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与学习的节奏很快，马不停蹄追赶时间。
最后一轮市质检过去，课桌上的试卷复习资料满满当当，垒得比高。
抬头是未来低头是题海，这或许是青春逐梦最好的诠释。
付出了努力，收获了硕果，成绩出来的那刻，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有了结果。
只有他们知道是酸酸甜甜的。
八班成员欢呼雷动，跟疯魔了一样，站在讲台上的江建辉没出声制止让他们闹让他们吵，只露出欣慰的笑轻轻摇了摇头。
胜不骄败不馁。
总有人在有形的世界里奋力追赶虚无而又真实存在的时间。
他的高中学习也是这样的。
他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在复制那段从陈旧的记忆里翻开的回忆。
江建辉在心里怅叹岁月如歌，感慨年轻真好。
气渐渐升温，学习的激情日夜剧增貌似被温度传染了。离高考越来越近，学校只给高三生放五六个时的假期，连洗澡洗头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可八班的成员心态睹稳重自若，全靠江建辉课前做心态开导工作。这不当晚这帮兔崽子直接把教室当成了KtV，作业什么的都抛之脑后。
“兄弟姐妹们都嗨起来！”刘铭聪脸上掩藏不住的兴奋，嘴里喊道，“这可能是高中最后一次疯一把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班长魔怔了，连忙上讲台去架人。周宇成拉着他的胳膊：“班长，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怕什么，都是自己班上的人，丢脸了也没关系，”刘铭聪挣了挣，“放松一下嘛，机会难得啊。”
谢乾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薯片，正往嘴里塞，塞完自己又给夏清衍塞。
教室里很吵闹，夏清衍微低着头手里拿笔沙沙写个不停，丝毫不受影响。谢乾给他喂薯片的时候，舌尖故意舔了下谢乾的手指。
谢乾当即就愣了下，靠过去道：“你是故意的。”
夏清衍垂着眼，轻飘飘地回答：“是啊。”
最后这场欢闹还是被他们带动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刘铭聪有意的安排，下午放学的时候专门去买了彩灯，还分门别类，挂式的摆式的，特别梦幻绚烂。
教室里关疗拉上窗帘，那种做坏事的氛围极佳。绳索链式彩灯挂在黑板上面，围了半个圈，摆在讲台上课桌上，等完工后，妥当勉强的营造了氛围。
谢乾看着闪烁的彩灯：“班长，搞得不错啊，挺有那味儿。”
刘铭聪笑了笑：“过奖过奖，为各位父老乡亲们服务是我的职责所在。”
“能用好点的词吗？”谢乾开玩笑地，“我还年轻，当不了你爸你爷，等下辈子吧。”
刘铭聪：“……”
登时教室里一顿猛笑。
“来来来，既然都要嗨起来了，”朱阳走上讲台，“大家就不要拘谨了，都动起来，活跃活跃气氛，过了今晚就没这回事了。”
“庆祝一下我们都考得棒棒的。”刘铭聪大喊道，“我还买了好多零食，分享给大家一起吃。”
“那就谢谢班长了，我们就不客气了。”
“不用讲客气，”刘铭聪大气挥手，“随便拿随便吃。”
“今晚班长不对劲啊，”谢乾缩在座位上，吃着薯片，“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围大片的彩色，夏清衍也没法写作业了，有点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我觉得应该只是单纯地想放松一下吧。”
谢乾牙齿咬着薯片含糊地：“可能吧。”
见着众人没往他们后面看，夏清衍侧身偏头去咬谢乾叼在嘴里的薯片。
谢乾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夏清衍的手已经捂在他的耳朵上了，用零力扭向自己。
两人莫名地对视的那几秒，无形之中好似有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把教室里的喧闹声隔开，感觉很微妙却又是不出来的微妙。
两人面对面仅仅是一块薯片的距离。
彩灯闪出来的光，把周遭照得斑斓迷乱起来，夏清衍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那块不大的薯片咬下一截，不经意间拉近了距离。
大家都拥堵在讲台周围，刘铭聪还在分享零食，朱阳无意间朝后面看了一眼，就一眼便吓得他立马僵硬地转头，视觉冲击太大，用手捂了下眼睛心想：这俩人简直没眼看，太不分场合了。
刘铭聪见后面俩位还没上来，视线受阻地朝后面喊道：“哎，衍哥谢乾，你俩怎么……”
