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无真诚的。
“大人曾在医院里逼退过那只大鬼，想来也是有收拾它的手段，这才萌生了一试的念头，想请师出山替行道。”
“替行道？”古桑凝重复着这四个字，眸里藏不住的讽刺意味，漫不经心地将毛巾搁回洗手台面上，稍一侧身看向了不知何时跑道卧室里，相隔甚远的鬼。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一只心怀下怜悯苍生的好鬼。”
语落，古桑凝当着它的面关上了洗浴间的门，脱掉裤子坐在马桶上，仅着一墙之隔传来了鬼3D环绕现场的声音。
“师大人高看了。”
古桑凝轻笑，讥诮出声：“都做鬼了还学人那一套，也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墙后面的鬼似乎没能跟上她的思维，一时没有接话。
古桑凝则自顾自地撕破脸皮：“明明是贪生怕死之辈，硬要扯什么下苍生社稷大义。话得好听，心里怎么想的没点数吗？逃到这儿还不是怕被波及到，不明不白的成为大鬼的养分。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过来找我。这事要是成了，不仅给你除掉了潜在危险，还能从中获利，一步登成为鬼中之王。反之不成，也没关系，正好上赶着邀功，是你把仇人带上门孝敬大鬼，甘为马前卒，以此规避灾祸。”
古桑凝是看不到隔墙的鬼脸色有多精彩，面容一度狰狞扭曲，宛若野兽，一双黑漆漆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墙面，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人一般。
只不过，转瞬间鬼就揭过了不善的一面，调整到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是听到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不一会，古桑凝从里头出来，软绵绵的一脚踩到地毯上，却让鬼魂体一震，有种克制不住要逃走的念头，行动上亦是徒了墙面上，和古桑凝保持安全距离。
古桑凝留意到了它的反应，走至房门口停下：“世间万物皆有灵，存在即合理，我不否定你的存在，但前提是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真的很碍眼。”徒留下这五个字，古桑凝拧开了房门，一拉开门，房门外却是站着一个人。
古桑凝早前还威胁鬼的霸气顷刻间化为泡沫，眼里含着笑意望着黎昕，还未来得及道一声早安，就被他拦腰抱起，往卧室里走去，又把她安置在了床上，一声不吭的去到了洗浴间，没一会又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你碰水了？”人未至声先到。
古桑凝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副求夸奖的道：“我很心的，没有弄到手。”
黎昕俨然不信，拿过她的手细细端量了下，手背往下一大片伤口，见药被蹭去了不少，便拿出医药箱给她上药。
古桑凝心瞅着黎昕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好像又生气了。
“你生气了？”
“嗯。”黎昕低着头，只应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手，用镊子夹着棉球给她擦药。
“这药是昨晚上睡觉不心蹭掉的，不是水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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