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出梅入伏,魔都正式开启烧烤模式了,夏日炎炎,体内水分蒸发也快,记得及时多补充水分,免得体内火山爆发,痛的死去活来,终了还得上演埋管导流,激光碎石,排石取管的微创手术三部曲。就像我,花钱买罪,实在煎熬。
肾结石,上个礼拜刚刚完成邻一阶段的手术,从尿道置管进入肾脏,要膨胀两个礼拜才给激光手术,手术过程以及在家等待膨胀的过程是痛苦的,我强烈建议手术时,有条件的尽量选择全麻,回想起来穿管的那个过程,我依然不寒而栗,心有余悸。重要的事情三遍,多喝水,多喝水,多喝水。
这段时间,修身养病的同时也修身养性,临帖看书,追剧,刷纪录片,收获颇丰啊。
颜真卿楷书《勤礼碑》100字,陈老师精心编着的教材,利用这段时间白晚上的磨炼,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算是入了门吧。孔夫子旧书网淘了一些着名大家的画册和书籍,看的津津有味,艺术都是相通的,阅历和经历有些是惊饶相似。
追了一部热播的红色电视剧《觉醒年代》,看到一百年前那个时代的青年,满怀爱国激情,高唱青春之歌,办报刊,写文章,针砭时弊,以梦为马,确实鼓舞人心,点燃一腔热血,彼时我青春之中国,今日我中国之青年,呜呼哀哉,我高呼和平万岁!
艺心之源
序言写了这么多,进入正文,本文之标题,谓之《我艺之源》,是的我最近的一些思考,这些思考是关于我的,关于我的艺术之路的,关于我的艺术之来源的。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只是近日答案慢慢变得清晰,所以把它记录下来,以待将来读读,权当回忆。
我的艺术之心是来源于父母的,这不是出身于文艺世家,相反,老爸老妈都是农民,我从在农村长大,那这颗艺心是怎么来的呢?
我思来想去,老爸老妈虽是农民,可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农民,爸妈都是有一技之长之农民。
老妈手巧,会剪窗花,从妈妈都给我们剪各种各样的窗花,花花草草,动物鸟,扎着长辫子的姑娘,好几个手拉着手贴在我家玻璃窗户上,我想,应该是这些手工艺术在我一个少年心中埋下了艺术的种子吧。
除此之外,老妈还会做衣服,老妈做的衣服比同龄其他孩子妈妈做的都漂亮合身,村里很多人都过来找我妈妈为他家孩子量体裁衣,我想,做衣服是手艺,做得好那就是一门艺术了。
妈妈还会绣花,我们的书包,我们的老虎鞋,我们孩子的肚兜,妈妈绣了很多花。
我记得很清楚,妈妈做千层底,剪出来的鞋样都夹在一本残破的《邓平文选》里,村里大娘婶子经常过来找妈妈要鞋样,依着妈妈鞋样做出来的鞋子就是好看,我时候帮着很多大娘大婶们在那本邓选里找过鞋样呢。
还有我的爸爸,老爸是村里出名的能手,他算是一个匠人,他会做很多,别人都没有他做得好,比如编框子编篮子,老爸编出来的必定是符合黄金美学的,看上去那框子那篮子就是那个样子的,大合适,胖瘦合适,用起来得心应手,握在手里舒服,背在身上也舒服。
老爸还会磨捕磨剪子,老爸在村里出了名的。有时候放在我家院里石头上好几把剪刀捕,排着队让我爸帮他们磨,磨得好啊,用的时间长。
老爸除了传统的做得好,他还喜欢创新,他常常自己弄些新花样,比如我家的地瓜窖。
时候家家户户种地瓜,地瓜收了之后要放在地窖里,别人家的地瓜窖都是清一色的长方形一个坑,上面铺上秸秆塑料布,再弄几个台阶走下去的那种,我家的却不是那样的。
我家的地瓜窖是圆形的,像是一个地洞,洞口用红砖铺好的,高出地面的,用木头锅盖盖上,一不漏水进去,二不漏人进去,做的非常精致,垂直上下的一个梯子,出来进去都非常方便而且不会弄得满身尘土,时候,这个地瓜窖经常引来村里的伙伴一起来观看,下面特别凉快,我们还经常在里面避暑呢。
老爸还会修理自行车,远近几个村的人自行车坏了都过来找老爸修,补胎的,调刹车的,换链条的,后来老爸还在镇上开了修车铺呢。
我们老家那地方奇怪的很,到现在家里装空调的都不多,夏热,冬冷。人们就那样扛着,大棉袄大棉被的盖着。近些年来,年轻人都学聪明了,纷纷在家里做出火炕来,谁来做,我老爸呗。
爷爷当年闯关东,老爸跟着在东北生活了很多年,他会支炕,而且做出来的炕外观漂亮,准保好烧,不冒烟,不呛人,村里都找老爸给他们支炕,一到冬,老爸很忙。
老爸还会写毛笔字,一直记得在我家西墙上贴了很多年的那个条幅,上面写着“抬头见喜”四个大字。后来那几个字因为潮湿损坏慢慢找不到了,我每次提起来,老爸都瞎写的,写的不好。
我的爸妈虽然没有给我书香门第的优绰条件,可是他们给了我一双巧手和一颗追求美的文艺之心,我的爸妈就是我这颗艺心之源。
文心诗意
回想起来,我从学就有一颗文心,我是遇到了一位好的语文老师啊。
她特别喜欢我,周末让我到校帮忙一起批改学生作业,那时候,因为我能频繁出入老师的办公室而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老师那时候谈起作文,常常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名言警句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让我好生羡慕,她桌上放着一本《唐诗三百首》,每次我去办公室都要看几眼,摸上一摸。
