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薇安并不是为乔韵错过宗少南而惋惜，而是“乏善可陈”那四个字。
宗少南自己除了事业，其他都乏善可陈，但其实，韦薇安在描述乔韵时，也感觉到乏善可陈。
乔韵，曾经是那样意气风发、多姿多彩的女生。
她绝不该是现在这样。
韦薇安点进尤宝的直播间，发现她还在直播，知道今的尤宝必然会很晚睡觉，便安心写自己的材料去了。宗少南给了她启发，后续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一点之前韦薇安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跳上床，又点进了直播间。
“美鞋后”的直播间终于变成了回放状态。尤宝下播了。
“忙完了？”韦薇安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尤宝秒回：“女神节之后销量最高的一，团队正复盘，我眼皮都在打架了。”
“那你忙，有空再。”
尤宝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不是有事啊？”尤宝敏锐得很。
“不能耽误你复盘，你赶紧忙去吧，没啥重要的事，就想找你聊聊。”
韦薇安才完，就听见电话尤宝在吩咐工作人员：“基本数据复完就早点散吧，大家都别熬了。克丽丝你负责明下午开会，老陈你送我回家吧。”
然后又是热情洋溢的声音：“现在你可以放心跟我聊了吧？”
韦薇安心中一热。这就是闺蜜啊，平常各自忙碌着，可一旦有事，又会第一时间出现。
“你上车了打给我吧，我一时还不睡。”韦薇安道。
“行，地下车库本来信号也不好。”
尤宝爽快地挂羚话，韦薇安一时无聊，坐在被窝里刷着朋友圈。
没刷几条，心中一动，想起白林凯歌给的那杯咖啡。
那杯咖啡她是拍了照的，坐在车里，迎着前方的阳光，她手握咖啡拍了一张自认为很文艺的照片。
是时候晒一晒。
韦薇安从相册里找出那张咖啡照片，配文案——
此时。
她的本意是，虽然已是夜深人静，可她想到这杯咖啡，此时的心情就像照片上那样，心向光芒。
律师的朋友圈里，夜猫子很多。
迅速有茹赞，也迅速有人回复。
“咖啡要配美甲，安安你手指好看，去做个美甲呗。”
“这家美式很纯正，强推。”
“是那个大明星送的咖啡吗？”
这个回复很欠打。但看在是开惯了玩笑的大学室友份上，韦薇安还是笑着回了几个“欠揍”的表情。
刚发送回复，突然微信进了一条消息。
是林凯歌。
“喝了咖啡睡不着？”林凯歌问。
韦薇安第一反应没看懂。再一想，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刻”，林凯歌理解错了啊。
是此刻心情，而不是此刻被咖啡闹得失眠啊。
韦薇安：“刚写完明的调解意见，正打算睡。”
林凯歌：“那就好。”“以为被咖啡给坑了。”
韦薇安：“哈，不至于啦。区区咖啡可坑不到我。”“白没时间，夜深人静适合回顾一调皮。”
林凯歌：“喜欢吃火锅吗？”
韦薇安一怔，这话题转得够快啊，猝不及防的。
“喜欢啊。”
“那有空吃火锅。”
“好！”
“不早了，赶紧睡吧，晚安。”
“晚安。”
没了。然后就没了。
韦薇安盯着手机看了半，要不是那个“晚安”是个很萌的兔叽睡高高的表情包，韦薇安都会觉得林凯歌是不是奉父命聊来了。
不过，约火锅这事儿还是让韦薇安心中欢喜，又把对话回看了两遍，已经开始美美地盘算哪家的毛肚最脆，哪家的肥牛最嫩……
正盘算到哪家的鸭血最鲜，尤宝的电话进来了。
“睡了没？”尤宝的声音娇嗲得像半夜想要入室的狼外婆。
“睡了还接你电话啊。”
“嘿嘿。礼貌性寒暄。”尤宝嘿嘿笑，道，“我在车上了，回家弄弄估计又要两点半睡觉。”
韦薇安感叹：“生活不易，拼到最后都是拼的身体。”
“谁不是呢。所以我做不到头部，只能做做腰部主播，做头部那得铁人。”尤宝感叹着。
“你比腰部还是高了不少，慢慢来，有机会做头部的。”
“实话，做头部很累的。就我现在这样，钱不少赚，也不惹眼，其实是比较好的状态。”
韦薇安第一次发现，尤宝在事业上其实这么清醒。
“对了，这么晚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爱情道路上有什么苦和甜，要和我分享啊？”尤宝开玩笑。
“这倒没樱等有了，一定跟你分享。是想跟你乔韵。”
“乔韵啊，这个点应该睡了，她比咱俩好命。”
韦薇安却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不觉得这叫好命呢？而且这个点不定她还真没睡。之前听她，每晚要起来好几次，宝宝到现在还要吃夜奶。”
尤宝也感叹：“所以在学校那会儿，怎么能想到她这么快结婚生孩子啊。我还以为会那家同声传译公司……”
“今我联系了宗少南，他问起乔韵了。”韦薇安低声道。
尤宝蓦然收了声，良久没有话。半晌，尤宝道：“这个宗少南，贼心不死吗？”
“倒也没有，是我跟他咨询一些情况，人家礼貌性问候吧。当然……惦记肯定也还是惦记的。”
尤宝恨恨的：“他是不敢问我。怕我骂他吧。”
“哈哈。”韦薇安笑起来，“你倒是猜得准。不过他不是怕你骂，他让我转告，什么咱们去北京可以蹭他饭，顺便让你骂骂他。你骂得痛快。”
停顿的两秒钟，都不用猜，准是尤宝在那头翻白眼。
“这姓宗的男人啊，倒是个头部，但就是那种很累的头部。想当然，自以为是，就没见过追女生这么矫情的男人。”
“他自己除了事业，其他乏善可陈。”韦薇安轻轻笑了一下，“宝，你知道吗，我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半夜感慨。他问我乔韵过得怎么样，我突然觉得，这四个字也很适合乔韵。”
“可这也是乔韵自己选的。”尤宝嘟囔。
“乔韵现在觉得自己幸福吗？韦薇安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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