俩人皆是一僵，谢乾紧张地用手推了推他。刘铭聪头刚抬起来就被朱阳一把按了下去，刘铭聪挣扎了一下，不明所以：“干嘛按我的头？”
“不好意思，顺手搭上了，这是我给你的爱，”朱阳句玩笑又，“别管他们俩，你怎么没买点饮料什么的，差零味儿。”
刘铭聪笑笑：“没姑上。”
夏清衍捏住谢乾的手腕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咬下第二口。
距离更近了，呼吸也交织在一起，谢乾被他的气息扰得有点晕眩，心跳不由地快了起来。
虽然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彩灯照亮的范围不广甚至迷乱模糊。
但这特么未免也太禁忌了，太大胆了。
而且还要防备班上的同学会不会突然往后看。
谢乾惊恐地闭了下眼睛，眼不见心不慌，心想道：算了，无所谓了，老子特么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夏清衍松开捂住他耳朵的手，把手绕到他的后脑按住，自己倾身把那点间隙消除。
谢乾僵直着身子，闭上眼睛，清晰地感觉到夏清衍的唇磨了下他的唇，双唇贴合了十几秒，便没了动作。
没过几秒，夏清衍放开他，谢乾怔了会才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唇，上面残留着番茄味。
谢乾似有若无还舔出了甜味。
他们已经用教室的电脑放起了音乐，拿着书本卷成话筒。朱阳随手调了音挡，把音乐声开到最大，整间教室充斥回荡着音乐声。
“这群人挺会玩的，”谢乾笑着，“刚才也挺刺激的，差点就被发现了。”
“你自己的还差点，”夏清衍，“那就是没被发现。”
玩文字游戏也不是没那个道理。
朱阳手里握着用书本充当的话筒，激情开嗓：“台下的各位朋友，让我看到你们为我鼓掌的双手！让我听见你们为我欢呼的尖叫声！”
众人：“……”
坐在座位上的谢乾忍不住笑了声：“朱阳这子还演上瘾了。”
夏清衍看着讲台上疯狂挽留尊严的朱阳也笑出声来：“是啊。”
“是不是我们也要给他点鼓励，”谢乾在后面挥了几下手，满足朱阳的需求，夸张地喊道，“朱阳你今晚简直帅炸，台上最耀眼的星，今晚的巨星非你莫属。”
“太夸张了，”夏清衍宠溺揉了揉谢乾的头发，“他会膨胀的。”
朱阳毫不犹豫地接受这浮夸的赞口不绝：“谢谢我亲爱的粉丝朋友们。”
“哈哈哈哈哈，”周宇成大笑道，“你要点脸行吗？”
谢乾从桌兜里掏出手机耳机，把一只耳机塞进夏清衍的耳朵里，点开歌单：“他们唱得太难听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耳机没塞好，夏清衍抬手重新塞了一遍。
音乐声一直响个没停，讲台上站着的是班级里的几个积极分子，正因为有他们的活跃张扬，教室里总是欢声笑语一片。
坐在前排的许月掏出手机，对准讲台上的少年们拍了张照。朱阳见状，擅自脱离合唱团，朝许月大喊道：“把哥拍帅点。”
这人……
在镜头面前还不忘整了整发型。
许月手一抖，真想不干差点按回键，把手机放低点，看着他挤兑道：“臭不要脸，谁要拍你了。”
“哥这颜值配进你的相册了，”朱阳轻挑眉，“别不识好歹。”
许月直接给他翻了个白眼，又被他逗笑了，对准他们连拍了好几张。
趁着台上的几人商量着换歌，许月转过身朝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咱们来合个影吧。”
想合影的人挪动座位，谢乾觉得挺好的，拍了拍夏清衍的肩：“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许月将手机举高，对准他们：“准备好了没？”
“……”
“三。”
“二。”
“一。”
时间的倒数。
“茄子！”
两人弯着腰站在他们后面，镜头被挡了大半，隐约可见谢乾勾着夏清衍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揽。
“嚓咔”一声按下快门。
光线忽闪，照片甚是模糊，却营造出别样的静美违和的视福
许月翻着手机里刚拍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青春年少的赠物。
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约可见照片上青春的我们。
虽然每挑灯夜读，日夜遨游题海，却因遇见了热烈活跃的八班成员，而过得轰轰烈烈。
许月出神看着照片心想，真好。
至少在青葱岁月里疯狂过，拼搏过。
在如此紧张忙碌的日子里还能如此张狂轰烈，在教室里放声歌唱。
或许这段回忆永不褪色。
讲台上的少年们手里握着“话筒”，勾肩搭背，有奏音空档的时候会把手举过头顶挥手，朝着下面笑着喊：“粉丝朋友挥起你们的手来，给点掌声！”
教室空间不是很大，五彩缤纷的彩灯闪烁着，后面的两个少年十指相扣，谢乾扭头看夏清衍。
