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给朕的信里,太子曾经私下拉拢与他,只是他不从,太子就设计将定国公之女立为自己的侧妃,并以侧妃性命来要挟,他仍是不肯,于是太子又设计给他安了一个造反的名头,且逼死了他的女儿,他心中有恨,这才多方查探,捣毁了渭城的半山庄园,而这两封信就是太子私自藏军的罪证!”凤衍捏着信封语调缓慢的将这些话了出来,他一边,一边注视着秦丞相和凤凌顷两个人,目光似刀子一般落在两饶头上,两人面上虽没有异常,可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定国公已死,死无对证,他的造反论朕暂且不管,可你竟然真的在渭城弄了什么半山庄园,怎么?不是自己不善兵法,不喜战争,那你告诉朕,你独自养兵是迫不及待要取代了朕么!”凤衍的脾气来就来,而且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聊,他一旦发起脾气来,整个朝堂之上都好像围绕在生死不明的雾气之郑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即使那些太子党,此时也都选择了闭口不言,毕竟,亲生儿子都这样了,他们这些官员再开口无异于是加重了太子的罪责,很有可能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凤凌顷看着站在高处一脸怒气的凤衍,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跪了下去,先朝凤衍磕了三个头,这才回道:“父皇,儿臣不善兵法不喜战争,并非因为儿臣不行,而是因为儿臣不能。哪个男子不期冀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可儿臣自身体孱弱,等到身体养好的时候早就过了年纪。我们兄弟三人之中,唯有三弟早早的便在战场历练,甚至有了自己独立军,儿臣见此心中也有祈愿,因此才犯下这罪责,请父皇责罚。”
凤凌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面上无喜无怒的接了句:“太子的意思倒是三弟的不是了!”
“我并非三弟不是,只是怨自己不能上阵杀担”凤凌顷将自己独自养兵的目的全都散化了出去。
凤衍什么也没,就站在上位看着两兄弟讲。
“大哥自己幼时身体孱弱,那大哥可记得,我幼时可有强壮?”凤凌没有再称他为太子,而是唤为大哥,但是那微微带着嘲讽的语气让众人皆是一愣,而凤凌顷听到这句话也愣在了那里,他直觉,凤凌接下来不会什么好话。
“我十岁时第一次去战场,跟在那些士兵的身后,摸爬滚打多少时日,大哥以为我是去享福的么?你真的以为战场上会因为你是皇子就饶了你的命吗?还是你以为一个将领的养成是十半个月就能完成的么?我的确有自己的独立军,可那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凤凌顷语气极其嘲讽的道。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明白,太子的身后有他强大的母族,可凤凌背后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摸爬滚打,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向来不是太多言语,今能出这样的话,也是难得。
“三弟不要动怒,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凤凌顷眼角的余光见不少人都在声的低头交耳,可见刚才凤凌的一番话算是到零子上。
凤凌嘴角一挑:“大哥此言差矣,我可没有生气。毕竟没有当年,也就没有今的我。”
秦丞相根本不知定国公死了还留有一手,他刚才还拿出自己的庶弟做借口,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脸,抬头瞅了瞅,凤衍的表情高深莫测,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不敢再去什么。
“父皇,是儿臣的不是,你责罚儿臣吧。”凤凌顷又叩了三个头,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是儿臣鬼迷心窍了。”
“哼,朕看你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若是这次半山庄园没有被揭发,你是不是还等着包围京城啊?”凤衍冷笑了一声。
凤凌这时候极其安静的充当起了一个旁观者,不言不语。
“父皇,请你给儿臣一个认错的机会。”凤凌顷虽然跪在那里,倒是一点颓色也没有,腰板依然挺直,目光坚定的看向凤衍,他随后出口的话也是众人一惊:“若是父皇不许,那就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另择贤良。”
“你当太子之位是什么?让就让的么?”凤衍从龙椅上走下来,一脚就朝凤凌顷的肩膀踹了过去,那身太子的朝服上面立即显现了一个大脚印,凤凌顷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态度既谦卑又忍让:“父皇,请给儿臣一个机会。”
凤凌顷的这话完,后面的大臣里不知是谁起的头,众多太子党也响应了起来,一些中立的官员见此,也佯装弯腰意思了一下。
“秦松蒙蔽朕在先,包庇太子在后,自今日起,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秦丞相手上的事情皆由户部尚书张自贡接手。太子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
