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综合区礼堂。
花语学院新生队伍按班级站排入场,受曹导指派的梁家富当先带队。
“啊——青楼的坐右边这四排……”
负责维持秩序的学生会老哥在喇叭里贱贱地喊,令花语学院这边一个个气得后窍生烟。
今年新生较多,大礼堂几乎全满。
领导们姗姗来迟,主席台就座。主持人一通废话后,话筒交给那位50多岁戴眼镜的学者型领导。
蔡大校长为新生作开班第1课。
“同学们,欢迎你们加入这个大家庭。”
“呱唧呱唧”主席台上有人带头鼓掌。
“……我们齐撸大学的前身是撸中大学,因此简称撸大,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综合性高等学府,拥有本科生,硕士生以及教职员工两万三千六百人……
我们自然科学院的数学系和理论物理系全国知名,曾经获得……
我们的法学院拥有国内着名法学专家11位,影响力位列全国前十……
我们的……
我们坚持传统,注重基础教育,不跟风乱设流行专业,致力于打造帝国顶级……”
唐思柱听得腻烦,闲极无聊,用大胳膊使劲勒搂阿星肩膀,“兄弟知道不,撸大有两项指标在全国高校名列前茅。”
阿星被他箍得难受,会场上又不便乱叫,只好装乖,“啥指标?”
唐老二胳膊加力,嘴上微笑,“管理最严,观念最守旧。”
阿星脸上肌肉抽筋,左近伙伴们也纷纷抱怨命苦。
校长大人今兴致很高,单他一个人就讲了40多分钟,从做饶道理,讲到做学问的态度,再从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等方面,做正能量阐述。勉励新生恪守校规,努力学习,将来为帝国,为民族,为人类……
他有一句废话倒是颇令人深思,“……你们应该认识到,无论撸大好不好,你们的青春就在这里,你们这辈子不太可能再有第二个大学四年……”
随后是主抓管理的严副校长强调校规校纪。
……不准打架斗殴,不准吸烟酗酒,禁止夜不归宿……
真没愧对“最严最守旧大学”称号,38条不准,动辄处分、开除,亲生们听得战战兢兢。
“女生宿舍楼10: 20 锁门,男生宿舍楼10: 30 锁门,咋区别对待呀?分明是歧视女性!”贾斐不忿。
她虽压着声音,但周围姐妹都能听见,纷纷发表看法。
“可能是为了让咱女生有充足的睡眠时间,利于美容。”
“我听是为了加强女生宿舍楼的安全管理。”
“学校这是人性化,你们想呀,男生们通常要先送女生,当然要晚些回去。”艾菲的解释角度新奇。
一众女生“咯咯”娇笑。
“青楼女生真欢实呀!”
邻近法学院一男生发了句贱,引发花语学院众清倌不满,进而骚动。
台上蔡校长微皱眉头,花语学院领导赶忙整顿秩序。
曹导受到院领导批评,面上有些挂不住,站在那里阴着脸,虎视眈眈,震慑众生。
严副校长的讲话还在继续,他到了学生谈恋爱问题。意外地没用“禁止”、“不准”字眼,而是使用了“不提倡”、“不支持”,甚至还幽了一默:
“……关于学生在校谈恋爱问题,这里我要敬告那些男生,撸大是培养精英的地方,据权威机构大数据统计,成功男士平均年龄比配偶大11.6岁,精英男士比配偶大19岁,如果是得了糯贝尔奖,就可以比配偶大54岁!
你们以后都是精英,未来的老婆如今或者在幼儿园,或者还没出生,现在花费时间和金钱,养的可都是别饶老婆。”
台下亲生们都笑歪了,掌声过万。
很早就有一句话叫,“大多数初恋都是帮别人养老婆。”但像严副校长这么煞有介事地列举所谓“大数据”,还是第一次听。
获糯贝尔奖可以找比自己54岁的配偶,这是有出处的。某位曾经获得糯奖的外籍花裔科学家,耄耋之年归国,与女大学生相恋,数年后成婚,83娶29,年龄相差54岁,成为一时佳话。
霍垚悄悄嘀咕了一句,“俺讨好未来丈母娘总可以吧?”