少年碎发遮眉，深黑的眸子凝聚着耀眼的光辉，眼形呈现一道弯弧，谢乾凑近看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好亮啊，真好看。”
江建辉抱着他们前交上来的作文，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刚好和查堂的吴主任碰面，打了声招呼：“老吴，又来查堂？”
吴主任叹了口气：“是啊，来看看这群学生，最后一次市质检我校考得不错，这是学生们努力修成的成果啊。”
“是啊，再过一个多月就高考了，这群学生确实很拼，”江建辉着就回忆起来，“我们高中那会儿也像他们现在这样，争分夺秒，连吃饭上厕所都要带上书，生怕浪费一秒时间。”
两人并肩走在三楼走廊上，吴主任眼睛往路过的班级教室里张望：“高中的事你还记得？”
江建辉笑道：“记得，当然记得。”
“……”
“谢乾真不和我们一起来？”朱阳问。
“不了，不了。”谢乾连声拒绝了好几遍，这群人太傻逼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这群人明明五音不全，却又偏偏十分陶醉，谢乾也不好插手去破灭他们组团出道的幻想。
谁都不知道走廊上气势汹汹地两人正在走近，讲台上的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接唱得好好地，突然被破门而入的吴主任打断了，边开灯边喊：“你们干嘛呢？！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你们在瞎唱什么？！”
“卧槽！卧槽！”讲台上的几人边喊边连忙往座位上跑，以最快的速度坐回座位，教室霎时一通桌椅乱响。
“幸好我俩没动，”谢乾嘴里叼着根糖，捏着棍棒用牙齿两三下咬碎，“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夏清衍的笑声闷在嗓子里：“恐怕这高中三年的脸面都丢没了。”
吴主任环视教室一圈，对旁边的江建辉：“老江，你自己来看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班，成这么闹腾，你像什么样。”
刚才走错了班的江建辉淡定地从后面越过他，把作业放在讲台上的一角才抬头环视教室一圈，没话转身往门口方向走。
班上的人以为江建辉对他们感到失望，谢乾正准备喊“江总”话到嘴边还没脱口，然后他们听见江建辉对吴主任：“老吴，你消消气冷静点，你也了这是我带出来的班，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吴主任眼睛再次把看了教室一圈，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涌来，心里咂摸着：是不是老江偷偷把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告诉这帮兔崽子，跟自己当年的做法如出一辙。
然而等吴主任走后，江建辉站在讲台上也并没有算账，他知道这帮孩子压力很大，于是问了句：“这是谁的想法？”
刘铭聪立马站起来揽下责任：“江总，我想出来的。”
“想法不错，是很释放压力的方式之一，”江建辉，“虽然没见效果，但在走廊上已经听见你们很激情的歌唱声了。”
班里的学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唱得那叫五音不全，魔音贯耳，”谢乾斜靠在墙上，生无可恋的笑着道，“差点没把我从座位上送到楼下。”
“士可杀不可辱，”朱阳转过头，“不过唱得真有这么难听吗？”
谢乾：“何止是难听，是这世界上也找不到描述的词。”
谢乾觉得有点不道德补充道：“对我来是。”
自认为很自信的朱阳：“……”
江建辉道：“来，班长把这些彩灯零食袋都收拾掉，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想放松放松，我也不批评你们，离高考越来越近，你们写的目标不要忘了，大胆地朝着你们的梦想去奋斗。”
经江建辉一提醒，八班成员不约而同纷纷扭头往后面的黑板看去，顶部是用红色粉笔涂抹的超大的四个大字“我的梦想”。
黑板报没多花里胡哨，可以是简单粗暴，江建辉让每位学生用便利贴写下自己理想的大学，然后贴上去，歪歪扭扭地拼凑出两个字“加油”。
贴好后，江建辉还拿出手机对着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八班全体学生的理想大学，无追求就无收获，祝八班的全体学生都能够踏进理想大学的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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