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远远望见一条巨大的山脉,横亘于大地之上,一眼望不到边。山脉不是很高,但蜿蜒绵延,不知几百里,山上丛林茂密。
靠山,到了。
近乡情更切,栾能隐约感受到离激动的情绪,在波动。他脚下加速,向着靠山飞去,这是离回家的路。
每一次,每一日,遥望家的方向,心中酸的,甜的,暖的,念的,一起涌上心头,记忆中的断壁残垣,记忆中的欢声笑语,记忆中的,一草一木。回家的路是每个人最熟悉的路,若有一,我们忽然迷路了,唯一记得的,一定是回家的路。
飞入茫茫群山之中后,栾在离的指引之下,沿着一条深谷向靠山深处飞去。
深谷之内压根没有路,长满一人多高的荒草,显然已恒久没有人迹到来,也不知道离是靠什么,记得回家的路
。
又飞了几十里地之后,前面出现一座原始森林,神识进入,森林无边无际,古木参,遮蔽日。
森林中古树、灌木错综,无法飞校栾收起枪魂,闪身钻入森林,他只能施展弄云身法,按照离的指引,踩着灌木飘向森林深处。
只见他身形飘忽,跳跃起伏,脚尖轻点灌木枝头,一个纵身,身影已落在十丈以外。
七拐八拐,在原始森林里面又走了几十里地之后,前方有潺潺的流水之声传来。
走近了看,是一条七八丈深,如裂缝般的山谷。在山谷底部的中间地带,一条溪缓缓流过。溪两边布满鹅卵石,滩涂夹杂生长着奇花异草。两侧的谷壁上,爬满藤蔓,粗的如孩童腿一般。
栾纵身飞落谷底,离从乾坤戒内出来。她领着栾沿溪往上游走去,来到一处没有藤蔓生长的石壁前,她停下脚步,站定身。
“就是这里,到家了。”
“这里?!!你们的族人都居住在石头里?!!”
栾看了看光溜溜的石壁,又扭头看向离,一脸的不解。
“你才住在石头里面呢!你就是块石头!!”
离白了栾一眼,娇嗔一句。
完,她面对着石壁站立,神色变得严肃而恭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段诘屈聱牙的古朴口诀从她口中念出,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道耀眼的精光从离的手掌间射出,落在石壁之上,形成一个光斑,随着她双掌移动,掌间射出的光柱在石壁上缓缓移动,光斑逐渐在石壁上画出一道门形轮廓。
门形轮廓刚刚画完,形成封闭,离的口诀即告念完。她双掌猛然分开,掌心间飞出一个光球,融入石壁上光门轮廓之内。
这光门轮廓闪烁了几下,“轰隆隆”声响传出,光门轮廓内的山石齐刷刷向一侧移动,闪出其内,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甬道。
离向栾摆了摆手,闪身进入甬道,栾跟随走进。
甬道挺长,宽度可容四五人并排走入,四周石壁平整,有明显的人工雕琢痕迹。
在甬道内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前方有亮光传来,再走几步,豁然开朗。
走出甬道后,空间一下子变得开阔。原来,这甬道的尽头,是一处由群山围成的山坳。四周山峰高耸入云,围成一个环形,中间的山坳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犹如世外桃源。
整个山坳是块平地,坐落着一个型部落。部落正中间,是一条宽宽的道路,道路两侧,是一排排整齐分布的帐篷。再往后看去,有几排木建房舍。
在部落的最后方,道路正对的,是一座高大宏伟的巨石垒成的塔形建筑,应该是祠堂之类的存在。
在四周的悬崖峭壁上,还有一排排的洞穴,洞穴内影影焯有身影晃动。
“终于又回到家了
!”
离激动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张开双臂,深呼吸了几口簇的空气,领着栾向部落内走去。
还未等两人走近最前排的帐篷,几道身影闪电般从塔形建筑物内飞出,二人面前的虚空扭曲波动,刹那出现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老妪,白发苍苍,眸中精光闪耀,手持一根奇长无比的拐杖。这拐杖通体碧绿,不知是由何种材料制成,拐杖头部是一尊狐头,栩栩如生,如活的一般。狐头的两只眼睛,散发出灼灼妖异之光。
老妪身旁站立着两个男子,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童颜,少的应该比栾年长几岁,一头棕色短发,浓眉虎目,正目光不善看着栾。
“祖奶奶,离回来了!”
离看到三人,叫了一声,欢快的跑了上去。
“站住!”
老妪一声断喝,声音如春雷滚滚,声音传出的威压,让栾心头感觉震颤。
“你这么多跑哪儿去了?!站到我身后!”
离身形一顿,然后迅速低下头,不敢看老妪的眼睛,步跑到三人身后。
棕发男子一直目送离走到身后,眼神中充满柔情和关切,转头再次看向栾的时候,充满敌意。
“人族!!!”
老妪双目闪着精光,冷漠的盯着栾,仅仅一道目光的威压就让栾几乎支撑不住,浑身有被看穿的感觉,似乎在这老妪面前,没有秘密能隐藏得了。
“我不管你是用何种方式取得离的信任,但你在簇的一切记忆,都要消失!”
老妪冷漠开口,然后对身边两人道:
“无极,狐啸,你二人带他去宗祠,看住他!离,你随我来!”
老妪完,不等栾开口,转身走入一间木屋之内,离悻悻跟随。转身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栾一眼,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栾一脸苦笑,还没等有所反应,已被那叫做无极的老者抬手拎起,如抓一直鸡一般,抓进宗祠之内,重重的扔在祠堂地上。栾没有反抗,神色如常,静静的爬起,盘膝打坐。
······
木屋之内,老妪坐在一张椅子上,严厉的望着离,似乎在盘问着什么。
离将事情经过详细给老妪听,老妪的神色不停变幻,先是愤怒,后是疼爱,转而惊讶,最后陷入思索。
最后,老妪似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重重点零头,带着离走出木屋,走向宗祠。
来到宗祠门前,老妪严厉的望了离一眼:
“你也进来!”
完,她冷着脸,迈步走入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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