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亭目光悠远，看着云雾之外的山峰。
“因为老师禁止我下山。”
池羽不自觉瞪大眼睛：“怎么会呢？”
陈北亭笑了笑，起往事。
“十年前妖魔屠戮了我的故乡，当时血流成河，我亲眼看着父母死在我面前。”
“恰好老师就在镇子里，危急时刻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太墟宗。”
“后来有一日，老师有人为我批命，只要我踏出太墟宗就会死。”
“从那之后，除了宗门别的地方我都没去过。”
池羽看着他难得沉闷的脸色，忽然就想起之前报眠修时，江九鸣的话。
“陈北亭从不参与任何历练。”
原来不是不参加，是不能参加。
她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陈北亭忍不住笑：“我怎么知道可不可靠，虽然我很想出去看看，但我又不敢拿命去试。”
池羽：“……”
也是哈。
“不过话回来，师兄，老师是被江湖骗子给忽悠了也不一定，毕竟他年纪大了。”
邢昭师姐那时候还过了，算卦批命，那都是泄露机，越准雷劈的越狠。
要真有人批命这么准，估计早就死了。
“年纪大了这话要是让老师听见了，他会加大你闯关的难度的。”
池羽想起那种痛感，吓得一哆嗦，赶紧捂住嘴。
陈北亭哈哈一笑，又恢复了那副开朗的模样：“不过我都这么多年没出去过了，也不习惯外面的世界，就在宗门里待着吧。”
池羽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临行前，陈北亭将许多灵果制成的果干装起来，让她带着在路上吃，同时嘱咐道：“注意安全，遇到了危险就先跑，保命要紧，别逞强知道吗？”
师妹嘴硬而且脾气倔，这点他也算是有所了解。
但山下妖魔混杂，危机重重，所以才多这几句。
池羽点点头：“好，那师兄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
完她摆了摆手，从北峰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问系统：“统子，我师兄那个批命，是真的吗？”
系统：“他在原文就是个路人甲，批命这事根本没有详细描写，不过按原文剧情走向来看是真的。”
“多年后仙魔大战，陈北亭第一次出宗门就是上战场，为了护卫苍生，神魂俱灭，死在冥河边上。”
池羽不话了。
想起陈北亭平日里笑得灿烂，对她关怀的模样，再一想到这样好的人最后葬在了冥河，她有些难过。
系统还不忘给她补刀：“还有寂玄，也死了。”
池羽：“……闭嘴吧你！”
她气鼓鼓回了屋，接着借助妖丹的力量开始修炼。
毕竟强大了，她才有可能保护亲近之人。
几日过去，就到了他们下山历练的时候了。
山门处。
池羽怀里抱着缩版的疾风，准备跟沈晏舟一起前往灵犀城。
“池羽、晏舟，要不要坐我的腾云符？”
江九鸣这次跟他们也是一起的，他兴冲冲地朝他们招手。
池羽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上回她坐他的符云，摔下去把路都砸了个坑，脸都丢光了。
这回可不敢了。
而且她跟沈晏舟都是筑基期，已经可以短暂的御剑飞行了。
遭到她的拒绝后，江九鸣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
忽地边一条云船缓缓行来，装扮十分奢华，连船舷上都镶嵌着宝石，船上还有四个婢女，手里端着各种糕点。
云船落地，婢女们走下船来迎王十一，齐声道：“公子，请。”
王十一面色平淡，习以为常。
池羽看着都眼酸。
这就是富二代的排面吗？
这一对比，她好穷好穷啊。
“舟舟。”
沈晏舟正在回想前几世灵犀城发生过的事，忽地池羽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不明所以：“怎么？”
池羽真诚地望着他：“我不想努力了。”
“所以，你可以动用美色去找个富婆，让她连我一起养吗？”
沈晏舟：“……”
他沉默不语，眼里写满七个大字：
我劝你别太荒谬。
大抵是看出他的无语，池羽嘟囔着：“好吧，当我没。”
她正为自己的穷而郁闷呢，王十一走了过来：“池羽，我要去的地方离灵犀城不远，要不要捎带你们一程？”
池羽立马点头：“要，当然要，谢谢。”
王十一微笑：“不必客气。”
沈晏舟跟江九鸣被池羽拉着上了云船。
不得不，贵的交通工具就是好。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灵犀城。
王十一把他们放下就走了，池羽一边目送他离开，一边道：“他可真是个好人哪。”
沈晏舟瞥她一眼。
凤梧王氏能在此界聚敛如此多的财富，私底下没点阴私是不可能的。
王十一看着好相处，实则最难交心。
这种家族养出来的子弟，斟酌利害是他的本能。
也就池羽觉得他是好人。
池羽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王十一之前请过她吃饭，还载了她一程，这就很好了。
他们跟着几个同行弟子一起，踏入了灵犀城。
池羽很快就找好了住宿的客栈，她拉着沈晏舟他们来到堂厅，展开一张信纸。
那是太墟宗各处安插的弟子，传回去的求助信。
信上写的清楚：
灵犀城近来有不少人在夜间失踪。
第二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身体被竖着切成两半，刀口十分工整，眼睛以及脏器全部被挖空。
至今已有五十多人遇害，却丝毫没有凶手的踪迹，怀疑是可以隐匿身形的妖魔所为。
池羽他们要做的，就是铲除这个妖孽。
由于原文侧重点都在沈晏舟身上，原作者只详细写了他遇到同族的事。
而太墟宗其他的弟子铲除妖魔的过程，只一笔带过。
所以系统没法提供给池羽细节。
她只知道这里有狐族。
这个凶手，要靠他们自己来抓。
同行的一位弟子看着那信纸上的讯息：“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见是妖魔随机杀人，是想取内脏吃吧。”
毕竟妖魔以人为食。
池羽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妖魔残暴，如果是为了吃内脏的话，剖开肚子就行了，没必要尸体切得这么工整，你吃饭前会特意把饭分成刚好的两半吗？”
她伸出手去，指向其中一行字：“我觉得问题，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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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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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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