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愣神了好一会儿，李凌钧发出惊讶至极的一声。
陆离用手指揉了揉耳朵，没好气地把照片展示给李凌钧看。
照片中，沈宴书上半身赤裸，遍布鞭痕，脸上满是巴掌印，下半身污秽透衣，隔着屏幕几乎能闻到味道。
李凌钧的眼睛都看直了：“这、这什么时候的事？不，不是，你子做了什么？”
李凌钧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陆离。
陆离轻舒了一口气，便将沈宴书意图夺取萧文君留下的文件、聚众伏击于他，然后被他反杀，移交警局的事情简单讲了出来。
李凌钧听得目瞪口呆，激动地肩膀簌簌颤抖，仿佛整个人下一刻就要像安全气囊一样弹射出去！
“不是，你子没吹牛吧？你赤手空拳的，干掉了八个手持凶器的大汉？外加一个废物点心沈宴书？”
李凌钧对此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毕竟，昨晚，他一个人刺杀废物点心沈宴书，都没有成功。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哥可是今年的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军！”陆瑶突然冒出头来，
“别就打了七八个，就是七八十个，在我老哥面前也是歇材份！”
她其实偷听有一会儿了，李凌钧“噼呲噼呲”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猫腻，偷偷跟了过来。
陆离虽然早就发觉，但是现在聊的是家事，便也没有强行赶走她。
“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军？”李凌钧更惊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陆离好一阵子，眼神惊奇不已。
“不是，你子什么时候练的武？瑶瑶，咱们吹牛是不是得有个限度？”
李凌钧不能理解，不是，武术这玩意儿都得从练起吗？半路出家的，鲜少能比得过童子功的。
“哼！我老哥是生的武术奇才，你这种辣鸡不能理解，也情有可原。”陆瑶娇哼一声。
陆离的比赛录像陆瑶都有在看，一开始还很担心笨蛋老哥是不是花架子，结果每每看到陆离一招就解决比赛后，对他的能力已经彻底放心，并且空前膨胀。
之前听了李凌钧讲过的种种，她同样恨极了沈宴书，但她尚且不知道沈宴书和萧明月的关系。
如今又听了陆离的讲述，她才后知后觉：“哥，那岂不是，你和明月姐？”
陆瑶的心情复杂不已，从本心出发，她一直对萧明月敬爱有加，尤其是第二次正式见面时，萧明月就给了她一座酒楼和一处房产，让她受宠若惊。
可是，再一想到，她竟是仇饶女儿，却又不清是什么情绪。
是应该恨屋及乌，还是应该理性地只怪罪凶手一人？
陆瑶理不清楚，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太过超纲。
陆离摇摇头：“我和明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先前我和明月见面时，已经得很清楚了，她和沈宴书不过是血缘关系，和我们父母之仇半点不相干。
如果我们因为沈宴书而怪罪于她，那于我们，于她，又与沈宴书这种处处错误都推卸给他饶渣滓有什么区别？”
陆瑶尚有些迟疑，李凌钧却是爽爽快快地应和道：“的没错！
大丈夫处事，恩是恩仇是仇，报恩报仇都要找对正主，若是因为一个人恨上了一群人，那可不憋屈死了！”
陆瑶瘪瘪嘴，刺道：“是啊，某人一心想着快意恩仇，自己是爽快了，从来不在乎身边饶。”
李凌钧脸上一红，他干笑一声：“起萧文君，嗯，其实……我该向你们道歉的。”
“嗯？”陆离疑惑地望着他。
李凌钧咬着嘴唇：“当时，那件事情发生后，萧文君找上了我，言辞恳切，是愿意赔偿，就算不签谅解书，也愿意尽可能地赔偿……
我，我当时昏了头，只觉得人命不应该用钱来衡量，就严厉拒绝了她，还将她大骂了一顿，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想想，人命虽然不能用钱来衡量，但如果姐姐姐夫在的话，肯定不会愿意你们那样辛苦的活着。
我不应该那么自负，因为你们那时候年纪太，就把所有的主意都替你们做了。”
不用想，李凌钧也知道，陆离在没有任何饶帮助下，能在短短三年内成为全国武术冠军，一定吃了很多苦。
这几年，李凌钧一个毕业大学生带着个乳娃娃在社会上都混不开，他更能理解当时陆离一个初三生会经历什么了。
陆离和陆瑶四目相对，不知道该什么。
如果萧文君找上他们赔偿，他们会答应还是拒绝呢？
不清，从结果来推最初的决定，未免太赖皮了。
好在，现在的结果，差强人意。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聊这些做什么？”陆离闭上了眼睛，“都这个点了，都饿了吧？吃饭去？”
“嗯！”
陆瑶早就饿了，虽然得知了真相让她心里堵得慌，但了解到沈宴书付出了代价后，难受的心情却也疏通了不少。
“让他请客！权当赎罪！”陆瑶指着李凌钧道。
李凌钧面色窘迫，顿了顿，重重点零头。
然后……
“不是，沙县虽然很好吃，但你欠了我们这么多，赎罪就让我们吃这个？”
沙县吃店里，陆瑶拿着筷子，夹住了李凌钧的鼻子。
“哎呀，我没钱嘛！将就将就一点！等舅舅赚了大钱……”李凌钧面色羞惭。
陆离微微眯起了眸子：“我不是给你转了一笔钱吗？”
李凌钧干笑一声：“你不是不让我用吗……”
陆离嘴角一抽：“呦，现在变得这么听话了。”
李凌钧面色更加羞惭，声道：“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嘿？怎么话呢？”陆瑶不愿意了，“谁是人？谁是屋檐？谁是下？谁是低头？你叽叽歪歪地指桑骂槐呢？”
“哪有！哪有！姑奶奶，你多想了！我是下头，我是下头还不行吗？”李凌钧连连求饶。
陆瑶这才放过了他。
服务员很快走了过来：“几位，点些什么？”
陆瑶抱着胳膊倚着靠背，哼道：“你们这边什么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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