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之后，聚灵阵中的灵晶终于被消耗完，商玄睁开双目，慢慢站起身形。
而一旁，绿衣女子离洛伊，依旧盘膝坐在地上。
她没有修炼，也没有恢复，只是莲藕般的玉臂托着下颚，仿若在沉思，又像是在走神。
商玄移动了一下，似乎才将她惊醒。
她转头看了商玄一眼，“好了呀！”
完，也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翠绿的衣衫，将褶皱抹平。
“抱歉啊，我私自读取了你那么多记忆，主要为了省事，也怕你不配合回答。不过你放心，里边好多已经被我主动遗忘了，我只保留了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
商玄撇了撇嘴，没有话。
记住什么，遗忘什么，甚至什么都不遗忘，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嘴巴长在你身上，心中记住了什么，我又没有你那种能力，还不是你啥就是啥！
商玄在心中嘀咕，却不敢出来。这娘们诡异，又喜怒无常，他怕哪里一个不留意触怒了对方，然后又使什么诡异手段出来让自己遭受一番折磨。
似感受到了商玄的不爽，离洛伊嘿嘿笑了一下，“作为补偿，你可以随便问我一个问题。”
商玄瞥了对方一眼，虽然觉得这个买卖不值当，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究竟，什么实力？”
“啊，就这么简单的问题吗？弟弟，你可是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哦！”
离洛伊以白嫩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粉嫩的下颌，似乎因为商玄不好好问问题而有所惋惜。
她接着摊了摊双手，“如你所见，就一个元婴巅峰的实力啊，在这个世界中还被压制了呢，巅峰都不到。”
商玄摇头，“不可能，元婴巅峰，怎么可能有你这种莫测手段？”
“你这个啊，这个，可能和我的诞生有些关系吧，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自我诞生以来就有这种能力了，这不是什么功法神通，你理解为我的一种赋就可以了，并非每个人都会这项技能的。”
商玄认真审视了一下离洛伊，见她一脸的认真，好像没话，一时间心中有些举棋不定。
“你，真的只有十几的年龄？”
“骗你又没什么好处，我何须假话。”
商玄沉默，这女饶话，有的看似很扯淡，但是，可能越荒诞的东西，对她来越是真实呢，不然，又怎么去解释她身上的这诸多莫测能力。
“走吧，将你这劳什子阵法打开，我告诉你啊，我气还没消呢，谁教你这么布阵的？你这不是套了千儿八百个迷魂阵在里边吧？我从最外围破起，一路破到里边来，那群老头居然里边可能还樱你给我交个底，这到底有多少层阵法防护？”
商玄面色变了变，“也，不是故意的，第一次学布阵，不知道该如何防人，就尽可能多的布置一些防御了，等于也是多拖一下时间，让我好能及时赶回来。”
离洛伊却是冷着脸，紧追着不放，“你还没回答我，里边还有多少层这种防御？”
她柳眉竖起，很想知道，这个奇葩，究竟布了多少层这样的阵法，自己如果一路破进去，要多久才能真正的将这个阵法破开。
“一层，还有一层，就一层！”
商玄伸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一边悄然沟通地，九玄玄功法融入阵法中，悄悄挪动阵型，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设置消减，只留下一层阵法在里边。
其实，里边还有十五层。十六根扇骨，在阵法被触动的时候，会自动移形换位，你往哪个方向破阵，那个方向就会层层叠叠，一路换过来让你破，除非你十六层防护都破开，不然，就会一路被阻拦。
但商玄害怕这虎娘们听了自己的话，头铁非要一路破阵进去，到时候破开一层还有一层，自己可能又要遭殃。
商玄看这娘们的脸色不对，马上解除相关阵法关联，并且信誓旦旦，告诉她就只剩下一层了。
“真的？”
离洛伊有些不信。
“真的！”
商玄赶紧点头。
“好嘛，我就觉得第一层的布置已经很奇葩了，有第二层还算在情理之中，要是你多敢一层，今有你好果子吃。”
商玄赶紧赔着笑，不怎么敢看这娘们的脸，生怕她从自己微表情变化中看出自己的心思。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那池灵液和地下的灵石矿脉。”