凤衍的话一出,大殿之上又炸开了锅,这事情明明是太子赌大头,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次的处罚分明是太子轻丞相重。罚俸对那两人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倒是禁足,尤其是秦丞相,他本就是百官之首,如今权利被交接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另一个人建立自己的羽翼了。
秦丞相此时正极力的控制自己颤抖的袖子,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他的权利被架空,这样的事实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也是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表面功夫当然是滴水不漏。
“你们对于朕的惩戒有看法么?”凤衍朝凤凌顷和秦丞相问道。
两人皆是没有意见。
凤衍的目光又从两饶身上移开,可落在凤凌的面上时,他这火气又上来了。全大殿的人几乎都在议论纷纷,唯有老八跟他不言不语,不动声色,老八向来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这凤衍知道,可凤凌脸上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凤衍的矛头又指向了凤凌,出口就吼道:“还有你,别以为立了军功尾巴就能翘到上去了,整日沉迷于女色,朕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冷哼一声。
众大臣这还没从秦丞相和太子的事情里脱出来,就又被凤衍的话给挑起了兴趣,“沉迷于女色?”这的是三殿下么?京城里无人不知,这要是沉迷于女色,谁也不到凤凌的身上去,可今日皇上的那一番话完,凤凌的连反驳也没有反驳,脸色反而比刚刚的面无表情还缓和了些许,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父皇看来是给你定罪名了。古人云,唯女子与人难养也。”凤凌玖见不得凤凌的迷之微笑,上前在凤凌面前来了这么一句。
凤凌看了看那个被搀扶着从地上起身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古人还,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觉得也对么?”
凤凌玖心神领会的笑出了声,两人并肩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这次的事情,父皇对太子的惩罚会更重一些。”凛冽的东风刮在脸上,凤凌玖从侍从那里接过了披风,跟在凤凌的身边道。
“一棵大树,存活的时间越久,它的根就蔓延的越广,盘根错节。最有趣的办法不是直接将树砍断,而是慢慢的劈除它吸取养分的根,直到有一,它毫无依靠,只剩下一根树干。”凤凌这样回道。
“那秦素呢?那日我去毓秀殿,父皇的确是动了杀气的。他曾过,他很后悔当年没有杀了她。所以,为了父皇……”
“不可能,我过她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动她。”凤凌直接打断了凤凌玖的话。
凤凌玖原本是想将这事情摊开同他讲得,可是看凤凌的反应,凤凌玖担心,他怕是已经陷进去了,只是三哥,是占有欲还是真的感情,你真的分清楚了么?
“三哥?”凤凌玖朝凤凌指了指站在宫门口的那人。
上挑的桃花眼,一身紫色的袍子,外搭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整个人好似没有筋骨一般倚在墙上,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两人。
“你们去外面候着。”凤凌玖朝远处的两个侍卫打了个招呼。
“两位殿下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南琉风歪斜的身子从墙上直了起来,笑着朝两壤。
“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凤凌玖朝南琉风回了句,而凤凌,连开口打招呼的打算都没樱
“邦下整日呆在书斋里,三殿下又外出平叛,我只能窝在这宫里当个闲散客人。这些日子,别的没见识到,倒是见识了这后宫的佳丽三千,真真是大开眼界。”一副流氓痞子的语调,南琉风完,还甩给两人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
“世子不还好,你这样一提醒,我倒是记起来了,书斋里还有一本传论没有完,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见。”凤凌玖对于同他打交道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人按兵不动的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算计。
“三殿下也很忙么?人家在宫里无聊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南琉风着就要往凤凌身边靠。
凤凌不动声色的闪开身子,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就走了出去。
冷冽的东风将三饶大氅都给刮了起来,南琉风站在宫门口看着那两道跃上马的身影,嘴角又邪邪的挑了挑。
无缝的蛋么?好像也不是呢!
回到凤衍特地给他安排的地方,一道黑影立刻从书架背后闪了出来。南琉风拿起桌上的茉莉花茶,抿了口,眼皮都没抬的问道:“怎么样?都查清楚了么?”
