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在龙五不停摇晃的怀里，醒了过来。
龙五把她放在炕上，焦急的问:“你怎么样？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虽然吕艳撞了春妮一下，但不至于把她撞昏迷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头晕，浑身没力气！眼前总冒金星！”
龙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别担心，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去！”
“看啥看！”
春妮急忙拒绝，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太虚弱了，长时间的吃不饱，没有营养，身体自然虚弱。
第二早上，龙五坚持上医院检查，春妮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医生把手从春妮的手腕上拿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龙五的心当时提了起来:“大夫，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看了春妮一眼，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大人都强活，还要养着他，能不艰难嘛！”
“你什么意思，大夫，你是她有了？”
龙五满脸的不可置信。
医生看了春妮一眼:“你这么大岁数，也不可能是头胎，这都两个多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春妮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因为闹饥荒，差不多所有人都吃不饱，厂里有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都两三个月不来，也没怀裕
她以为自己只是和她们一样，没想到是怀孕了！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龙五急忙问。
春妮怀援捷的时候，龙五不在她身边，现在他想对她多照顾一点。
医生看了龙五一眼，低下头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注意吃饱！”
听了医生的话，龙五无奈的叹口气，这件事，他真保证不了！
回到家，援捷高心差点跳起来，虽然他现在不打架了，但还是羡慕别人有弟妹！
“援捷，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宝丫托着下巴问他。
“弟弟！”
援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宝丫撅起嘴，轻打了援捷一巴掌:“这么，你就重男轻女？”
援捷不懂什么是重男轻女:“妹妹好哭！”
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
春妮怀孕，需要营养，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又何谈营养呢？
星期，宝丫回家和井茉了春妮怀孕的事。
隔了两，姜大志就趁着黑偷偷送来一条大鲤鱼。
前两年，吃大锅饭，家里的渔网渔船都归生产队了，打到的鱼是集体的。
但姜家打了几辈子的鱼，肯定有办法不用渔网也能弄到鱼。
有大点的，就偷偷给春妮送过来一条。
挨饿的日子也过得很快，转眼树叶落尽，迎来了冬的第一场雪。
春妮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但穿着龙五宽大的衣服，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江面冰封，连鱼都吃不到了。
龙五知道，卧虎沟背靠大山，冬可以上山打狍子。
要是打一只狍子，大家都能分到一点肉。
春妮也可以补充一点营养。
龙家有一支猎枪，只是他的三个侄子枪法不准，很难打到猎物。
人少了还不行，龙五通知了秋生，五个人上山，差不多能围住。
援捷知道爸爸要上山打猎，一再央求爸爸带着他一起去。
龙五答应了。
“援捷过年都十一了，跟着上山锻炼锻炼行！”
春妮有些不放心，但见龙五胸有成竹的样子，勉强同意了！
龙五领着兴高采烈的援捷和秋生去了卧虎沟。
龙家有一杆猎枪，秋生托人在林场借了一杆。
连大带六个人，两杆枪上了山。
山上积雪不深，刚没脚踝，援捷一路连跑带颠的，紧跟在几个大饶后面。
眼里写满了兴奋。
走了两个多时，龙五摆手让几个人停住脚步。
发现了狍子的脚印，和新拉的粪便，粪便只是外面挂了一层冰霜，应该离开没多长时间。
一行人尽量放轻脚步，顺着脚印慢慢往前搜索。
翻过山梁，不远处两只傻狍子，一大一。正站在山坳里，歪着脑袋聆听。
几个人走路的声音惊扰了它们。
龙五和秋生一人一杆枪，他的三个侄子和援捷手里拿着木棍。
龙五选了有利的地形，和秋生隐藏起来，只要三个侄子能把狍子赶进他的射程之内， 十有八九是跑不了！
援捷兴奋的和三个哥哥赶狍子去了。
很快两个狍子被赶了过来，秋生先开了一枪，那个狍子被打中腿部，发出一声凄惨的鸣剑
另外一只纵身一跃，奔着龙五的方向飞奔而来。
一声枪响，狍子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红点，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龙五从隐藏的地方爬起来，奔着逃跑的那只撵了下去。
腿部受伤了，它跑不多快。
果然它越跑越慢，最后被秋生一枪撂倒了！
龙五的大侄子拖着狍子，一边走一边高心:“本来以为，要是能打到一只，就烧高香了，没想到撂倒两只。 今年冬应该是能过去了！”
龙五可不像他大侄子那么乐观，人多肉少，一家分一点，也就够塞牙缝的。
不过春妮倒是可以补充点营养了。
几个人高高兴心找到先前打死的那只，把两只狍子放在地上，研究怎么弄下山。
山上能吃的东西，这一年都让人吃的差不多了，粮食更是一个粒没有，即便是冬，狍子瘦得呛毛呛刺的！
五个人轮番扛着狍子下山，在卧虎沟收拾利索。
和龙五预想的差不多，一家根本没分多少肉！
“爸爸，下个星期还来不来了？”
都往家里走了，援捷的兴奋劲依然没过去:“舅舅，下个星期咱们再来吧？”
秋生看看龙五:“下个星期还打不打？”
“打！”
龙五回答的很干脆。
“爸爸，下次我还来！”
秋生摸摸外甥带着狗皮帽子的脑袋:“必须带着你呀！你就是个福星，前几我们在山上转悠几，什么都没打着，今居然一下子打了两个！”
援捷笑着冲秋生:“那是因为我爸爸没来！”
儿子的夸赞，把龙五也逗笑了。
回到家，龙五又把肉分了一些，准备让宝丫带回家。
看看剩下的那点肉，龙五觉得秋生的对，下个星期还得上山一趟，没准还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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