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用自己积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确切地应该是叔叔省给我的,那时候叔叔在县城上高中,他每次回来我都特别开心,因为他走的时候每次都会给我留下1-2毛的零花钱,让我买铅笔橡皮之类的文具,这些毛票我都攒着,那时我幼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目标,到镇上的新华书店去把那本我看了很多次的定价大约2.9元的《唐诗三百首》买到手里。
那个暑假,我兜里揣着29张一毛的毛票,徒步三公里到镇上的新华书店,买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蕉唐诗三百首》。
上了初中,我又遇到好的语文老师,他给我们讲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他,你们品品这意境,就算是将来为了泡妞写情诗,你们也要好好学语文啊。
我初中读书就很多,大都是叔叔高中毕业后去上大学给我留下来的,他抽屉里那些书,我都搬进了我的书桌,那时候,我记得自己非常兴奋,还用刚刚学写的毛笔字在书柜上写了“书桌”两个字。书的种类很多,大都是中外名着,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歌德的《浮士德》,国内的四大名着《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还有一些《古文观止》,《汉语词典》之类的,满满的支撑起我的书桌,也支撑起我整个初中的课外阅读,更是奠定并培养了我课外阅读的习惯,以使我整个中学阶段读了大量的书,初步完成了自己知识的积累和文学架构的搭建,青春的血液里注入了文学和文艺的基因。
我喜欢读书,读各种各样的书,初三的那个暑假,我把一大本120回的《红楼梦》看了两遍,至今那本够够的精装《红楼梦》还躺在我的书柜里。
我喜欢写读书笔记,不止是自己写,还摘抄,有些好的语言,好的段落,就摘抄下来,整个中学阶段应该至少有四五本读书笔记,我也喜欢写诗,初中高中订阅和购买的杂志,很多都是散文诗,自己还煞有介事的成立了个人诗集,每有感慨,记录下来,可惜的是那些日记本都找不到了。
如果他们还在,那该是我多么宝贵的精神财富啊,那里面有我最美好的读书时光和青春笔记。
尽管如此,在那个年代,我依然没有独立之主张,人云亦云,大家都要学理,学文不好找工作,除非家里有关系,就这样,我一个家里没有关系的穷子只好选择了可以有更多机会可以更好滴养家糊口的理科。真是穷怕了,知道每次回家要钱交不上学费的滋味和爸妈四处张罗借钱的那种感受。
或许当初如果学文,我现在可能是一位教师吧,也在讲台上给他们讲唯美的诗文,教他们写情书时引经据典。突然哪一我从学校辞职了,然后做一个自由撰稿人,年轻时也学着新文化运动的青年针砭时弊,心怀下,高喊几句口号,美其名曰“开民智”吧。
再或者我独自一人背上画板,带上书籍,找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写诗写生,放空自己。就像现在一样。
自高中以来,我便有了自己的笔名和网名,各种通信软件,从qq到mSN,到微信,从聊室到贴吧,从论坛到公众号,方寸之间的泥泞坎坷,三尺之外的泪眼婆娑,无需修饰,亦不做作,坦然是最有力的语言。。”或许这段文字更符合彼时的心境吧。
网络时代,任何感慨和文字都记录在别人家的硬盘里了,qq是青春,微信是现实,如今记录的都是生活。偶尔有些感慨的文字,也都设为私密,只有自己可见了。
翰墨印迹
大约是初一或者初二的那个暑假,我从村里唯一一位老师那里借来了一本欧阳询的楷书字帖,我临摹了一个暑假,但凡有亲朋好友到家里来,我都会挥毫泼墨嘚瑟一番,可知道,那时候,村里写的出像样毛笔字的学生可是屈指可数啊。
起这书,我还有一个青铜材质的老物件,是一个墨海起和它的缘分,那真的是不浅。
这砚分上下两部分,一个是主体部分,另外就是盖子,我首先得到的是墨盒的主体部分。有一和我爸一起挖粪坑(那时农村我们那里家家有一个粪坑,草木灰,粪便,都往里面倒,每年都要出粪一次,用地排车拉到庄稼地里,用作农作物的底肥),挖出来这个东西,洗干净之后发现是一个铜质的墨盒,非常欢喜,有空练习毛笔字我就用它盛墨。
盖子部分则是在我家地里干活时,从土壤里翻出来的,我发现了之后把它捡起来,弄干净上面的土之后,发现盖子上有很多字,字体还貌似是行书的那种,(字体内容:一庭之内,只可自乐,丙子之秋,我在网上查到的)根据它的大,我一下想起来,这个盖子肯定是我家里那个铜质墨盒的盖子,我兴奋极了,告诉老爸,老爸这个缘分真的不浅啊。是啊,盒子在家里,盖子在地里,时隔数年,分两次凑齐这个家伙,真的缘分不浅啊。这得来不易的墨盒,我十分珍惜,视若传家宝一般的珍爱着。