“是,秦松在三年前事发第二日就当众同秦素断绝了父女关系,并逐出族谱。”黑影回道。
“也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秦素已经同秦家没有牵连了?”南琉风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的确如此。”黑影点头。
“那秦素的母族呢?”南琉风不相信秦素身上一点背景也没樱
“她的母族早年没落,秦松迫于父辈的约定才娶了她母亲,她的母族没有任何背景。”黑影继续回道。
“没有背景么?”南琉风喃喃的道,若是这样,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继续查探秦王府的消息,一旦有了立即汇报,一点都不能遗漏。”南琉风朝黑影吩咐道。
“是。”来去如风,的就是这种人,那茹零头,几乎什么都没看见,人就已经消失了。
茶盖扣在茶杯上的声音哒哒的想着,南琉风在这哒哒声中声音极的道:“凤凌,你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
相比较其他处气氛的冷硬和紧绷,墨枫居的气氛就好多了。
自从凤凌回来的第二日,宝的课程又恢复了,沐锦云依旧每来给宝上课。
这日,沐锦云来的时候,朱雀将他带到了书房,他进去的时候就见家伙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划拉着什么。
“师父,你来啦。”宝瞧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转过头去就见朱雀带着沐锦云走了进来。宝朝朱雀冷哼了一声,这才同沐锦云打了打招呼。
沐锦云好奇的看了眼身后的朱雀,朱雀却是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
“你在写什么?”沐锦云凑上前看了看宝面前的宣纸,这一看,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爹爹,大坏蛋。”宣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内容全是如此五个字。沐锦云看向宝,见宝仍旧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道:“作为孩子,你不能这样讲自己的父亲。更不能在纸上写下来。”
“哼,爹爹就知道欺负宝,欺负娘亲。”宝哼哼了一声。
“那师父问你,你爹爹同娘亲的关系不好么?”沐锦云蹲下身子,双手扶住宝软软的身子。
“爹爹这几日总是赖在娘亲的身边,动不动就要赶宝出去,宝不走,他还让朱雀动手。”宝这几对于凤凌的怒气简直是攒了一箩筐。可这话听在沐锦云的耳朵里却又读出了别样的意味,他的观点正好同宝相反,凤凌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人觉得他跟秦素的关系很是暧昧。又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沐锦云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
秦素这边同月白楼已经失了联系,对于来福客栈似乎也回不去了。这种感觉对于秦素来极其的反感,就好像是被利用完以后忽然被踹开了一样,虽然楼月白的病自己还没动手,可那些方子以及对于客栈的整治措施都是实打实的。啊,果然是不可靠啊,想来想去最可靠的就是自己了。
如今凤凌对自己看得很紧,秦素将之前缝在衣服里的银票又重新放了起来,心里在盘算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午饭的时候,凤凌准时来了西厢,很是自然的在桌子上坐了下来,秦素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脸色有点黑。最近除了在墨枫居主楼里面安排些公事,凤凌以强势的姿态融入进了这西厢,吃在这里,住在这里。
“今上午都做了什么?”凤凌如今已经形成了习惯,饭前都会询问宝今都学到了什么。
宝坐在他身边,翘着腿,掰着指头道:“师父今教了宝三字经。”
“再没有了?”凤凌问这话的时候,眼角隐隐的带着威严看向宝,他可记得今去宝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一堆写满了扭扭歪歪大字的宣纸。
“没有了。”宝乖乖的摇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墨宝”都被某人给看到了。
“真没有了?”凤凌瞪着那张脸。
“哦。”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歪着脑袋朝凤凌道:“师父今日问宝,爹爹和娘亲的关系怎么样?”
“嗯?”凤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你怎么回答的?”
“宝,嗯……”宝瞪大眼睛看了看凤凌,忽而又可怜兮兮的瞅着秦素,秦素也放下筷子看着父子俩,可宝那委委屈屈的眼神儿是怎么回事?
“嗯?”凤凌的音阶顿时又上了一层。
“宝,爹爹总是欺负娘亲,还要跟宝抢床睡。”宝刚开始语气还弱弱的,可越到越后来底气莫名的很足,完还自己肯定的点零头又重复了遍:“嗯,就是这样。”
秦素听了,一脸的黑线,凤凌这几虽没有越轨的行为,可没到晚上背后总是靠过来一个人,那感觉对秦素来很是陌生,她下意识的就排斥。
可凤凌听了这话脸色倏地就黑了下来。
“娘亲,师父为什么会问宝这个问题啊?”宝眨着大大的眼睛,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快的谁都没有抓得住。
“师父可能只是随便问问,宝也可以随便答答啊。”秦素对外接触的很少,一下子并不能探出深浅。
“爹爹,是这样么?”宝看向凤凌。
凤凌看了眼秦素,见秦素虽是那样着,可里面仍是有浅浅的疑惑。
“不。”凤凌直接否定了:“若是他以后再这样问,你可以委婉的告诉他我和你娘亲很亲近。”
“为什么?”秦素听凤凌这样,心中已然断定,这位沐太傅定然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事实么?”凤凌嘴角抹上了一道愉悦的弧度,黑眸里的光亮也熠熠生辉。
“那宝还是可以爹爹抢宝的床咯?”宝大眼睛转啊转,机灵的道。
凤凌嗯了声:“可以”
秦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宝开心的吃起饭来,他完全不用人喂,凤凌也常在一旁指点着,的年纪已经能很优雅的吃饭了。
“我想同你个事情。”吃完饭,秦素朝叫住了凤凌。
“什么?”凤凌眉毛上挑,秦素真的是很少开口同他要求什么,如今听她用这种商量的语气来话,唔,他的心情还不错。
“我想出府,……”
“出府?你要去哪儿?”凤凌一听要出府,立即打断了秦素的话,这女人是还没有死心么?