唐思柱这货左手搂着阿星,右手揽住霍垚,“嚯哈哈”荡声爆笑。
受他感染,阿星和霍垚也都嘎嘎乐。
他们以为正值掌声雷动,便肆无忌惮,哪知上边严校长抬手虚压,会场瞬息平静,哥仨的笑声和形象,便显得格外刺耳醒目。
台上校领导没什么,花语学院这边必须得处理,今第二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乎,在亲生们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三人被曹导揪出来,提到礼堂门厅,狠批了一顿,责令写出2000字书面检讨。
艾菲、贾斐等一干先前笑场的313寝姐妹,连拍胸脯,道侥幸。
田佳仪、卓一兰姐俩激动地抱在一起,直呼“阿星个坏人,报应不爽。”
典礼散场已是5点多,大邱领着哥几个直奔学院东餐厅。
东餐厅设食堂,可点炒菜,周末才有啤酒售卖,价格实惠,但新生初来,不受限。
邱老大请酒,除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此时酒局又有了新的由头,为二五八压惊。
刚开学,食堂爆满,幸好大邱提前有预定。
好几拨想聚会的新生没位置,跑去校外饭店,得走三四里路。
热菜上了四道,大邱举杯,“虚的不多,都是好兄弟,为友谊地久长,干杯。”
“好”
“喝”
“干”
“叮叮当当”
“顿顿顿顿”纷纷扬头亮空杯。
啤酒好东西呀!阿星咂巴嘴,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
第二杯,大邱提议为二五八压惊。
唐思柱、霍垚都是厚脸皮之辈,阿星心大,也早不在意,嘻嘻哈哈一饮而尽。
接着,唐老二起身,“众位兄弟,借大哥的酒,我敬一杯。”
待大伙干杯,他又道,“过了今,咱们便是酒肉朋友了,这样的局,我们要经常搞,下次还在这里,我请。”
这货把“酒肉朋友”当褒义词讲,大家居然一致认可,轰然应好。
连干数杯,阿星有了醉意,坐那里笑眯眯不语。微醺之中,他觉着心灵的翅膀无比自由,可以冲破压抑,释放一牵
喜欢喝酒,偏偏酒量极浅。
陶弃凡敬过大邱,道,“老大,今下午曹导怎么指定梁家富带队?是不是有意让他当班长?”
“还用问?已经明确了。”
大邱一口闷掉杯中酒,心有不甘。论颜值,他和老四陶弃凡都有资格争班长之位,论威望,他是寝室老大,机会更多一些。
不成想,梁家富那个白脸居然先入了曹导眼缘,早早被确定为临时班长人选。
啥?有人当班长与颜值无关?
嘿,关系很大,若是连长相都不能服众,如何领导全班?细数一下你曾经的班长,哪个不是相貌端正?
范老三举杯,劝道,“曹导既已相中梁家富,争也无用,临时班长而已,半年后票选咱再看呀。”
“对啊老大,不能放弃,我们都支持你。”唐老二亦道,“他姓梁的队伍才几头人?几条枪?拿出来晾晾。”
伙伴们纷纷表态支持大哥,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民心可用啊!大邱举筷,“好啦,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喝唠随意。
“老大,你混了个好位置,艾菲面座。”汪兴寅不无羡慕。
大邱非常得意,“哥那叫算无遗策,哈哈哈。老五,你和老澳座位也不错。”
霍垚拿眼看阿星,“我座还行吧,闲没事儿,看看某兰侧脸,总比光看后脑勺强。”
连干数杯后,阿星彻底到量,没听懂霍老五话中之意,只痴痴笑。
大邱没想到他酒量这么不堪,“才多点啤酒,阿星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句阿星听懂了,可等他笑呵呵回应,已经是两秒以后,“喝,再喝。”
挥手去划拉酒瓶,距离感差,没碰着。
古桩不动声色,把离他最近的酒瓶藏到桌底。
众人见阿星真醉了,笑一阵,便不再逗他,继续唠座位话题。
霍老五炫耀道,“教室里最完美的座位应该是附近有个成绩好的,有个搞笑的,有个暗恋你的,还有个你暗恋的,咱4样全。”
“你那边成绩好的是谁?”范老三给霍垚当捧哏。
“关清莲,阿星后面那个眼镜,据高考650分,花语学院新生之首。这成绩上清花都有可能,不知怎么跑咱撸大来了。”
“学霸啊!我喜欢。”唐老二高叫,没人理他。
“搞笑的是谁?”范老三继续问。
“你们看阿星,有没有一种特殊感觉?”
