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康熙要回京的消息后,整个紫禁城的气氛都陡然绷紧了许多。
毓庆宫里。
太子看着手中的信,眼神不由得越发阴鸷起来。
“还真是——”
他嗤笑了一声,表情看上去很平淡,只是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很遗憾。
“幸运啊。”
“老四啊老四,”太子把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灰烬,“你可真是,让孤为难得很呐。”
“来人。”
“奴才在。”
何柱儿突然从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出现了。
太子沉吟片刻吩咐道:“孤听闻四弟的伤好似有些不妙,你代替孤去雍亲王府走一趟吧。”
“是。”
就在何柱儿要躬身退出去的时候,太子又突然发话了。
“孤记得私库里还有一件皇阿玛赏赐的墨宝,”他似是在一件极的事情,“你去找出来,一并送过去。”
何柱儿心里一惊。
虽然觉得这有些不妥当,却也不敢多嘴。
太子爷如今的脾气愈发莫测了。
整个毓庆宫的奴才,都只有听从的份儿。
哪里敢生出半分其他的心思。
雍亲王府,胤禛也收到了康熙要启程回京的消息。
只不过,他还比别人多知道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比如,皇阿玛竟然把肃清江南官员勾结贪腐一事,交给了向来不显露于人前的老五,还有那个不靠谱的老九!
这可真是!
胤禛忧心得不校
连夜写了封隐晦的信,命人快马加鞭往行宫方向送去。
而这次的行动,就连对京城把控得极为严密的康熙,都没有发现。
因为胤禛用的,正是念安从庄子上仔细挑选出来,送到他身边的人。
谁会去特地关注几个一看就稚气未脱的孩子呢?
这就是从培养人手的好处了。
当然了,胤禛也并不是十足的放心。
所以,他还安排了后手。
只希望,那般手段,能不用,就最好还是不用吧。
“主子爷,宫里来人了。”
苏培盛轻轻敲了一下门板,声禀报道。
胤禛第一反应就是太子下令让人来的。
都这种时候了,二哥还是不肯死心,非要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啊。
“走吧。”
可是能怎么办呢?不还得去见。
“爷,这次来的人……”
苏培盛欲言又止,看上去为难得很。
见状,胤禛给了他一个平静却充满压力的眼神,示意他有话快。
真是,最烦这种话吞吞吐吐的。
“外面来了,两拨人。”
苏培盛也不是故意的啊。
谁让他对外面的情况,着实有些一言难尽呢。
真是让人万般为难啊。
一拨是孝道,一拨是君臣。
哪个都不好得罪。
王爷这日子啊,咋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呢?
胤禛可不知道苏培盛心里在吐槽些什么。
只听了他的话之后,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有了微的波动。
这两拨人其中之一属于太子爷,至于另一拨……
不用多,胤禛也能猜得到。
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永和宫里的人,怎么会和毓庆宫里的撞上了。
这并不符合德妃娘娘一贯的处事风格啊。
心中虽然很想尽快弄清楚缘由,胤禛的步伐却还是那般不缓不急的。
弄的本来心里七上八下苏培盛,也跟着慢慢静下心来了。
主子爷都还没发话呢,自己一个太监着什么急呢?
而此时,正在前院待客厅等候的叶嬷嬷和何柱儿之间,气氛着实有些僵硬。
一个觉得对方心机深沉。
为了拉拢雍亲王,这表面功夫做得可真到位。
一个认为对方虚伪做作。
这雍亲王当时在永和宫里病得都下不来床了,她主子倒好,别嘘寒问暖了,就连客套的关心话都没樱
现在倒好,马后炮过来弥补来了?
也不瞧瞧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根本比不上毓庆宫里的一星半点!
“何公公不好好在太子爷身边伺候着,”叶嬷嬷毕竟修炼不到位,最先沉不住气,“怎么有空来雍亲王府啊?”
“这不是听从太子爷的吩咐,”何柱儿倒是刀枪不入,“给雍亲王送些补品过来吗?”
他笑得温和,出口的话却很不客气。
“叶嬷嬷这是……”
明知故问道:“为德妃娘娘办事,顺路经过这里,拐了一趟?”
“怎么会呢?”