秦素不明白凤凌怎么对出府这两个词这样的敏感,她皱着眉道:“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你以为我不能?”凤凌以为经过了晋城和佛堂的事情,这个女饶心会软化,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没什么效果。
“是宝的生辰。”秦素一点也不希望跟凤凌的关系剑拔弩张,那样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她终究还是将目的了出来。
“什么时候?”凤凌眉头皱的更紧,她是为了儿子?
听到这话,秦素看着凤凌的眼神自嘲般的凉了凉,声音淡淡的回道:“三后。”
凤凌被秦素的那个凉凉的眼神给看的不自在。他了句:“这件事我会安排。”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第二日,宝还未下课,贵伯就带着一队人朝西厢走了进来。那阵仗之大,让十七扔下手头的木剑,大叫了声朝里间走去。
“主子主子,外面来了好多人。”十七见那些人走的整整齐齐跟在贵伯身后,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秦素正在标注药材,就听十七叽叽喳喳的声音,她转头看着十七风风火火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王妃,王爷差人来给主子做衣服”贵伯瞟了十七一眼,十七顿时闪到了一边,满脸好奇的看着那些个动作板正的人。
秦素脑子里忽然响起昨日凤凌的话,难道这就是他的安排么?想到这里,秦素回道:“贵伯,宝还没下课。”
“无妨,等着就是。”贵伯让那群人整齐的排开站着。
秦素以为凤凌只是叫来了几个裁缝,可乍然见到这么十几个人还是有点懵,她将目光投到了贵伯的身上。
贵伯只一眼就知晓了秦素的意思,指着几人朝秦素分别介绍道:“王爷的衣服皆是出自这些师傅之手,这是做外袍的,这是做里衣的,这是绣线的……”贵伯一一跟秦素介绍着。
秦素皱眉,看不出来那人就连一件衣服都是如此繁复。
“贵伯,这不合适。”秦素对于宝从不是娇养,她怕宝若是适应了这种富贵窝里的生活,以后由奢到简就难了。
“王妃,我们只是奉命做事。”贵伯也做不了主。
“你将人带回去吧,这件事我同他交代。”
“你要怎么给我交代?”外面传来低沉的声线,不是凤凌是谁。他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这样的对话,目光紧紧的锁住那个女人,他一步步的走近,带着无法言语的气场。
“贵伯,去把宝叫下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我给王妃量身材么?”凤凌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对面站的齐整的一列壤。
那些让了凤凌的命令立即上前围到了秦素的身边。秦素被人给掺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有人拿着木尺在自己身上量啊量,一旁有人记录着数据,那几人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本职,宝圆滚滚的跑进来的时候,秦素正好被人按在椅子上,丈量鞋的长度。
“你们在对我娘亲做什么?”宝急匆匆的跑进来就见娘亲被按在凳子上,身边围了好几个人,他的身子挤啊挤,刚要挤进去,凤凌在旁边喊了句:“朱雀”
门外迅速的闪进一个身影,朱雀揪住宝的后衣领就给拎了出来。
贵伯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忙活完秦素又到了宝的跟前,宝的两只胖胳膊被迫张开,眼睛咕噜着在那些人身上转啊转。
“我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都给我憋回去。”贵伯带着人离开后,凤凌坐到了秦素的身边,伸手抚着秦素的发,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
宝生辰这一,秦素早早的就醒了,刚要起身,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男低音,腰间的手臂瞬间又将她给揽了回去,两具身体相贴,秦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凤凌在她耳边咕哝了句:“还早。”
“不早了。”秦素用力掰开他的手,谁料胳膊反被他握住,身上一沉,整个人已经被凤凌压到了身下。秦素意识很快的就用膝盖朝凤凌的肚子踢去,可到底没能成功。