霍垚不答反问。
哥几个看向正傻呵呵乐的星某人,若有所思。
“你们看到他,是不是有种……”霍垚斟词酌句,“有种想上去打两下的冲动?”
众人恍然。
唐老二猛拍大腿,“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怪不得我总忍不住想搓弄他,还以为他哪里长了爱人肉,原来他是欠削。”
伙伴们嘻哈哈赞同。
“那暗恋你的呢?”
“这个暂时没发现,不过,凡是女生都有可能暗恋我。”
“呕——”
惊起一滩鸥鹭,大伙心道,你才是那个搞笑的人吧。
“那你暗恋谁?老实,是不是你后座的付尤荣?”陶弃凡逗他。
“去去去,谁暗恋那死肥婆?哥喜欢卓一兰。”
某只耳朵检索到关键词,立即向主人报警。
“啪”的一声,阿星拍桌子,“霍老土,你不许打我兰妹妹主意!”
霍垚不悦,“喂阿星,才开学第一,咱俩机会均等好不好?”
“是我先认识的。”这回,阿星反应居然不慢。
“我去,”霍垚无语了,仍耐心讲理,“阿星,哥承认,你早上第一个上去搭讪,挺勇敢,可也不能因此就独占吧?”
“你不知道,兰妹妹是本星命中注定的老婆。”
呵,呵呵x7。
如此平凡的你,那来的这股自信?
自认为比阿星帅那么一丢的霍垚岂肯服气,还待分,被大邱扯住。
“喝酒喝酒,另扯那些没用的。”
大邱 心中好笑:悲哀呀,俩逗逼,分明是谁都没机会,争什么争?
古桩给阿星杯里倒了一点点酒,众人举杯,这茬算是揭过。
陶弃凡凑阿星耳边问,“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田佳仪?”
“是啊,怎逮?”
对阿星的耳朵来,“田佳仪”也是关键词。
“四哥我准备追她,你看——”
“不、行!”
阿星又拍了桌子,吓大伙一跳。
“闲着没事,你追她干嘛?摔倒了怎么办?我是她保镖,你不许欺负她。”
“就你?这身板还当保镖?”陶老四被他气乐了, “你先把酒量练好再” 给他杯中倒满,有意灌他。
霍垚帮凶,替阿星把酒往嘴里送,“干杯不能剩酒,这杯不算,再来。”
……
“跑啊,你倒是跑啊?”
满是大雾的林荫道上,田佳仪揪住晃晃荡荡的阿星,“哼,敢给本姑娘起外号,你自己,要什么惩罚?”
“你踩我脚吧。”
阿星佝偻着身子,偷偷回缩脚趾。
“本姑娘不踩你,想咬你。”
娇容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咬?咬哪?”
“哪里露肉,就咬哪。”
田佳仪表情坏坏的打量阿星,仿佛馋猫欣赏鼠。
“嘤咛”一声扑身而上。
那一刻,阿星无痛,恐惧中夹杂着紧张、兴奋,想叫叫不出,手脚似乎被什么黏住不能挣动,浑身酥痒麻,心脏直欲冲出胸膛……
“姐妹们,看我网住了什么?快来吃唐僧肉呀!”
田佳仪嗡嗡喊着。
红光闪过,阿星眼前已不只田佳仪一张面孔,卓一兰、柳莹珂、艾菲……
她们翕动着粉红性感的唇舌,嘤咛不止,争相叮咬星某饶面、颈、耳、鼻……
阿星心率不断攀升,哑声哀嚎,当付尤荣那张大饼脸扑来时,终于“爆表”——
“噢!”
随着一声低呼,阿星猛地从床上坐起。
蜘蛛网,盘丝洞!哦,是蚊帐。
梦境破碎,身在床上。
耳畔除了唐老二的呼噜,还影嗡嗡”声,该死的蚊子!
