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让燕子帮两位当家退下后，提审蛟龙帮堂主水上漂。
两名水师兵卒押着被铁链牛绳五花大绑的水上漂进到大帐，看着大帅身后亲卫端着冒烟的火枪，目露惊恐之色，大帅真是谨慎……
水上漂倒是神色淡定，只是精神略显萎靡。
“你叫什么名字？”
水上漂傲然一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大名刘波，绰号水上漂。”
作记录的常安偷偷瞥了李牙一眼，这水贼可比某人坦荡多了。
“你真的能在水上漂？”
“自然。”
麻子插了一句：“躺着漂吗？”
李牙斜眼一瞥：“你以为是死人？
“……”
王潮作为陪审，开口道：“大帅，先问正事吧？”
李牙点点头，虎着脸：“水上漂，你们蛟龙帮的金银财宝藏哪了？”
“……”
王潮闻言差点一头栽倒，这是正事？
水上漂哈哈大笑：“早就运走了。”
“运哪去了？”
“这个只有大哥才知道。”
“你大哥指的是黑面蛟？”李牙着好奇一问：“你大哥的绰号为何叫黑面蛟？”
“自然是因为面黑。”
“……”
李牙算是看出来了，水上漂确如黑老三所言，是一个铁憨憨。
“黑面蛟逃哪去了？”
水上漂冷笑：“你以为老子会告诉你们这些狗官？”
“狗官？”李牙瞟了一眼王潮：“王大人，他骂你。”
“……”
王潮无奈的笑道：“大帅，不早了，你快审吧。”
李牙幽幽的道：“水上漂，如果你能助我们抓到黑面蛟，我们可饶你一死。”
水上漂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是绝对不会出卖大哥的。”
“你不怕死？”
“我们干的可是刀口舔血的勾当，怕死能干这个？”水上漂目露讥讽：“老子是不会出卖大哥的，你不如现在就砍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牙鄙夷道：“以你犯下的罪孽，十八年后，估计是一条狗。”
“……”
麻子在一旁冷笑道：“凡事不要得那么绝对，你是没见识过我们锦衣卫的大刑。”
李牙冷笑道：“先给你来点菜，上烙铁。”
“……”
麻子扭过头，干笑道：“老大，我们没烙铁，要不拿个铁锅来？”
“……”
“你他娘想煮了他吗？”李牙没好气的道：“那只能换你们最拿手的了。”
“明白。”
麻子领着数名锦衣卫上将水上漂押出去了
水师统领狐疑问道：“大帅，行刑为何要将人拉出去？”
“不太雅观。”
“哦。”
水师统领不再多问，料想可能是脱裤子打军杖，所以不太雅观。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水上漂凄厉的惨叫声。
过了一会儿，数名锦衣卫押着双腿哆嗦的水上漂回来了。
麻子冷笑道：“老大，他愿意招供了。”
“很好。”
王潮以及数名水师将领，看着腿软坐到地上的水上漂，不是打军杖吗？
“黑面蛟逃去哪了？”
水上漂目露痛楚之色：“大哥估计南下浙江投靠斧头帮了，也可能去福建投靠海龙帮。”
“杭州的斧头帮吗？”
水上漂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们帮中的一名管事，听他有熟人在斧头帮，斧头帮走私一个月的收入抵我们一年，大哥很心动，因此想去投靠他们，然后买船一起走私。”
一起走私？看来真是杭州的斧头帮了。
李牙摸着下巴，回头给斧头帮帮主写一封信，想必他们也很想为朝廷效力吧？海龙帮水很深，不知道会不会给他面子？反正也写一封信过去，不过话回来，黑面蛟估计不敢去投靠他们了吧？
麻子瞟了水上漂一眼，凑到李牙身旁，声耳语道：“老大，我觉得黑面蛟应该不敢去投靠斧头帮或海龙帮了。”
李牙点着头：“我们写两封信过去就行了，黑面蛟既有走私之心，即便不去投靠斧头帮，海龙帮，也会去浙江福建，可以让他们帮忙留意，另外给浙江福建那边发海捕公文。”
“知道了。”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后，李牙继续问道：“刘波，你们蛟龙帮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真的全运走了？”
“真的全运走了。”
“十八连环坞，一点藏宝都没有了？”
“没樱”
候在一旁的缇骑统领王二出声道：“大帅，我们已彻底搜过一遍了，确实啥都没有，他们不但将粮仓烧了，甚至连空屋舍都烧了。”
李牙看着水上漂，叹道：“你既不能帮我们抓到黑面蛟，也上缴不出一点值钱的东西，我也很难挽救你的生命。”
“……”
水上漂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我们将两门佛郎机大炮沉湖里了，那两门大炮价值一万多两银子。”
一万多两银子？李牙眉毛一挑，佛郎机人真他娘奸商，两门佛郎机大炮值不了那么多银子，不过可以拿回去玩玩……
“大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想让我饶你一命？”
“不是。”水上漂露出一脸痛苦之色：“我想上一个茅房。”
“……”
李牙目露嫌恶，挥着手，让人将水上漂带下去了。
此时已过凌晨，李牙原本还想提审几名卡乐咪，眼看陪审的王潮等人一个个都困得不行了，而罗奔早就歪头睡着了。
看来只能明日再审了。
……
……
翌日，李牙提审了几名卡乐咪，一无所获。
晌午，大军整装待发。
李牙亲自领着一群锦衣卫，从战船上卸下两台炮车，而后押着水上漂来到的十八连环坞。
曾经景色如画的十八连环坞，此时已变成一片废墟，远处的芦苇全被烧完了，一片空旷，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味，水上漂指向一片深水处，表示佛郎机大炮就沉在那里了。
李牙看了一眼只是被铁链绑住的水上漂，走到湖边指向五丈开外一个岛丘，问道：“你能从此处跃到那个岛上面吗？”
“只需一根芦苇即可。”
“一苇渡江？”李牙很是感兴趣：“可以表演给我们看看吗？”
“你们不怕我跑了？”
李牙瞟了一眼火枪队：“你敢跑吗？”
“(⊙_⊙)”
水上漂干笑两声，扭动了一下身子：“你们绑着我，我轻功施展不出来。”
“我们又没锁你的脚。”
“我需要扔芦苇。”
麻子找来两块废墟木板，扔到了湖水中，道：“这比芦苇更容易吧？”
两名押着水上漂的锦衣卫松手后，水上漂后退数步，一个助跑，从湖边跃起，脚步一点湖面上的木板，突然放了一个响屁，他直接漏气了，鬼叫一声摔湖里，马上就沉下去了，噗噜噗噜冒起一串泡泡……
李牙一脸唾弃，还水上漂？咳！呸！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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