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器乐坊，总掌柜门西拿出了一沓怡红院的账本。
李牙稍稍翻看了一下怡红院的账，并不是很满意，生意不好不坏。
“我们先前推出的包三夜送一夜促销活动，反响如何？”
门西干笑：“不咋样。”
“点三个姑娘陪酒，送一个姑娘呢？”
“也不咋样。”
李牙考虑着道：“看来我们要推出新的套餐才行了。”
“新的套餐？”
麻子在一旁解释道：“新的坑人方式。”
“……”
李牙白了麻子一眼：“什么坑人？我这是搞促销活动，你们懂不懂促销？”
麻子跟门西一起摇头，他们不懂什么促销。
李牙决定大出血：“我决定在原有的套餐基础上，多送两个老娘们儿。”
“送老娘们儿？”
“点三个姑娘陪酒，送一个姑娘，再多送两个老娘们儿。”
“……”
麻子眼角微微抽搐：“老大，我觉得还不如不送？”
李牙想想年老色衰的姑娘，确实不太受欢迎，白送给年轻的客人，可能都没人要，考虑要不要开展老头乐项目？物不美但价廉，专为吸引老头的，不可否认，吸引老头来消费，风险比较高，但这年代老头猝死在青楼，人家又不会叫青楼赔钱。
不过，死人很晦气，风月楼就是因为有客人被捅死，导致生意变得很差，一落千丈不至于，但至少一落三百丈。
李牙放弃了老头乐项目，打算推出更多薄利多销的套餐，并打算在怡红院卖阿三的神油。
“神油郎独占花魁，你们觉得这噱头如何？”
“……”
门西被李牙稀奇古怪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不过，确实能吸引一些图新奇的客人。
李牙摸着下巴：“回头等秀才的金瓶传写出来，我还打算在怡红院书卖书。”
麻子嘿嘿一笑：“最好印带图的。”
“必须的。”
到图，李牙叫门西拿来了画轴笔墨颜料。
秦淮河的花魁们，大都精通琴棋书画，门西的器乐坊内，也兼卖笔墨纸砚。
李牙照着墙上挂的一幅花鸟饰画，快速临摹了出来。
麻子眨了眨眼：“我去上一趟茅房。”
“……”
李牙白眼道：“我不卖你。”
麻子停住了脚步，讪讪一笑：“您早呀。”
“……”
门西看着李牙临摹的作品，摇了摇头，换一条狗来临摹，估计都比李大督帅强。
李牙斜眼一瞥摇头的门西：“我临摹得不好？”
门西从善如流：“没有，很好。”
麻子好奇的问道：“老大，您突然临摹一幅花鸟图做甚？”
李牙将画吹干，随口道：“我要拿去跟花姐换一幅画。”
“……”
李牙将画吹干后，将画轴卷起来，而后领着一队鲜衣怒马的锦衣卫，来到风月楼。
……
……
花娘刚起床，听闻李大督帅驾临，打了一个哈欠，自从李牙当上锦衣卫之后，每次都是白上青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白也营业呢？
李牙走进后院，花娘正好从房中出来。
“妾身见过李大督帅。”
“死鬼，自己人，不必那么客套。”
“……”
花娘娇嗔道：“你才是死鬼。”
李牙看着花娘胸襟，嘿嘿一笑：“姐，你今实诚多了，没有垫大欺客。”
“……”
花娘白眼道：“你又有何事找我？”
李牙开门见山道：“我来跟你借一幅画。”
“借画？”花娘狐疑道：“你借画不去找你岳父大人，来找我借画？”
李牙直接道：“我要借你挂在前厅二楼的钱选花鸟图。”
花娘好奇问道：“你要拿去做甚？”
“你不用管，反正我有用。”
李牙转身返回前厅，花娘跟了上去，两人回到前厅，一起上了二楼。
李牙看着花娘临摹的钱选花鸟图，临摹水平确实堪称登峰造极，只要稍稍作旧，寻常的书画大师，典当行掌柜绝对看不出来，花娘哪不当鸡头了，靠卖仿画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李牙上前将画轴摘下，卷了起来。
花娘没好气的道：“你把我的画拿走了，我墙上挂什么？”
“我换一幅给你。”
“换一幅给我？”
“麻子，拿我的画挂上去。”
“好咧。”
麻子将李牙临摹的花鸟图，挂到了墙上。
花娘看着墙上无比拙劣的花鸟图，久久不能回神，脸庞抽搐着问道：“这是谁画的？”
李牙傲然道：“我画的，如何？”
“……”
花娘鄙夷道：“画成这样，你也敢挂出来？你不觉得丢人现眼？”
李牙反唇相讥道：“你懂艺术吗？这叫印象派画风，以饶瞬间印象做画，我们只要抓住一个侧重点，快速挥毫泼墨，心无旁骛，不要考虑画的如何，也不用在意细节，以不加修饰的草率笔法快速成画，这就是印象派。”
花娘不懂什么印象派，她只知道李牙画得很拙劣。
李牙目露缅怀之色，曾经他也有一个画家梦，看了一些画画的书，学了一段时间画画，后来梦醒了……
有些东西，需要赋，没赋真的不校
邻居家的哥哥，也曾梦想仗剑走涯，于是请村里的电工，将一把水果刀焊在钢管上，扛着上街，打算除暴安良，而后因非法携带管制刀具被逮进去了，仗剑涯的梦就这样醒了……
村里的电工，曾梦想当一名工程师，最后只考了一本电工证，回到村里当起羚工，人生最巅峰的时刻，就是秀带电作业，不心失手，被电得口吐白沫……
每个人时候都有梦想，我们曾梦想当科学家，当演员，当大老板，梦醒之后，该种田的种田，该杀猪的杀猪，该打螺丝的打螺丝。
李牙从没想到有一会成为锦衣卫，这一切都是命阅安排。
李牙拿着画胡思乱想，下楼的时候，恍惚之中踩空了，失足抱住了身前的花娘，两人一起摔倒滚下楼梯。
“老大，您没事吧？”
李牙的声音从花娘胯间传出来：“姐，你不要坐我脸上。”
“……”
花娘羞愤地爬起来，痛得这里揉一揉，那里揉一揉，骂道：“你下楼不看的吗？”
李牙起身后，皱眉道：“我脚崴了。”
而后李牙被抬到医馆，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副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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