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大爷的！”
李牙手忙脚乱从垃圾堆里爬起来，身上沾着臭鱼头，烂菜叶，好不狼狈……
第一次带妹起飞，却飞进垃圾堆，带妹界的耻辱啊！
李牙为了掩饰尴尬，破口大骂：“王鞍，谁把垃圾堆在路边的？”
“……”
“垃圾不能倒江里去吗？”
“……”
受惊失控的马车，已被王佳人控制住了。
“你没事吧？”
李牙整理着衣衫，讪笑道：“没事。”着嘟囔起来：“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垃圾乱堆，扔江里不行吗？”
王佳人掩嘴笑道：“车要停哪里？”
“我来停就行了。”
李牙上前，牵着马车，来到渡口一处停放车马的地方，而后拿起一根路上买的线轮鱼竿，领着王佳人走向码头。
这个年代早就有车钓了，多用于海钓以及深水钓，不过都是台钓，李牙挑了一个相对丝滑的线轮竿，打算当路亚竿使，为此加装了一枚很重的鱼铅，一把大锚钩……
漕帮十几条船被师帮凿沉，五艘大船被焚烧，两艘沉进江底，三艘只剩残骸浮于江面。
江面上，漕帮的人正坐着船，收集一些还能用的船板。
一名监督的漕运吏目上前阻拦李牙。
“闲杂热，不得靠近。”
李牙掏出镇抚司腰牌：“滚蛋！”
吏目看了一下眼腰牌，卑躬屈膝退下。
李牙领着王佳人来到江边，拿着线轮竿，试着抛了一竿，铅子飞出去砸中了一名江面船上的漕帮卡乐咪，引来后者破口大骂：“你子讨打是吧？”
李牙又一次掏出镇抚司腰牌，冷声道：“你什么？”
漕帮卡乐咪立即给了自己一耳光，赔笑道：“的不知道您是官爷，对不起，扰了您锚鱼的雅兴。”
王佳人也跟所有女人一样，不喜欢钓鱼，声问道：“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吗？”
李牙随意甩了一竿出去，观察着江面的大船残骸，回道：“我现在就是在调查。”
“查什么？”
“查看被烧毁的船。”
“那你为何不下水？”
李牙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江水，木然道：“我怕上不来。”
“……”
李牙收线回来的时候，大力一拉，锚钩钩到一位漕帮仁兄的裤角。
“不好意思，你能帮我解开吗？”
补钩到裤角的仁兄，敢怒不敢言，愤愤解下锚钩，扔回水里。
李牙转动线轮，将锚钩收回来，木头轮子太落后了，加重了铅子，还是抛不了太远，还很卡顿，一点手感都没有，真要是来锚鱼的，早就将鱼竿扔水里回家了……
大力出奇迹！
李牙又抛了一竿出去，又钩到了一位漕帮卡乐咪。
被钩到裆部位的仁兄一脸黑线，偷偷白了李牙一眼，这货是来钓鱼还是钓饶？
王佳人失笑道：“你瞄得还挺准啊？”
李牙干笑：“凑巧而以。”着看向被钩裆的仁兄，招呼道：“大哥，能帮我解开钩子吗？”
“正在解。”被钩裆的仁兄解了一会儿都解不开，无奈的道：“官爷，解不开。”
“钩到哪了？”李牙瞟了一眼身旁的王佳人，委婉问道：“没钩到那啥吧？”
“……”
“算了，不钓了。”
李牙将鱼竿一扔，领着百无聊赖的王佳人离开码头。
钓鱼佬永不空军，此次鱼获，精壮男子一枚……
当然了，李牙并没有兴趣将“鱼获”带回家，更没兴趣炫耀鱼获。
李牙领着王佳人离开码头，却没有走远，而是绕到漕帮的仓库后面。
“老王。”
“……”
李牙指着仓库上方的通风口，问道：“你能跳上去吗？”
王佳人一脸黑线，答非所问：“你能不叫我老王吗？”
“那叫啥？”
王佳人想了想道：“你可以叫我佳儿姐。”
李牙点头道：“好的，姐，你能跳上那里吧？”
“可以。”
“那你帮我潜进仓库，看看里面有没有存放户部的官粮。”
王佳人皱眉道：“我不知道户部的官粮是何样子？”
“全都有封箱，外面贴着南京户部的封条。”
“知道了。”
李牙交代道：“封箱多半被拆了，你查看有没有遗落的封箱木板，封条纸，顺便查看一下仓库里都有些什么货。”
王佳人兴奋起来了：“交给我了。”
李牙四下观察一番后：“没人了。”
王佳人一个纵云梯，攀上仓库通风口，避开里面一名巡逻仓管的眼线，钻进了仓库内。
李牙在外面，看到有人过来，立即蹲下，假装脱裤子，来人马上提着鼻子走了，骂骂咧咧怎么到处都有乱拉屎的人？
不多时，王佳人拿着一截被撕毁的油纸封条回来了。
李牙欣喜若狂，没想被真让王佳人找到被撕毁的户部官粮封条，看来官粮确实进过漕帮的仓库，于是拍着王佳人肩头夸奖道：“姐，干得漂亮！”
“嘿嘿。”王佳人很是开心，非常有成就福
“货仓里都有些什么货？”
“只有一点大米。”王佳人估测道：“约莫有几十石。”
“稻子还是白米？”
“白米。”
李牙点着头，看来户部的官粮全被运走了。
“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王佳人意犹未尽：“这就回去了？”
李牙笑着道：“我们先回去吃饭，整合收集到的情报。”
两人回到张师的茶馆，色已黑，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听两位刑部捕头查到的线索。
两位刑部捕头查到南京户部要运往边关的军粮，已被分批运走，有走水路的，也有走旱路的，去向不明，师帮的人正在追踪。
李牙皱起眉头，太慢了，等师帮的人追查到军粮下落，估计张师已经走在发配的路上了。
数百石的军粮出户部库房，肯定会有种类、重量、出仓、车数等记录，这个记录即便是王侍郎，也不敢销毁吧？他们要是能弄到户部仓库的账簿就好了，只要能拿到账簿，即便没有物证，他也有办法证明张师没有烧毁军粮。
反过来，若是证明张师没有烧毁军粮，那消失的数百石军粮，足够让萧棒槌人头落地了，可能还会牵出户部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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