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负重来到镇抚司，每走一步都步履维艰。
但一想起家中三位仙女蔑视的眼神，瞬间就有了力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男人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一定要支棱起来。
麻子看着李牙步伐诡异，狐疑的问道：“老大，您这是扯着蛋了？”
“……”
李牙只是给了麻子一记白眼，懒得回话。
三脚拐刚巧进来，问道：“谁扯着蛋了？”
“老大。”
李牙忍不住了，骂道：“扯你妹啊！”着微微抬了一下脚：“我在练习负重走路。”
麻子等人恍然大悟，老大先前也曾练习过负重走路，但坚持不到一就放弃了，这次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您这是绑了多重啊？”麻子好奇问道：“看着走路都困难了。”
“没多重，十斤而已。”李牙坐下后，揉起了腿：“只是昨晚练了一下负重脚步，腿有一点酸疼。”
李牙让秀才等人去巡视粮仓，自己翻阅起仓储记录薄，由于南直隶闹饥荒，粮食上价，最近两个月，他们镇抚司的锦衣卫领禄粮的时候，没人折银了，全乖乖领禄粮，仓储一下子就空了许多，不过还能撑到夏粮入库。
朝廷已委派钦差巡抚赈灾，但南直隶的赈灾粮仓储，大都空空如也。
李牙想起抄王侍郎家的时候，偌大的谷仓，装得满满当当，三年都吃不完，王家名下不计其数的田庄中，不知道还储着多少粮？估计开王侍郎一家的粮，都够用于南直隶赈灾了。
难道皇上……
麻子泡着茶端过来了，看着李牙在发呆，出声道：“老大，您在想啥呢？”
李牙回过神：“没什么，我在想啥时候再去抄一次王侍郎的家。”
“……”
麻子跟三脚拐掩嘴偷笑起来，虽然他们知道李牙跟王侍郎势不两立，但只逮着王侍郎薅羊毛，会不会太过分？
“王侍郎家祖宗画像都给我们扒回来了，还有啥可抄的？”
李牙目露凶光：“我们还没抄王家的库房粮仓。”
“……”
麻子两眼一亮：“我们过两就去抄？”
李牙摸着下巴：“不急，先等张师将东西卖完，搞不好过几，王侍郎又弄回一批新的摆饰字画。”
三脚拐出声道：“老大，我发现王家有不少金丝楠木桌椅。”
李牙神色一震，金丝楠木乃是御用之物，价值堪比黄金，谁家里有金丝楠木原木，都是要上贡的，寻常百姓是不能用金丝楠木的，即便是当官的，家里也不能有太多金丝楠木制品。
金丝楠木乃是修建皇宫皇陵所用，不允许买卖，但能拿来上贡，这可是大功一件。
三脚拐老谋深算的道：“上贡金丝楠木，这可是大功一件，若等到朝廷派人抄王侍郎家，功劳可能就是别饶了。”
李牙点头道：“我们过两，再寻一个由头去抄一趟王家。”
三脚拐继续道：“王家大部分桌椅台床，画梁饰柱，皆是紫檀木，也很值钱。”
李牙斜眼道：“老拐，你是要我去拆人家房子吗？”
“……”
麻子虎着脸：“有何不可？”
李牙摸着下巴，考虑道：“拆人家房子，会不会太缺德了？”
麻子斜眼道：“我们连人家祖宗画像都扒回来了，还有比这缺德的？”
“……”
李牙想起来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将人家祖宗画像给扒回来的？”
三脚拐耸肩道：“您领去抄家的力士，全是些缺心眼的货，也不知道谁手欠。”
李牙哭笑不得，大厅主位上面挂着大都是祖宗像，这都扒回来，也太缺心眼了。
未时，来福准时驾车来到镇抚司。
李牙上了马车，领着麻子来到张师的茶馆。
茶馆后院，张师看着鸭子步的李牙，关心的问道：“你这是咋了？”
“没什么，练负重而已。”
张师言归正传：“王全上钩了。”
“哦？”
“今一早，王全悄悄派十名手下，乘船前往山东了。”
“山东？”
张师点着头道：“看来王全也认定王富并没有回辽东老家，而是回山东了。”
李牙转念一想：“王富在山东有亲人？”
“不知道。”
“你派了多少人尾随？”
“也是十个人。”
李牙迟疑道：“人会不会有点少？”
张师笑道：“不少了，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我派的都是好手，黑雕都派出去了。”
黑雕是师帮一名管事，蒙古人，身怀驭雕绝技，养的两只大雕，不但能捕猎，还能追踪侦查，师帮还养有信鸽，建有传递情报的鸽站，也正是因为师帮养了很多异人，因此情报能力极其出色。
张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听昨晚王侍郎回到家，看到祖宗画像被扒走了，当场被气昏倒了。”
“……”
李牙讪讪一笑：“没气死吧？”
张师忍俊不禁：“经过太医救治，已无大碍，今儿一早还能去上衙。”
李牙点着头，王侍郎是一个胖子，胖的人大都有三高，幸好没被气死，否则就太便宜他了。
“你我要不要将王家的祖宗画像还回去？”
张师愣了一下，干笑道：“我觉得晦气，已命伙记将画像烧掉了。”
李牙瞟了麻子一眼，问道：“你们还记得王家祖宗长啥样吗？”
麻子哭笑不得：“谁还记得啊？”
张师也附和道：“我都没正眼瞧过。”
李牙也只瞅了一眼，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一脸富态，长得有一点像王侍郎，回头让晚眠照着描述画一幅，等下一次去抄家，再给王侍郎挂回去，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仇人只有王侍郎，祸不及王家祖宗。
李牙离开张师茶馆，回到家就进了练功房。
这两带头大姐没来找仙女们玩，可能被禁足了。
事不宜迟，李牙让来福叫来了鱼晚眠，一边练习脚步，一边描述让鱼晚眠作画。
很快，鱼晚眠就画好了。
李牙看了一眼后，愣住了，这画得也太像王侍郎了，也就面相稍稍老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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