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极度疯狂的时代,祭祀神只的仪式已超越常理,绝对不能用低等生物如奴隶来代替。
因此,以其残忍无度的个性,将妻子献祭于铜鼎,似乎成了最合理的抉择。
“或许我们可以反向思考。”
看见陈雨楼和鹧鸪哨满脸困惑,封白想了想,提议道。
“祭坛只有这么大,除了………...碑林之外就是八面壁画墙,四周我们都已勘查过,如果那怪声确实存在,那么它只能藏在两个地方。”
“铜尸鼎!”
不知何时,花灵已悄然来到身后,微笑着道。
封白点点头:“没错,还有一个地方,可能我们都忽视了。”
“还有一个地方。”
陈雨楼低声重复,脑海中思绪翻腾,回忆起踏入这座内殿祭坛以来的所有细节。
突然,灵感如闪电般划过。
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穹顶!”
几乎在同一时刻,鹧鸪哨也抬头看向头顶。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然而,当他们看清内殿穹顶的景象时,个个面色大变,只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只见斜上方,一位身穿宽袖红袍的女人静静地悬浮在穹顶之上,气流拂过,掀起她的裙摆缓缓飘动。在昏暗的殿顶,只能隐约看见她的下半身,无法分辨她是飘浮还是被绳索悬挂。
“糟了。”
一瞥见那红衣女子,陈雨楼脸色骤变。
“赤衣凶兆,笑面尸魂,诡异笑声如同鬼泣,红衣女尸,笑面鬼泣,这是大凶之兆,快逃!”
仿佛听见了他的喊声,原本静止如死物的红衣女子忽然缓缓低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诡异面容,浓妆艳抹,发出刺耳的冷笑。
“咯咯咯咯………”
那笑声尖锐刺耳,即便相隔七八米,仍宛如近在耳边。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血液仿佛凝固,背脊发凉,双腿颤抖。
“是夷人大巫鬼婆!”
看到那极度诡异的面容,陈雨楼哪还有心思分辨什么赤衣凶兆、匣子坟墓,俊美的脸上满是恐惧。
早有耳闻,西南蛮夷各族中流传着诡异的巫术。
掌握这些………...邪术的人,多数是女性,被称为闪婆或鬼婆。
尽管红衣女子高悬在穹顶之上,但陈雨楼的夜视眼仍能清晰地看见,她身上那件鲜红如血的凶服质地奇特,绝非汉式古装。
而且红袍上绣满了符咒般的图案,透着凶邪的气息。
令人恐惧的是,鬼婆只能看到头颅和散落的头发,而那大红袍内………根本没有脚,衣物空荡荡地悬在半空郑
乍一看,还以为是挂着一件红衣在顶上。
“鬼婆”
听到陈雨楼口中这个奇异的名字,众饶脸色都不太好看。
仅是名字就邪门至极,更别提那张白底重妆的脸,恐怖异常。
“别愣着,拿武器。”
陈雨楼刚才被鬼婆吓了一跳,此刻退后才猛然意识到,大殿内石碑林立,至少有上千座。
密密麻麻,短时间内想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而且此时撤退,恐怕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于是,陈雨楼瞬间做出决定,从腰间抽出……那把前朝神锋,手腕一抖,寒光掠过掌心。
下一刻。
无比锋利的神锋已在空气中划过,唰地刺入穹顶之上。
他这一手出神入化,不亚于鹧鸪哨手中的双枪,指哪打哪,毫无遗漏。
当初在瓶山下的葬馆内,遇到白老太太幻化的鬼影时,他酒后半醉半醒,都能一刀刺穿横梁。
眼前的这一刀,更为迅猛难挡。
就连封白也只能看见一道寒光掠过,头顶便传来吣一声闷响,紧接着,悬在穹顶的红袍哗啦啦地直坠下来。
“八两,布阵。”
看到这一幕,陈雨楼又是一声低喝。
人群中立刻走出十几个伙计,领头的正是他从山外请来的崂山派后人。
封白特意看了他一眼。
果然,他手中捧着七星封尸钉,一如之前。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此人名叫赵八两。
“结阵!”
八两一脸严肃,眉宇间杀气凛然,一声低喝,周围十几个伙计快步奔出,将那座六足铜鼎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已各自紧握墨斗和缠尸网,等待时机。
嘭!短短片刻。
那鬼婆已从穹顶坠下,狠狠砸在大鼎的铜盖上。
然而,从那么高的距离摔下,那红衣女尸竟安然无恙。
借着光线,众人看见鬼婆从红袍中钻出,以诡异的姿势趴在铜盖上,呲牙咧嘴地对他们冷笑。
她的一只眼睛上还插着神锋,刀柄几乎完全没入头颅内。
看来是陈雨楼刚才无意中造成的伤害。
但可怕的是,她的下半身并非双腿,而是一条长长的虫形身躯。
就像头部嵌在了一只巨大的虫子身上,看上去不出的诡异。
“这是什么鬼东西?”
“虫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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