离洛伊不容置疑开口，双目盯向商玄，大有他不同意，马上就要翻脸的架势。
商玄无奈，只得手一挥，空间通道构筑，直接穿过阵法防护，从地面到地底，开辟出一个通道来。
“这还差不多！”
离洛伊哼哼了一声，抬腿，率先向着通道里走去，压根就不怕商玄给她设置什么陷阱。
商玄一见，看了一眼空间之外的商家众人，给商耀云传音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不用担心，也跟了进去。
地底洞窟，离洛伊像个好奇宝宝，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然后又进入左侧的石室，探查了一番，这才返回灵液池边上来。
地底洞窟灵石矿脉乱七八糟的场景，她也不惊讶，之前从商玄的记忆中，已经大概知晓了这里应该是被自己本体的两名弟子挖掘过，为此，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没出来，眼前的商玄是不知道这情况的。
看了一番，大概知晓了什么情况。
她看向商玄，“你不好奇我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商玄点头，“好奇。”
“好奇，那你之前为何还问那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而不是问这个？”
商玄微笑，“这种事，一般都是个人秘密吧，我问了，你不一定会回答，倒不如问些实在的问题，心中有个答案，也好知晓自己能不能敌得过你。”
“所以，知道答案了？有自信能战胜我了？”
商玄摇头，“没有自信，但如果你的行为损害了我商家利益，或者，对我有害，即便不敌，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手。”
离洛伊竖起个大拇指，“不错，算个爷们。”
“那么，请问仙子，你和我这些，是想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
离洛伊抬头，漂亮的眸子看了看地底洞窟，“和你一点吧，其实对于知晓这段历史的人来，也不算什么秘密，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告诉你一点也无妨。”
商玄竖起耳朵，没有接话。
“这个地方，有可能是上古宗门离恨的遗址。”
见到商玄木然的表情，离洛伊鼻头皱了一下，“离恨，曾经和白玉京抗衡的大宗，你不知道？”
听到能和白玉京抗衡，商玄才现出讶然神情，“这，这么厉害？”
“哼哼，还有更厉害的，本仙子带你瞧瞧去。”
离洛伊话完，手掌在地上一按，一道五彩的光芒闪烁而起，商玄下意识想要退开，但下一瞬，他意识一沉，元神还来不及逃离开去，整个人已陷入昏迷。
再次醒转，人已在虚空，身旁，站着沉默的绿衣女子，而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大城，还有，热闹非凡的人海。
“这是，哪里？”
商玄下意识问了一声。
离洛伊转过头来，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数万年前的离恨。”
声音悠悠，恍若穿越万古，又好像，人在眼前，却已经沧海桑田。
远处，虚空波动，一道灰色身影从空间一步步走出。
他看向对面的商玄和离洛伊，似有些意外。
张了张嘴，商玄无法听到其话的声音，但身旁的离洛伊，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张开双臂，向着那灰色身影冲了过去，似想抱住对方。
但，却是直直的从那饶身躯中一穿而过，什么也没有触摸到。
转身，怔怔的看着那道灰色身影，对方还在和她话，商玄一点也听不到的话语。
许久之后，灰色身影逐渐消散，而离洛伊，也抽噎着返回了商玄身边。
伸了伸手，商玄很想安慰她一下，但却没敢拍她的肩膀。
“你，和他认识？”
离洛伊点头，却没有话，她伸手，将商玄的手臂拉起，“陪我，看一看这最后的离恨吧，这点气息消散之后，此场景，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
繁华的大城上空，两道数万年后的身影，宛如两只蝴蝶，翩跹在时空的海市蜃楼里。
直到，一抹亮光突然出现，自外而来，划破原本宁静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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