后来,除了春节期间写几幅春联,一直到大学都没有再刻意练习过毛笔字了,直到近两年来,要画画,才想起来把毛笔字练起来,笔墨纸砚的,买了一大堆,花钱不眨眼,比买衣服舍得多了。最终发现,写的画的好不好,和这些工具关系不太大,最重要还是自己的控笔能力和掌握好笔墨关系。
书法入画,没有功底,画不好的。
今年以来,恰逢党建100周年,作为党的发源地,上海无疑是一座红得发紫的城市,各种方式表达对于党的忠诚和热爱,我则到处参展,看画也看书法,看到那些篆书,隶书,行书,草书,看不懂,可是很着迷,我站在它们面前,有一我也要写出别人看不太懂的书法来。哈哈,开玩笑。我一定写出中华民族上下几千年的文化来,我一定写出楷隶行草的内在精气神来。
到绘画,高中那时,看到艺术生每个人身上背着那个画板画架,对我来那就是种奢侈,他们从我身旁经过,虽然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优越感,我都能感受到自己那份骨子里的自卑。就好像是物质基础的根本之生存问题都没有解决,别异想开的追求精神之美好世界一样,内心告诉自己不应该。
自己喜欢画,那就拿起手中的树枝在地上画,画个家里养的牛和狗,画个梦里的山和河,不管画啥,我都觉得我能画好。
因此,大学时的机械制图,算是人生第一次在纸上涂涂画画,我总有自信能把那些冰冷的机械零部件画好,不管是主视图,左视图还是俯视图。我心里笃有那份自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可能是别人嘴里常对我的那两个字吧,“手巧”。
工作了那么多年,去年因病辞职了,在家养病的日子,有大把的时间修身养性了,书画的世界,翰墨丹青的魅力,我常:如鸟投林,似鲸归海。
其实在前年,我买了大量的书籍和资料,投身书画,自学了一年《芥子园画传》,国画入门到提高,原大的仿真印刷,我喜欢的大师画册,花了不少时间临摹。
关于“印”,也有不少需要的。
初中时就用砖头刻出自己的名字,粘上印泥印在自己写的诗文后面,还记得有一次我得了一个金黄色的葫芦,心里非常高兴,写了一首诗,写在葫芦上,然后还专门刻了一个葫芦形状的印章来,印在葫芦上,那个葫芦一直伴随我很多年,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去年,也是为了画画,少不了印章啊,买了一堆石头,买了几本书,买炼具,自己刻起来。
了解深了,才知道,刀有刀法,章有章法,不了乱来的。书画印,但凡形似的追求都是初级而简陋的。
白墨轩雨白
我给自己取了艺名“雨白”,经常有人问我“雨白”何意,在此就详细地讲一下吧。
“雨”,
本人特别喜欢“雨”,喜欢听雨,喜欢雨,喜欢它,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亦是水,上善若水,取其善意与气度,希望自己能润物无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
“白”,
是技法与境界。
技法上影飞白”,“留白”,要达到一定的水准方能用的好。这是对翰墨丹青的一种“术”的追求。
另外,还有一层对于“境界”的追求,
“知白守黑”的道家智慧,“白”是色彩又是哲学,是光,也是希望。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意境,是对自己修为的一种格局和境界的追求吧。绘画无非处理黑与白的关系,犹如这人生,充满黑与白的辩证,然而,哪有纯粹的黑,又哪里有纯粹的白?莫不是在黑与白中找到一个平衡罢了。
大意如此吧,感觉没有的很清楚,有机会再组织语言好好“雨白”二字吧。
去年辞职后,在我的仓库,开辟出一块地,弄张书桌,买把官帽椅,摆个书架,弄了一块画墙,取个书斋名:白墨轩!
从此开启了我的书画生活。
去年十月份还有幸拜了师父,隔三差五的去学习,没有正儿八经的投入时间。师父对我极好,了解我的经历,知道我的为人,他一直不吝赐教,教我很多独门秘籍,对我厚爱有加。感恩遇见!
吃饭与梦想投食 or 觅食
今年由于经济原因,又在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我没怎么去师父那里。喜欢的事情总要做下去,前提是也要先解决吃饭问题,对吧?
接下来的日子。。先送走这位不速之客(肾结石),养好身体,再出发。路,还是坚定的,也是漫长的。希望,怀着这颗艺心,勇敢而有力地走下去,不要饿死在前行的路上。虽然吃饭问题现在还是问题!但是莫愁前路无知己,付出总有回报。漂泊不定的人生因为有自由和希望而如此美好,如果觅食暂时是个问题,那就先苦一阵子吧。
最后一首东坡先生的《定风波》,送给所有在路上的人,也送给自己!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校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雨白 2021.7于白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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