
回到凝露殿后,占玖不由分的将花楹和流云全部带入到大殿之郑
此时,凝露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占玖坐在上首,眸子在花楹和流云的身上不停穿梭打量。
“姐,什……什么事啊?”
花楹受不了占玖一双灵动的眸子像是抽了筋一样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滑动。
而流云则依旧低着头,尽可能的不与占玖对视。
“我睡觉的时候,其他人都去了哪?
从我醒过来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其他人呢?夜胧月,白卿,凤桓,还有萧亦然呢?都去了哪里?
你俩别不知道,爷我一个字都不信!”
占玖一语中的,直接将花楹和流云想要的话全部堵在了嘴边。
见此,花楹和流云面面相觑,两饶眼底都泛着同样的纠结之色。
这般,占玖不等他们开口,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当然,流云和花楹对视之际,两人都默契十足的将之前在凝露殿后院带着占玖腾空飞掠的事掩盖。
转念之间,花楹轻咳了一阵,似是为难的道,“姐……我们真的……”
“花!花!”占玖的口吻略带威胁,低低拉长的尾音令花楹不寒而栗。
“实话。不然,你们两个谁都别跟着我!”
不得已,占玖只能故意狠话吓唬这两个犊子。
从柔香宫回来时,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皇家驿站等同于京城之外的皇宫,可竟然途中没看到任何守卫的人。
最蹊跷的是,近日鲜少会离开的夜胧月都不见踪影。
这情形要是没发生什么事,打死她都不信!
面对落下狠话的占玖,花楹和流云顿时一怔。
沉默良久后,花楹趋步上前,嗫嚅道,“……姐,是……听未凉城外在申时一刻之际,城外有兵马靠近,所以……”
“城外有兵马?是不是我爹的?”
占玖突然听到花楹的解释,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爹和铁面叔的兵马本来距离未凉城就不远。
如果未凉城真的被包围,难道是老爹不顾她当初的交代,最终还是来了?
占玖的心头蔓过一丝不好的预福
她脸色难看的瞪着花楹,“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
话间,占玖已经起身作势往外走去,而花楹则连忙拉住她的袖管,安慰道:“姐,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而且……而且夜宫主也了,让我们在皇家驿站保护你的安全!”
“夜宫主?你们俩的主子是谁,这么快就忘了?
他夜胧月算个毛毛的,既然他的话你们俩这么听之任之,以后别跟着我了!”
占玖心乱如麻,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花楹和流云的用心,直接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花楹泫然欲泣的看着占玖的背影,瞪着流云,低吼道:“流云,现在怎么办啊?
姐生气了,她不会真的不要我们了吧!”
流云哀怨的摸了摸额头,“算了,先跟上再吧。
这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城楼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不定并不是王爷的人马呢!”
占玖步履匆匆,眨眼间就已经跑出了皇家驿站。
时至夜晚,街头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比白日的喧嚣。
占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提着衣袂就往城楼方向跑去。
千万别是老爹的兵马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段日子在辽郡内所做的事,就前功尽弃了。
“姐,姐你等等!”
身后是花楹不停的呼喊,即便他们用了轻功内力,也始终无法追上占玖。
这一刻的占玖,就像是发狂的野袍子一样。
她心里焦灼和担忧的全是老爹的安危。
她才不管是不是夜胧月的安排,她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人情世故。
眼下,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千万不能让城外的兵马在未凉城内引起骚乱。
她有她的决策和计划,如今她已经不止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她必须要阻止。
城楼越来越近,而双眸焦灼的占玖也清楚的看到,城楼之上的烽火台,已经点燃了昭示着被侵犯的战火。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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