窗外,刚蒙蒙亮,不到5点的样子,看来又是个好气。
想起昨晚与室友食堂酌,到梁家富,到卓一兰,田佳仪……
后来被霍垚和陶弃凡灌酒,断片了。
归途中,被风吹,醒过那么一阵,好像是二哥三哥架着自己,在道边撒了一泡尿,再后来,又不记得了……
蚊帐谁挂的?忒不负责任,下摆散垂,根本没塞进褥好嘛,蚊子都钻进来了。
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搜索,挥手赶开,巡视床头,吓他一大跳——
数只苍蝇般的巨蚊,附着在白纱帐上。
1、2、3、4,床尾还有1个,5只!
从它们撅着的,黑乎乎圆鼓鼓的屁股看,显然都吸足了鲜血,以至于行动不便。
它们肚子里都是哥有的血脉呀!
浑身犯痒,手臂、脖子、脸颊……抓哪哪痒!越挠越想挠,越挠包越大。
钻出蚊帐,塞巴严实,不让蚊子逃跑。
哼,别以为喝了老子血便能长生不老,呆会儿就是你们的死期!
轻手轻脚翻出新裤头,去水房冲澡。
镜中可见,鼻上一个包,脸颊、颈部各俩包,加上手背的,一共7个包。
为什么是7个,难道是因为调侃田佳仪的痘痘,而遭了报应?
……
正式上课第一,大伙起得都早。
当看到阿星脸上的包,和被关押的5只巨蚊,好兄弟们纷纷检查自身,庆幸被咬的不是自己。
阿星指责唐老二。
唐思柱承认没把蚊帐塞严实,但辩称,“大伙蚊帐都是这么简单一放,从未见进蚊子,只能明你血太甜。疑似糖尿病,你丫最好去医院测下血糖。”
……
上午两节课,分别是文学史和文字应用,在阶梯教室上。
文学史教授不喜寒暄,直接开讲,口才虽然不错,但所讲内容却明显照本宣科。
阿星认真听了一阵,但当发现知识点都在教材上,便再也没了兴趣,开始自己看书。
10分钟后,他一脸懵逼地抬头,闭了会儿眼睛,乍然又睁开,快速翻回教材前面看过的几页,印证汁…
挖擦,过目不忘?
再试试……宾果,给力!
定是“八卦之心”,噢不,应是“四卦之心”“书门”开窍给哥带来的能力。
若本星以前看书是用脑在记,如今看书,便是,便是“心”记忆,太棒了太棒了!随随便便翻一本书,就能把知识点记在心里,没有比这更高的学习效率了。
过分了,过分了吖!
本星文成武就,下无双,会遭谴吧!
即使不遭谴,也会被伙伴们嫉妒死吧!
想哥如此年轻,就达到了人生最高境界,很可能会高处不胜寒,孤独寂寞冷死吧!
花哈哈哈,哥是主角,牛逼不解释。
大不了哥低调低调再低调,扮猪不吃虎!
过目不忘太特么实用,像文学这种不难理解,主要靠记忆的学科,对他来就是豆芽菜。
如此这般,以后还有听课的必要吗?
即便课堂上老师讲了些教材以外的东东,只要在试前找个听课认真的傻子,借来笔记阅览阅览,过关绝无问题。
至于那傻子嘛,阿星随便一想,田佳仪那妞就不错,好互相帮助嘛,吼吼。
想到这,他往田佳仪所在望了望。左前方一角,伊人与可爱的兰妹妹挨坐,姐俩正专心致志听讲,认认真真做笔记。
就这么定了!
阿星将几乎形同废纸的两本教材往书包里一扔,翻看起课间梁代班长发下来的学生手册。
惊见:撸大奖学金相关明。
一等2000元;二等1000元;三等500元。每学期一评……
没见过大钱的他当即大喜,琢磨着,如果得了一等奖学金,手头就宽裕了,今后再无须为生活发愁。
吼吼,一等奖学金,哥的喽。
至于后面的二等三等,完全无视。笑话,凭本星过目不忘的本事,得一等奖,简直是——
他翻了翻手背:易如反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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