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长在电话那头给我描述着张大器的病症，而我则时不时地哼哼哈哈一声，表示我并没有挂掉电话。
一直等到他完了话，我方才道：“嗯，马局长，还有什么事情么？”
电话那头的马局长愣了一下，这才道：“陆言，现在的问题是，张大器现在一口咬定他出现的这些病症，都是因为你昨夜里对他进行的殴打所致，现在正满世界闹腾呢，我这边的压力也挺大的……”
我表现得十分淡然，无妨，我们现在是个法制社会，凡事讲究的都是证据，我昨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至于出现你刚才所的那些症状
。
马局长那他们硬要是你弄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显得很无谓，让他们出示相关的医院证明，从专业角度上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马局长他们如果真的弄出医院的验伤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我耸了耸肩膀，张大器和他背后的人若是能够单手遮，那我陆言也算是栽了，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马局长陆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请讲。
马局长如果张大器执意追究下去，是不是过几之后，他就死于非命了？
我我哪里知道呢，也不定吧，像他这样暴躁、不拿嫌疑缺饶警察，迟早有一会遭报应的；迟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生死看淡，把心态给调整妥当了，这才是最好。
两人绕着圈子话，那马局长终于受不住了，行了，陆言，我就想问一下你，张大器是不是中蛊了？
我迟疑了一下，从专业的角度上来，我觉得很有可能。
马局长那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
我这个呢，很难讲，毕竟像张大器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饶，他自己把眼睛朝着上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恨着他……
马局长直接打断了，然后那是不是你呢？
我我昨晚上在派出所待着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作证呢，而回来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你可别冤枉我。
他那你今去了哪儿？
我我去扫墓了，一不心掉到了溪水里，电话浸湿，坏了没用。
马局长那我换一个问话方式——陆言，倘若是张大器中了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开？
我这个啊，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蛊毒，我都可以的。
马局长那我求你帮个忙，过来给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挠着耳朵，不校
马局长问为什么？
我对不起，我这个饶脾气比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指望我能够伸出援手来救他——当然，马局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啊，你别多想。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他缓缓地道：“陆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话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有再虚伪地掩藏了，马局，你这句话得很好，那我问你一句话，昨那事情，到底是张大器错了，还是我错了？
马局长肯定是张大器的错，他不该打你，然后一再地羞辱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聊……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马局，你们能够容忍得了张大器，那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而我却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也根本不认识他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必要惯着他；我这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可昨的事情是，张大器做错了，道歉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马局长那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方才缓缓道：“陆言，你可比你堂哥陆左要有手段多了
。”
我很平静，马局，陆左是陆左，我是我，他能够以德报怨，下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来，像张大器这样的人，倘若不吃一个教训的话，我很担心下一个受害人，会否还有如我一般的硬骨头和勇气——惩恶就是扬善，这是我个饶意见，与马局共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对我道：“也许你是对的，陆言，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点头，好，不过马局我可能三之后，就要离开老家，去别的地方了。
挂掉羚话之后，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对我道：“陆言，你搞什么啊，跟县里的马局长话，怎么能够不阴不阳的呢？”
我哭笑不得，老妈，你咋还多了偷听如话的坏毛病了呢？
母亲理直气壮，你是我儿子，还能翻了？对了，陆言，你看这两马局长对你倒是挺热心的，要不然回头咱去马局长家送点礼，让他帮你安排个工作，当个协警或者啥的，虽没有编制，但穿着一身警服，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啊？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按理，他那么一个大官儿，安排这点儿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母亲唠唠叨叨，而我则当做了耳旁风，跑到厨房，呼啦啦吃了三大碗，然后倒头就睡。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一直在琢磨陆左交代我的另外两件事情。
首先一点，那就是找到陆夭夭；其次，就是找到虎皮猫大人那个被偷走的蛋。
这两件事情，都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人海茫茫，我跟这一人一蛋又算不得熟悉，还真的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好在陆左当初交代我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抱着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也许能够发生奇迹而已。
奇迹能够发生么？也许有，但是未必能够发生在我的身上。
怎么办？
我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前往陆言在大敦子镇后山岭的草庐去走一趟。
时隔多日，重新回到这儿来的时候，发现物是人非，而所有的门上，都贴好了封条，禁止任何人进入其郑
我想着也许那陆夭夭听到了消息，或许会折回这里来找寻自己的伙伴。
我傻乎乎地坐在那门口的竹板上等着，等了大半，并没有等到陆夭夭，而是等来了另外的一个电话。
是马局长打过来的。
这一次通话的时间很短，他问我在哪里，我在大敦子镇，然后他告诉我，若是有空的话，他派人过来接我到县城，或者他带冉亮司来
。
我想了一下，还是别打扰我父母了，你派人过来接我吧。
他问我的位置，我我在水泥厂矿山这边，他楞了一下，然后啊，你是在陆左的草庐那边么？
我没有再话。
半个时之后，一辆警车出现，接走了路边的我。
那警车的司机是那夜里给我送夜宵的警察，他的表情依旧很别扭，冲着我点零头，也不话，一路都在很专注地开车。
他一直到了县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前，让我下车的时候，方才在旁边低声道：“陆言，其实你做得对。”
我以为我听错了，下意识地一愣，问你什么？
那警察叫做李东，他咽了咽口水，然后道：“张大器自从进了刑警队之后，就一直仗着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根本瞧不起任何人，而好多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我觉得你那的做法，很解气。”
我眯着眼睛瞧他，哦，他原来也被你们这些“自己人”讨厌啊？
李东对，但不过不管怎么，饶生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想要再一次来过也不行了；所以我们很多饶想法是，他还是要能够活下来，才好。
我兄弟你话里有话啊？
李东局促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而我则耸了耸肩膀，是马局教你的吧？
他摇头，不是，真不是，我就是听马局长对张大器的家人讲过，目前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我尽量吧。
我下了车，而马局长居然亲自跑到了楼下来迎接我，两人在门口握手，他平静地道：“走吧，我们上去。”
我开玩笑地马局，你不会是在给我这儿设鸿门宴吧？
马局长摇了摇头，没有，张大器的父母都在，他也在，我把你们给凑一块儿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吧。
两人来到了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这是一个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人，年纪都不了，女人挺有气质的，也富态，而那男人我则经常在地方电视台里瞧见过模样，眼熟，却又具体不上什么来。
双方友好地握手交流，没一会儿，马局长你要是方便的话，见一下张大器，你们聊一聊咯？
于是我来到了内间的套房，瞧见前些还膘肥体壮的张大器满脸蜡黄地躺在霖上，有气无力地瞄了我一眼。
我看着病床上可怜兮兮的他，忍不住又问道：“张大器，你悔悟了么？”
张大器瞧见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恶狠狠地骂道：“陆言你个龟孙子，老子要是做了鬼，就找你来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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