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衮不但能歌善舞，还精通琴棋书画，甚至能写一手漂亮的汉字。
这一切都归功于孟衮的老师，一名投靠了蒙古的汉官，投靠蒙古的汉人很多，多为罪臣叛将，还有一些被发配边关后逃走的死囚，孟衮的汉人老师，教会了孟衮很多汉饶东西，包括汉饶精明狡猾。
孟衮非常聪明，所以想用一根糖葫芦将她骗去树林，基本不可能，至少要两根……
李牙转变了一个思路：“郡主，你去过我们大明吗？”
孟衮歪着头：“我时候去过大明的陕西边城宁夏。”
李牙感慨道：“到宁夏，我有一位发在宁夏。”
“他在宁夏当官吗？”
“不是，他是作奸犯科，被发配过去的。”
“……”
李牙曾给宁夏镇兵备写过信，寻找被发配过去的发唐五，得到的回复是查无此人，先前去四川的时候，也曾查找过另一名发阿鸡，同样是查无此人。
他们被发配的时候，年纪尚，估计死在半道上了。
“他估计已经死在宁夏了。”
孟衮老气横秋的感慨道：“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
李牙意味深长的道：“叶落不能归根，死也不会瞑目。”
孟衮听懂了李牙想回大明的意愿，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汉人老师，虽然已定居在蒙古，但却想着死后，能将尸骨拿回大明安葬，叶落归根。
\"你们汉人，为何都会有叶落归根的想法？\"
“人生不过是一场旅行，最后的终点都是回归大地。”
孟衮听着李牙的前半句，觉得很有深度，不由的点着头，没想到李牙紧接着道：“人要是客死他乡成了鬼，身边全是外地鬼，鬼生地不熟的，肯定会受尽欺负，受到欺负又没有鬼帮，也太悲惨了。”
“……”
常安过来叫李牙等人吃早饭，李牙顺便招呼了孟衮。
李牙等人吃不惯蒙古人煮的饭菜，于是选择了自己做饭，虽然烧的也是牛粪，但他们将锅盖得很严实。
因为长年出差，经常要自己做饭，曾经一点都不会做饭的纨绔大少爷常安，如今都会做饭了，不过，常安有一点洁癖，他只负责做饭，火是宝子烧的。
早餐是大米粥，羊肉汤。
李牙询问喝羊肉汤的孟衮：“郡主，吃得惯我们汉饶口味吗？”
孟衮点头道：“有一点清淡，不过挺好喝的。”
一条牧民养的老狗，闻着味进来了，看到地上有羊骨头，叼起来就吃。
马漏看着嚼骨头的老狗，幽幽道：“看到这狗，想起了我岳父。”
“……”
李牙等人忍俊不禁：“意思是你岳父像狗？”
宝子永远独树一帜：“您的岳父也吃屎？”
“……”
马漏给了宝子一记锅贴后，道：“我岳父牙特别好，一把年纪了，还能像狗一样嚼骨头。”
大家摇头失笑，马漏的嘴是真损。
李牙倒了一碗煮过的马奶酒，加热之后，膻味几乎没有了，但酒味也变得更淡了，草原粮食很金贵，牧民是绝对不会拿粮食酿酒的，他们也喝不惯粮食酒。
马奶酒度数很低，所以罗奔才能千杯不醉。
李牙摸起下巴，不知道蒙古有没有蒸馏用的锅，如果将马奶酒蒸馏一番，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美酒？
……
……
反正闲着没事，李牙命人找来一套锅。
锅是部族里的郎中，制药用的，并非用于酿酒。
李牙没酿过酒，不过，仙姑曾在家里酿过酒，他看过很多次了，现在只是将马奶酒进行蒸馏，那就更简单了。
李牙亲自将一桶马奶酒倒进锅，命宝子烧火。
很快，就有酒流出来了。
李牙只知道粮食酒，最先流出来的酒含甲醛很高，喝了可能会中毒，不知道马奶酒是不是也一样？为了安全起见，他并不打算饮用，只是用坛子装起来，留来当消毒水。
而后流出来的酒，才算是能喝的头酒。
头酒又苦又烈，口感并不好，通常都是拿来泡药材的，头酒过后的酒，没那么烈了，口感好多了，往后则越来越淡，直至索然无味。
蒸馏酒全都是掐头去尾，取中间的部分。
李牙喝了一口自己蒸馏出来的马奶酒，感慨道：“这才是好酒。”
麻子等人尝过之后，也纷纷夸赞道：“好酒，好酒。”
孟衮也浅尝了一口尚有余温的蒸馏马奶酒，点头道：“味道不错，就是酒味太浓了。”
李牙微笑道：“郡主，这才是酒，而你们酿的马奶酒，只能算一种酒精饮料。”
“酒精饮料？”
李牙没有解释，随即命人装了几壶拿去给俺答品尝。
俺答品尝之后，也大赞好酒，他们的马奶酒，原本就是上恩赐的玉浆，如今经过蒸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琼浆玉液，如此好酒，自然也要请老师品尝一番。
俺答让仆从送了两壶琼浆玉液给多都。
入夜，严重醉酒的多都被抬出了帐篷，送往郎中处。
李牙等人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被抬走的多都，只见多都老头脸色酡红，全身起满红疹，还口吐白沫，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宝子眨了眨眼：“这是抬去埋吗？”
“……”
李牙看多都的样子，好像是酒精中毒了？
酒精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俺答领着一群人，紧随其后而来。
李牙上前询问道：“多都大师这是咋了？”
俺答听了一名懂汉语的手下翻译后，幽怨的道：“老师喝多你的蒸馏酒，醉得太厉害了。”
李牙无辜的道：“我又没给他送酒。”
俺答讪讪一笑：“我给老师送的。”
“……”
李牙斜眼道：“这可不怪我。”
俺答干笑道：“自然不能怪李大人。”
李牙跟随俺答，一起来到郎中的帐篷。
郎中已查看过多都，笑并无大碍，只是酒醉得厉害一点而已，抬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李牙眼皮一跳，不愧是蒙古大夫，这都醉到酒精中毒了，抬回去睡一觉，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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