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给姜潮沏了茶：“咖啡就算了，大半夜的再睡不着想出更多歪点子来。”
姜潮笑而不语，稳稳坐到沙发里。
沈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饶神态简直平静到令人发指。有事吧，你们一句正事不提。没事吧，你不也第一时间跑来了吗？这是打得哪套太极拳？
“沈经理求得高招了？”姜潮忽然发问，沈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求是求得了，只是还没有领会怎么用。”
沈枫回话的语气还真有三分向暖的痞气，姜潮忍不住抬眼看着她。
“来听听。”
“向总只管学您的镇定便好。”
这谁听不出来她是话里有气啊？向暖看着姜潮骤变的脸色差点没憋住，赶紧转过身去掩饰。
“那没领会了是？”姜潮脸更黑了。
“不知道镇定之后怎么办。”
来吧，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事情都火烧眉毛了，我就赌气赌得大点。
“姜总打个样？”向暖还跟着扇风。
姜潮清了清嗓子看看这一左一右的，怎么有种掉进了狼窝的感觉？他端了端架势严肃道：“明收不回来就发个通告，我们耐心等待所有的车回归和大家共同见证奇迹。”
啊？就这？！
不可能收得回来啊！丢了，或者压根儿就是人家藏起来了，去哪儿找？坏了，不更明显了吗？人家就是要黑你，还会还给你？！别一，越是拖得时间久越夜长梦多吧！
沈枫愣怔着还在等下文，偏偏就画了句号再没下文。她皱起美哦图看姜潮就像看傻子，觉得她老板已经神智不正常了。
“发通告的时候把那八辆车的性能和功能属性也发出来，要给大家展示清楚若是那八辆车在是什么效果，若是不再是什么效果。丢聊那三辆自不必，坏聊要一口咬定不会出现损坏的情况，除非是暴力破坏。”向暖补充道。
沈枫眨眨眼，这个她有点听懂了。展示效果段辰鸣和赵梓那里都有，当初做模型的时候他们有完备的记录。可是……
“按向总得去准备吧。”姜潮看着她，自动就认为她应该跟上节奏了。
沈枫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这个屋里唯一蠢的人，尤其在姜潮面前，她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即将托付重任的新公司经理毫无应急能力。可是，她明明有一肚子疑问没有解开，怎么带着满脑子问号去落实？
“那个……”
姜潮瞥她一眼，她赶紧闭上了嘴。她紧咬着下唇起身，哀怨地看了向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向暖打心底里同情她，可没办法啊，总不能在她老板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她解围吧？那样显得她多无能。她明明是个很有实力的人，只不过遇事急躁了些。若给她些时日一定想得清楚的。
“姜总……还有话？”现在屋子里就剩她俩，向暖都有点想直接下逐客令了。
姜潮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并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
“我没想到你回来。”最后他了句无关的话。
“但你来得可够快。”
我去，几日不见嘴皮子磨得更锋利了。姜潮砸吧了一下嘴，狠狠盯着她。
“这次我可真没计划拉你入伙，地可鉴。”
“不劳烦地，我自己能鉴得出来。”向暖点点头。
“不过既然回来了，那……”
“那我就好好休息，顺便看戏。”
啧，江云晖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他不禁皱起了眉。
“买票了吗你就看戏？”
向暖哈哈大笑起来，看姜潮的眼神满是戏谑。这算是认怂不？姜潮还想硬装，被她笑得也破了防，恨不能抓起靠垫向她砸去。
他伸出手指点点她：“好好看戏！”
向暖做了个手动闭嘴的动作，又比了个oK，仿佛一切心照不宣。
姜潮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还想最后试探。
“沈枫把前因后果都给你讲了？”
她点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这个局面……你懂？”
她还是点点头。
“怎么破？”
她这次睁大了眼睛，清澈的明眸倒映出他有些犯蠢的模样。
“这是个问题哈。”她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起来：“他们双方要是没看明白现在谁是执棋人，恐怕还真破不了局。”
她狡黠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姜潮。
他的心疯狂地翻涌起来。这世上当真有这么灵透的人吗？她什么都没破，但他已然明白她什么都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为我所有？！
“你这样的人没有兴趣自己开一家公司吗？”
“怎么？试探我会不会是你将来的对手？然后干脆灭在未萌芽状态？”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姜潮已经开始磨牙了，每一次都怼不过她，一点点心思都能被她抢了先机。
“为了我活得幸福长久还是离姜总您的领域远一点为妙。下棋这种事太费脑，劳神太多容易老，劳神太少死得早，不适合我。”
姜潮没忍住，把憋着的笑变成了一声长叹。
“好好看戏！”
“懂！”
“走了。”
“不送。”
他刚起身向暖就开始伸懒腰了，就等着她走的心思不是写在脸上而是写满了全身。
姜潮翻着白眼大步离开，他怕自己走慢一点就再也不想走了。
他当真是不想走，她那深不见底的大脑就像漩涡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试试深浅，可她那看起来清澈纯净的眼眸却像一泓清水，你以为只要待着那里就有岁月静好、人间温柔。无论是哪一个对他都是致命的。
“睡觉，霍叔！”向暖看着他走远，开心地对霍叔叫道。
“不会再来人了吗？”
“再来也不见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是姜总……”
向暖挽住霍叔的胳膊笑道：“深藏不露啊霍叔，看得这么明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霍叔感叹到。
向暖笑而不语。谁能想到蝉就是黄雀放得呢？她忍不住又看向大门外，颇有几分感叹起姜潮的魄力了。
“无事最好，赶紧休息，你这一的费多少神思。”霍叔笑起来。
向暖终于开开心心上楼了。虽然很多细节她还没有想明白，但大方向一定错不了。姜潮得没错，她只管看戏，没必要因为看得太投入就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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