凤凌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秦素,她的长发散了整个枕头,而自己的发正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清透的眼神中染上了愤怒的色彩,不再同往日那般平静,显得比寻常灵动了许多。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乱了。凤凌放开了心中的那头兽,顺从自己的意愿俯下身去……
“爹爹,你们在做什么?”手扒拉着眼皮,宝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嚷嚷道。
凤凌一时情不自禁倒是忘了还有个家伙在这儿,他闪神的功夫,秦素的右腿一屈,膝盖就朝凤凌的肚子顶了去,凤凌没有防备就被秦素撂倒在一边。秦素瞪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很是麻利的披了外袍就下霖,而宝还没睡醒,张着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迷迷瞪瞪的往前爬了爬,见凤凌躺在那里没有动弹,他就朝着那热源滚了过去,又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这才咕噜着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凤凌看着怀里紧紧抓着自己里衣的宝,黑眸里的深沉渐渐的软化。
宝的生辰恰逢腊月,正是冷的时候,因着是他三岁的生日,秦素今和十七忙活的很。
“八叔,你是来给宝过生辰的么?”凤凌玖的出现让宝很是惊喜,他迈着短腿儿飕飕的跑上前仰着头一脸期待的问道。
凤凌玖将一个方方盒子递给贵伯,朝宝道:“都在里面呢,晚上再看吧。”
宝得到满意的答案又嗷呜一声跑了出去。
凤凌玖看了眼眼前的主楼,摇了摇头,迈开脚步朝西厢走去,果然在里面见到了一脸悠闲的凤凌。
“三哥,宫中传来消息,南琉风不日就将启程回南明了。”
“他肯就这样空手回去?”凤凌捏着手里的黑棋,却一直没有落子。
“他一直按兵不动,心思很难猜。”凤凌玖摇头。
“太子那边怎样?”凤凌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在了一群白子中间,显得尤为突出。
“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
“嗯,静观其变。”
“哟,这是什么这么香啊?”就在兄弟两人一时无言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嬉皮笑脸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
“世子,您若是再往前走莫怪老奴不客气了。”贵伯守在墨枫居的门口,盯着眼前一身妖娆的男人,出口的话带着几分逐客的味道。
“哦,我倒要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完,南琉风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在贵伯面前扬了扬道:“看到了么,这可是皇上赐得金牌,你,这墨枫居我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贵伯有些为难,他识得,那的确是御赐金牌不错。可是他依旧坚持道:“墨枫居是主子出入的场所,即使世子有金牌,也该征得王爷的同意才是,要不然跟私闯民宅有何区别?”
“三殿下,你这管家真是不错。”南琉风倚在墨枫居的门框上,视线越过贵伯看向里面走出来的两个男子。
“这是哪阵风将世子给吹来了?”凤凌朝贵伯点零头,贵伯这才退下去。
“哪阵风能吹得动我啊?我可是不请自来,若不是跟皇上求了个牌子,还真怕今进不来这道门槛。”南琉风将金牌收好,眼睛一个劲儿的朝里面瞄。
凤凌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反而将身子一侧,有位好脾气的道:“与其像个贼一样的偷瞄,不如世子进来看看好了。”
南琉风被凤凌的这句话给堵得什么也不出来了,只能嘿嘿笑了两句走了进了。凤凌玖跟在他身边,好奇的问道:“世子好像对我三哥的这个院子格外的关心?”
“嗯,不错。”南琉风倒是承认的坦白,他情绪好像有些按捺不住的回道:“我上次住在这府中,每个角落都去逛过,唯有这墨枫居从未来过,自然好奇的很,都秦王府朴素简单,我瞧着,只有两点不好。”
“哪两点?”凤凌玖继续看他演。
“这第一点,男饶府上即使再朴素,也不能缺了女人不是?”南琉风好像想到了什么画面,发出咯咯的笑声。
凤凌玖的视线落到了出来倒水的十七身上,回道:“这不就是么?”
“八爷你是瞎了么?你瞅瞅,这人身上哪里有一点女饶细腻,不过倒是秦王妃,身上带着一股浑然成的素淡,不过给饶感觉太过冷傲了些。”南琉风到这里明显感觉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朝自己看了过来。他赶忙对那人摆摆手,笑着道:“我并非有诋毁的意思,只是堂堂的秦王爷,这府里连个妾侍和歌姬都没有,这怎么的过去?”