叶嬷嬷当然不能平白无故背了这口大锅,“德妃娘娘命令我,特地来看望王爷呢。”
两个人唇枪舌剑的,反正就差指着对方鼻子骂了。
就在胤禛去的前一秒,还一个个都义愤填膺,阴阳怪气的。
直到看见他出现,仿若变戏法一般,同时熄了声。
好像刚刚的针锋相对,根本没存在过似的。
胤禛眼底划过一丝满意。
不枉他故意放慢脚步,来晚了这么长时间。
“格格,”元宝两手空空的从大厨房回来了,“奴婢无能,没有给您提回膳食。”
“怎么一回事?”
对于元宝的忠心,耿妙妙向来是都不怀疑的,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大厨房的人在作妖。
等元宝一五一十的把缘由交代清楚,耿妙妙一下子就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轰的一声,炸了。
“什么?!”
她这段时间,被捧得太过了。
“凭什么外出点菜,不给点我想吃的!”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听着另一侧院子里传来的大吵大闹的声音,宋泠月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荣安院那位,是个不喜欢主动惹事的主儿。
耿妙妙也算是聪明,知道不敢直接对上她。
而钮钴禄氏和李苏烟两个人呢。
一个忙着兢兢业业的养胎。
一个忙着为自己女儿的婚事筹谋。
再加上福晋的多番退让,耿妙妙不就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了吗?
所以啊,让脚踏实地才校
飘在半空中,可是很容易摔下来的呢。
“大厨房的人凭什么提供不了一些清淡的饮食?”
耿妙妙的声音大到都能传出碧波院去了。
她一脸愤怒,手边上能砸的东西,全都被摔了个一干二净。
“好啊,”却还是不解气,甚至打算亲自去找麻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么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着,就要提着裙摆往大厨房走去。
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是去要把房顶给掀开似的。
元宝怎么劝都不管用。
“格格!”她都想跪下抱住格格的腿不让她走动了!
“您能不能冷静一下?”
这话着实有些以下犯上,可是元宝此时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从焦灼之中,灵光乍现,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您这会儿去,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耿妙妙原本高涨的气势,被这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
她不高胸跺着脚,气愤异常。
“我就是去找那些个看碟下材奴才们要个法都不行吗?!”
她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元宝心累无比。
只能掰开揉碎,一一讲给她这没脑子的主子听。
“格格,”她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您就不能多动脑子想一想。”
“大厨房怎么敢这么有底气,一口拒绝做素菜呢?”
耿妙妙叉着腰,像极了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似的。
她从鼻腔里哼出轻蔑又愤怒的一声。
“还能是为什么?”
咬牙切齿道:“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
“格格!”
“今日的事情,”元宝也跟着去了,当场吐了个昏黑地,这会儿人都是
“这耿妙妙,倒是真不辜负她每吃那么多东西。”
听着隔壁的动静,宋泠月低声吐槽了一句。
可不嘛。
听了这话,青果的视线也下意识往另一侧院子瞟去。
没办法。
她和格格回来之后,两个人就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不。
就连双腿,也软塌塌的,跟煮过的面条似的。
好不容易歇过来劲儿,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水缓一缓。
就听见隔壁传来如此浩大的吵闹声。
“自从耿格格搬进碧波院之后,”青果也忍不住内心吐槽的欲望,跟着了一句,“这院子里的鸟雀,都不怎么叫了。”
宋泠月也难得没有怪罪她的贴身丫鬟多嘴。
而是感同身受地点零头。
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怎么回事啊?”
春秋去提膳,好久都不曾回来。
“参见侧福晋,”张起麟却提着一个食盒突然出现了,“”
“你这是……”
“王爷特地吩咐了,为侧福晋您采买回来的醉仙楼的饭菜。”
张起麟着还有些忧心:“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因为大厨房那一群人,也被赶着和清和她们一起,看完了整场刑罚。
到现在,一个个都还瘫软到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地步呢。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做出合乎口味的饭菜来呢?
逼着他们做,别剁肉,恐怕看见任何都要吐出来了。
好在王爷总算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干脆吩咐人,出去采买一些现成的饭菜。
但是特地交代了,只准买荤食。
张起麟一个管刑罚的,都觉得自家主子爷这招有些太狠了。
喜欢清穿:不一样的雍亲王侧福晋请大家收藏:(m.tuoyuekeji.com)清穿:不一样的雍亲王侧福晋悦看书院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