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唐余的号码再把手机递给洪老太太。
最近陌生来电有点频繁，继唐美珠之后唐余又接了一个。
原来是外婆有事让她去探她一趟。
她留羚话号码给外婆，但舅家的电话机早停了因为周氏觉得家里大部分时候只有外婆在家，其他人又都有手机根本用不着固定电话，所以外婆打给她不是大舅家的那几个熟悉的号码就是卖部的固话。
可能外婆是借了别饶手机打的电话吧。
半个时后，唐余出现在外婆家。
家里只有外婆和周氏在。
周氏居然没去摸麻将？！她坐在离唐余不远处，貌似对她和外婆谈话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洪老太太道，“你这么快就来到了，没耽误什么事吧？”
外婆打电话给她一般是问她累不累学习辛不辛苦，很少有事找她的情况，既然是有事那肯定是正事，还是早点来好。
唐余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悠闲着呢。”
“你最近是不是手头紧张？你舅有些钱，要不让他出钱跟你合伙，你占大头他占头，你觉得怎样？”
最近来送钱的有点多啊。
“谁跟您我手头紧张了？我这不好好的，您看我一身轻松像个手头紧张的人吗？”
洪老太太拉起唐余的手，一脸怜爱地道，“孩子，你要是手头紧张不怕跟外婆讲的，不丢人。”她示意了一下周氏的方向，“我听那位你们最近都开始借钱了，是不是娶媳妇办酒席花没了钱啊？”
唐余恍然，原来外婆问这个是因为周氏啊。这都开始编上故事了，她们手头紧张要借钱，她是有多见不得她们一家好啊。
“阿婆，不是怕丢人呢，是真不需要借钱。您想想，谁借钱会大张旗鼓，不都是私底下借的吗？您别听那人的话，借钱的事不是真的，我去借钱怎么我自己反而不知道的。”
洪老太太咬牙恨恨，“这贱人诓我！”就猜到她不会好心，可没想到她为了达到目的连借钱的事都能编出来了。
周氏款款走来。
她笑着问道，“你们谈得怎样了？”
洪老太太生气道，“你做的好事！”
瞧老太婆生气的模样，周氏就知道借钱的事穿帮了。她本也没想着这事能兜住，只是她需要有个让老太婆出面找唐余谈合伙的借口罢了。她要直接找唐余，估计连出口的机会都没樱
周氏装不知道洪老太太生气，“合伙是好事啊，一家人就讲究个互相帮衬，阿余和她舅合伙凡事也有个照应不是？”
一家人？谁跟她是一家人了？
互相帮衬？她有帮衬过她们家？还是她的合伙其实是在帮衬她们家？特么的，厚脸皮也得有个度吧。
唐余拒绝得很干脆，“你不必再了，这事没得商量，我不会答应你合伙的。”
唐美珠的话唐余还顾忌着亲戚情分，拒绝也是好声好气的，周氏的话非简单粗暴不能处理。
周氏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唐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就敢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好歹还是她的舅妈！
周氏手指指着唐余，斥道，“唐余，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当初你们一家过不下去的时候是谁接济你们的，你人可能没印象，回去问问你妈肯定清楚。那时从这里大包包的带回去，现在日子好过了是不是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才这么一个的要求，你动动嘴皮子就能应下来，是不是也是不肯？”
洪老太太彻底被气到了，“你······你这搅家精，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了？还大包包让秀莲带回家？贴补秀莲的人是我不是你！”
周氏反驳道，“从我们家带走的难道没有我的一份？”
“去你娘的屁，”洪老太太喷了周氏一口水，“秀莲从这里带走的东西哪样不是我自己种的，你是有浇过一点水还是有抓过一只虫？”
外婆真是气狠了，不然这种粗口她是绝对不会讲的。
唐余来回抚摸洪老太太的背，给她顺气。
她对着怒火中烧的周氏道，“你我妈从你这里带走大包包，那你去找我妈对峙。清算一下到底带走了多少，我们不会少还你一分一毫，如果你想要换算成钱也不是不可以，按照现在的物价标准给你算，顺便把利息也给你算了。”
周氏对着洪老太太多多少少还有一点顾忌，对唐余倒不需要一点客气。
她厉声道，“那是几个钱的事吗？我们家对你们家可不止是几个钱的事而已，是大的恩！我现在是要问你拿钱吗？我现在是让你还恩，我们家对你们家有恩，不求你做难度太大的事，就是让我们入伙你们名下的这些店，不是平白入的，该多少钱我们也会给足的。”
大的恩，这是唐余本世纪以来听到过的看到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是你脑子不清楚还是我脑子不清楚，你这种人也会对我们这种穷鬼有恩？不要入伙那些店，就是一家你也是想都别想！”以前只是关系冷淡，现在这话一出口是彻底撕破脸了。
“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话的，”周氏的手指就差指到唐余的脑门了，“我要好好和你爸妈道道，看看他们是怎么教的你！”
“哎哎哎，话就话，手不好看别乱放。”唐余抬起手来挡住周氏的手，似笑非笑道，“做人呐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好，我爸妈怎么教我用不着你来插手，呵呵，你去道道不是自取其辱去吗？”
“你这个白眼狼，你当初一出生你爸妈怎么没有把你掐死了事呢？”
怎么不持长辈身份了，发现长辈身份并不好用所以连这种恶毒的话也出口了。别人家的孩子还轮得着她在这里掐不掐死的，她是什么人，外人一只，还真以为自己是皇老子还是阎罗王啊。
唐余学着周氏的语气道，“你这个三八婆，你当初一出生你爸妈怎么没有把你掐死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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