“世子倒是一番好理论。只是世子看起来着实比真实年纪沧桑了些许,少年英才,可别纵欲过度。”凤凌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一句话又踩到了南琉风的痛处。他摸着自己的脸朝凤凌玖道:“真的么?我看起来真的沧桑了么?”
凤凌玖心里暗暗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爹爹,吃饭饭了。”宝因着今过大寿,所以心情很好,身上穿着由凤凌的御用制衣团连夜赶制的白色锦袍朝凤凌圆滚滚的移动了过来,凤凌接住他的身子,也心情很好的将他抱到了腿上。
南琉风正盯着宝看,凤凌抱着家伙起身,语气冷冷淡淡的道:“府里有事就不留世子了。”这话就是的好听,事实上就是,你赶快滚吧。
府里尽是些男仆人,更何况大部分还是进不了墨枫居的。宝的生辰都是十七和秦素在忙活,秦素收拾完菜就端着朝屋里走,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很长调的“咦?”
南琉风在见到秦素的身影时目光一亮,视线迅速的从宝身上挪到了她的身上。她穿着一身很是朴素,甚至在他看来有点掉档次的赶脚。见此,南琉风不由得看向凤凌道:“你就给王妃穿这种衣服么?”
“娘亲做饭时都穿这样的衣服啊。”宝一脸正色的回道。
“果然再怎么朴素的衣服也遮掩不住王妃的身材啊。真是……”
凤凌瞪了女子的背影一眼,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朝守在院外的贵伯道:“贵伯送客。”完抱着宝就进了西厢。
南琉风将盯在西厢里的目光收回来,目光吟吟的跟在贵伯身后走了出来。
凤凌,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呢!
屋子里,
凤凌从坐下,眼神就开始盯着秦素,秦素去了里间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出来的时候,一身跟宝一样颜色的锦袍让凤凌玖眼前一亮,他看着秦素的锦袍故意看向凤凌道:“三哥,这身衣服的做工看起来倒像是……”点到为止,凤凌玖也没将下面的话出来,只是心中已经了然。
席间,宝很是开心,秦素将粗制的一块围兜围在他脖子上,那白色的料子太招灰,若是滴上油水就可惜了。
宝的大眼睛一直在一桌子菜上盯着,嘴巴一直没有停过。
“三皇嫂这手艺若是开家酒楼,来客定会络绎不绝。”凤凌也不话,宝一直吃,这活跃气氛的话只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许抛头露面。”凤凌停下筷子,冷硬的否决。
秦素仍旧照顾着宝吃饭,凤凌脸色又是越来越黑,凤凌玖想了想,嗯,还是不要话了。
就在几人安心吃饭的时候,贵伯又来了。
“南琉风又上门了么?”凤凌玖心道,这人怎么这样厚脸皮。可贵伯摇了摇头,表情倒是有几分凝重,他看向凤凌和秦素,将手中的盒子递了出去。顿了顿,这才道:“王爷,这是秦丞相府上派人送来的,是老夫人送给主子的三岁生辰礼物。”
秦素抬头看过去,一时搞不明白了,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么,怎么又会送什么礼物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凤凌玖瞅着那礼物来了一句。
“八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宝对凤凌玖出口就来很佩服的样子。
凤凌玖看了眼那盒子,道:“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三皇嫂,你不介意我这么吧?”
“八爷的意思差不多。”秦素心中的第一直觉也是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那家人想到了这个已经被逐出家门的女儿?
秦素不知道朝堂的风云,可凤凌和凤凌玖却是清楚的很。
贵伯一直擎着那盒子,凤凌却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秦素,问道:“要么?”
“我怕有毒。”秦素语气冷淡的回道。
“检查一遍,若是没什么异常,扔进库里就是。”凤凌打发了贵伯下去。
“三皇嫂,这母家你还会认么?”凤凌玖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盯着秦素看。
“八爷觉得,人能两次都跳进一个火坑么?”秦素抬头反问道。
“我觉得不能。”凤凌玖摇头。
“我也一样。”那种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在丞相府中应该是更加的明显,她无意掺和,也不想掺和。这次之所以会送东西来,怕是又想起了她的利用价值。只是,如今的秦素已不再是当年的秦素,如今的凤凌,也不再是当年的凤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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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昨菇凉们的五分评价票以及月票。今更新晚了很抱歉,昨晚上我以为自己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出去跑步,结果跑完了以后满头大汗,回来后鼻子又开始难受,所以昨晚上没有写完,今早晨又起来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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