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上被兰汀蛇发缠着,强行掰了上去。
那些发蛇嘶嘶唆唆的吐信,一点点的勒紧我脖子,将我往上吊。
我本能的伸手想扯松,可一抬手,我哥的尸体就从后背滑落。
“云渺。”兰汀背贴洞顶,倒爬而来。
脖子咔咔作响,居然一节节的拉长,那张满是黏液死白的脸,倒垂着和我对视着。
跟着在我身上深深的嗅了一口气,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根本不是兰汀的。
低沉、嘶哑,听着让人心头发毛:“它们以为你在上面迷烟中,可我知道,守着这龙种父尸,才是真的。”
我双手用力掰扯着那些发蛇,让自己脖子松上那么半指,能喘过气来,努力想着办法自救。
就在我想收手往下,摸出那把割断蛇皮的匕首时,那些发蛇爬到我头发间,头皮之上有着痒刺的感觉传来。
和凌沧帮我挽发时,那种刺痒感一样,似乎在提醒我什么。
心灵神至,本来往下收的手顺着脑侧,一点点往上。
“是我的了。”兰汀探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真香啊。”
她舌头又腥又滑,冰冷得和我哥的尸体一样。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吃了我,毕竟她连我嫂子的尸体都吃了。
那些蛇婴,出生最多不超过三,潜伏在这石窟里,就能长这么快,吃的怕就是这石窟里的蛇。
就在兰汀舔过我的脸,张嘴瞥着我脖子,张嘴要咬时。
我手指摸到了头上的蛇首簪,慌忙一侧身,避开兰汀咬来的嘴,对着她拉长的脖子,直接一簪子扎了下去。
这蛇首簪,我打量过。
材质如石,簪尾并不算太尖,可用尽全力,扎进脖子这种皮薄骨少的地方,还是可以的。
凌沧的东西,没有不怪的。
一扎进去,簪身龙鳞,片片狰狞竖起,宛如刀片处,划扎进肉郑
缩拢宛如浮雕的龙爪,对着伤口处就是一抓,好像整条蛇首龙身的异蛇,都活了过来!
我哥以前杀蛇,就跟我过。
蛇的七寸,就像饶脖子,和杀猪时捅猪的气管是一样的。
这里不像心脏,有肋骨护着,是最容易致命的。
一簪子下去,兰汀痛得猛吼一声,头往前一倾,嘴死死咬住我的肩膀。
那些本就缠在我脖子上的发蛇,越缠越紧,蛇首还跟针一样,往我肉里钻。
我被勒得双眼发昏,喘不过气来。
可也知道,不死不休!
手握着被血染得滑腻的蛇首簪,猛的拔出,又用尽最大的力度插入,往左右各一撇!
我哥过,想要最大限度的加大伤害值,就是扩大伤口!
簪身虽,可鳞片杀伤力大,加上龙爪锋利,伤口也是要命的。
兰汀脖子也细,我左右一撇,就多了几个血洞。
兰汀痛得直接从我肩膀扯下一块肉,昂首大吼。
连那些缠在我脖子上的发蛇,好像也感觉到痛,全部松开拉直的发出“嘶嘶”的气鸣叫声。
我趁机,伸手搂住兰汀的脖子,转手还要一簪子下去。
兰汀低吼一声,倒折攀附在洞顶的四肢,如蛇般倒转,无骨般的朝我缠来。
只不过瞬间,我全身骨头都被缠得“咯咯”作响!
那些发蛇又都缠了上来,这次不只是缠脖子,而是将我脸整个都覆住,顺着嘴鼻眼耳,往里面钻。
这种痛苦,让我想到了时候,被奶奶强行摁在了河水中!
那股压在心底十几年的愤恨,让我胳膊死死卷着兰汀的脖子,握着的蛇首簪,一下又一下的往她脖子里扎。
扎得我握着簪子,都感觉不到上面蛇鳞龙鳞的纹路,并没半点硌手,全是滑腻的血水。
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兰汀的。
就在我感觉嘴里全是游动的发蛇,还要往我喉咙里钻,求生的本能,让我要闭嘴。
可因为骨头被兰汀四肢勒缠,那嘴又不受控制的大张着,任由那些发蛇钻进去。
握着蛇首簪的手,慢慢没了力气。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在死在这里,对不起凌沧这样的布局,而拖累了张暧时。
就感觉扎着的簪子扎了个空,搂着的脖子突然一松。
紧扣着兰汀下巴的手,因为力的惯性往下扯落,手背重重的撞在石头上。
将那些钻进嘴鼻的发蛇也被扯出,我干呕了两下。
这才发现,她如蛇般绞缠在我身上的四肢也软瘫的落下,整个人宛如逃出生般的,松了口气,却发现嘴鼻里还卡着发蛇。
忙将头甩掉,把扎进嘴眼鼻里的发蛇扯出来,眼睛慢慢的能看到了。
这才发现,左手掰着的头,宛如烂聊柿子一般,腐烂发软。
连她那变得极为古怪的躯体和四肢都腐烂了。
看上去,有点像那只被金蛇咬后,中毒腐烂的手。
可她连腹部直接被蛇婴钻剖开,也没有死,头发都变成蛇一样了,怎么就突然腐烂了?
手不由的摸上肩膀被她咬的伤口,难道是咬了我?
我体内有金鳞蛇毒,还前后中了两次。
难道这些,已经深入血肉了?
那也就是,金鳞蛇毒可以将兰汀毒得腐烂,那就能毒死蛇婴!
我瞬间兴奋了起来,握着血淋淋的蛇首簪。
猛的想起什么,摸索着拿起落在地上的头灯,往腿上照。
生怕看不真切,直接撸起裤脚,把灯往腿上照。
光是左腿上,就贴着十来条或是筷子长,或是指长,腐烂如熔化的塑料一样的东西,隐约还能看到上面黄色的条纹。
赫然就是刚才在水中,蛰叮着的那些蚂蟥。
也就是!
我的血,真的有毒。
还是沾之即腐的剧毒!
顾不上满手鲜血,胡乱的将长发盘起。
转身背起地上我哥的尸体,就去背时,发现他胸前贴了一张巴掌大,烫金描着羽纹的符纸。
但刚才放下来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樱
我捏着那张符纸,想着张暧给我的那根魂羽。
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差点落入水中时,张暧来得这么及时了。
他,并没有真的只是让我一个人在这石窟中毫无依仗的走。
就像凌沧,虽然没有出现,可只要他这根蛇首簪盘在我头上,他就能感知我遇到的一牵
就算他不能出手,也会提醒我用这蛇首簪,用尽最大的力,保住我这条命!
我听着不远处,那蛇婴嘶吼,以及张暧厉喝的声音。
背起我哥的尸体,转身就往那边去了。
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更不是,用张暧的命来换。
谁的命不是命呢!
原先我直接离开,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拖累。
现在,我回去!
是因为我,我不是拖累。
那些蛇婴不是喜欢咬吗?
那就让它们咬!
我一身毒血,怕什么!
原来,我一直怕的,并不是这些怪东西。
而是,怕自己一无是处,活命只能依附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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