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琅脑袋都耷拉下去，莫菁华手痒，想揉两把又顾忌着琅性子桀骜没敢，“放心吧，你没成长起来之前师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这次这么大动静，也是因为那人竟想毁你丹田惹得掌门师叔动了真怒了。谁都有一个从弱到强的过程的。就算是带着记忆转世重修，过程虽然短些，也是同样要经历的。”
琅扬起脑袋：“不是那个姓郭的干的？”高瑶打听回来，郭家长辈去刑堂领人还认了错，要把她关五年来着。
“她哪敢在门派内下毁趣田的狠手！而且下手的人，至少在金丹后期大圆满，相当于半步元婴。她家老祖也才这个修为呢。她驱使不了这样的人。”
“那，万叔是什么修为啊？”琅好奇的问。
“他从前肯定是元婴。现在嘛，不清楚。”
琅咋舌，“元婴啊？”在炼气二层的她看来，筑基都是高手了。没想到掌门身边打理杂务的万叔，居然就是元婴。
莫菁华笑笑，“万叔从前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败在掌门师叔手里，所以才不得已暂做了仆从的。嗯，再有二十多年他就可以自由了。”
琅眼珠子转了转，“万叔他以前，不是好人么？”不然，掌门应该不会要逼他做仆从。可是她觉得万叔挺好的。
莫菁华想了想，“算是随心所欲，亦正亦邪的人吧。如果他对一个人好，也可以很好。但如果他作恶，那也是极恶。不过他一直蛮喜欢孩子倒是真的。”
话间到了莫塬的书房。莫塬二十年前刚突破晋入元婴期，同时是六品炼丹师。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其实已经将近三百岁。不过结婴可以重塑肉身，样貌就可以自行选择年轻时候的了。他一副国字脸，看起来就是很方正、朴实的样子。
琅上前几步，躬身抱拳道：“晚辈给莫伯伯请安！”
莫塬也是知道掌门师弟有意收此女为徒，听她没按修为称呼自己为太师叔祖也不以为意。反正早晚是要改口的。而且以这样的私人关系称呼，听着也更亲热。他大手一抬，笑吟吟道：“起来起来，走近些让莫伯伯看看。”
琅对他的感觉也挺亲切，没掌门那么高冷，很和蔼可亲的样子。果真依言走近了几步，还仰起脸方便莫塬看清楚。
一旁莫菁华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家老爹还挺有孩子缘。琅可不是多乖巧的孩啊，居然这么乐意亲近他。
莫塬笑着伸手在琅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菁华带她去玩吧，留她吃了饭再走。”
“好的。”莫菁华上前牵着琅退下，领她到自己院子里。叫侍女端出各色灵果来招待，又安排了中午的菜色。
“郭霖被关五年也好，至少这五年不能再搞风搞雨的对付你。不过这五年她也不会缺乏修炼资源的。”
琅拿起一颗用灵泉洗过的果子来啃，“我没当她是对手。”反正她只要五年后能到筑基后期就是。她的对手是自己！这五年都不能有丝毫懈怠。
莫菁华失笑，“这话真该让郭霖听听。她在年轻弟子中，除了对庄师兄和我，对其他人都根本看不入眼的。”
“我不把任何缺对手。我要走到我能走到的最高处，把任何缺对手都会局限自己。”这话其实是洛清远讲给琅听的。要给她重塑善恶观是一个水磨工夫，而给她建立此前未曾形成的修炼世界观也不容忽视。琅如今在追寻大道上看得很远，也是被洛清远潜移默化聊。
莫菁华听得楞了楞，静默半似有所得，“是，把别全对手，哪怕是将长辈当做目标，也只能是屋檐底下搭屋檐。”
“就是啊！”
琅又将庄则和自己通话了好半的事告诉莫菁华，不无炫耀的意思。因为她问过庄则，他和莫菁华通话很少，每次都几句话就完了。
“哦，这样啊。大概庄师兄是把憋了三个月的话一次性了吧。而且你一个人在内门，他拜托过的高管事也离开了，他肯定不放心要多叮嘱几句。”
“嗯。”
中午菜色丰富，莫菁华食欲不大好，琅一个人大快朵颐，但还是剩下不少。这回她不用莫菁华招呼，就自个从锦囊里召唤出大食屉，然后把灵菜、灵果都打包了。她的锦囊空间有限，这大食屉就是能装的最大一个物件了。
莫菁华被她逗乐了，“你想打牙祭的时候随时过来就好。我爹看起来也蛮喜欢你的。”
琅顿了一下，“呃，莫姐姐，你娘呢？”
“我娘从十年前就闭关冲击元婴，一直没有出关。”莫菁华脸上有些黯然。她娘是鹤鸣山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服了驻颜丹。可惜十年前在抵御兽潮时伤了脸，从那会儿起就闭关不见人。大概不结婴重塑肉身是不会再出来了。这就相当于是闭死关。她已经十年不曾见过母亲了。
琅课堂上听吴先生讲的，闭关一闭上百年的都樱譬如鹤鸣山有几位太上长老就几十年不曾现世了。所以听莫母闭关十年倒是没有诧异，只安慰道：“等伯母出关看到莫姐姐这么优秀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菁华抛开心头一时的黯然笑道：“我娘从前老我长得丑。”是爹的长相拉低了她的颜值。
琅道：“恕我直言，伯母有些着相了。我辈修者，何须太执着于相貌？修真无丑女的！”
“你当然可以不执着啦！别跟我学那些老冬烘话。再学我就喂你一颗驻颜丹，让你长不大。反正你不执着嘛！”
一辈子都这么矮，那肯定不行啦！琅看莫菁华拿着一颗丹药要往她嘴里塞的样子，赶紧避开。
一大一笑闹了一阵，莫菁华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这颗药性不全的。就是你想吃我也不敢给的，回头吃出什么问题来我可负不了责。对了，方才的话，前头听着倒是老气横秋像那些老冬烘上课讲的。修真无丑女又是谁给你听的？”
“是先生背地里的，被我无意间听到。不对么？”琅也是在课室外随意施展了一下耳通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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