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徒儿不孝，又顶撞您了。”东门璇攥着云令，神色有些愧疚。
“得，打住吧，别再扯这些没用的，每次都是这样。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就不要再纠结了，还是把重心放回重要的事情上。”欧阳云摆了摆手。
东门璇点点头，栓好云令，重新坐回了石凳。他喝了一口茶水，将仓禀府库的战斗，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当时那么黑，我又让兄弟们用了大量的霹雳弹掩护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察觉到云真气。”东门璇依旧心存侥幸。
“要我，你这方法，骗骗什么洪晟轩和普通人，问题不大，但如果当时有机阁的人在场，肯定瞒不过去，尤其是想瞒过机阁主，更是不可能，”欧阳云站起身，踱到凉亭边上，望着远处的池塘轻声言道，“一个不知名的蒋先生，一个二流的碧落盟盟主，如何能察觉到我们云洞密探的行踪？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你都没有想到？”
“这……”东门璇一惊，想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机阁主精心设局，引我们入瓮，现在再心存侥幸，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只能假定机阁主已经知道了在暗中调查他们的就是我们云洞，以此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混淆视听。”
“师父，机阁主会怎么做？难道他真得会带领机阁杀上门来不成？”
“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这点你不用担心。云洞三面环海，又有雨竹林这座然屏障，再加上嘉定县这座前哨，千百年来都是易守难攻，他们断不敢贸然突袭。若是看个人实力的话，机阁主的武功绝对不容觑，再加上一个机上人，却是有点棘手……”
“师父，我记得十大武林高手排名第一的机皇，也是机阁的人，可江湖上对此饶传闻却极其稀少，犹如不存在的传一般，莫非他已经死了？”
“机皇……”听到这个名字，强如欧阳云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走回石桌旁坐下，品了一口茶水，蹙着眉道：“机皇不是传，他确实是活生生存在过的人，只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他是已经老死了？”
“不知道，可能是吧，”欧阳云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机皇的故事，连我也只听我爹曾经提起过，他当年身为武林盟主，被江湖人称之为最接近仙饶高手，所谓窥境在其面前就犹如孩童一般，完全没有一合之力。临世之谪仙的名号绝非烂虚名，再多的谋略，在这种实力的强者面前，都不过是花拳绣腿，毫无意义。差不多四十多年前吧，他曾卸下了武林盟主一职，并将下第一大帮机阁，传给了现在的机阁主。自己则隐匿江湖，再没有出现过。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怕是得有一百多岁了。”
“师父，这么的话，不准现在机阁主在太行山做的事，就与机皇有关。可能是某种长生阵法，或者是复生阵法，需要献祭大量生命什么的，以此来让机皇逆改命，长生不老，重新复活。很多坊间的都会这么写。”
东门璇两眼放光，似是已经看破了机阁的所有阴谋。
“嗬，你傻，我看你还真是个才！”欧阳云忍不住敲了一下东门璇脑袋，“这世间要是真有这种阵法，那还不早就下大乱了？不过你这话提醒了我，当年机皇隐退之后，江湖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与这机阁主也有很大的关系。”
“惊动地的大事？是什么事？”东门璇问道。
“你可知道少武伏魔禄？”
“少武伏魔禄？倒是听很多人提起过，大概知道，就是正派联合起来，剿灭魔头的故事吧？”
“嗯，没错，但不全面。其实这段历史，整句话连起来讲，应该是，‘少武伏魔禄，南门灭机’，”欧阳云拄着下巴，思绪已经飞回了过去，“这件事来话长。当年机皇统管武林，主张‘恣意逍遥，随心所欲’的江湖风气。这种风气，很是可怕，惹得那个年代魔道丛生，匪寇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世人乃至京城，都骇于机皇的淫威，虽神州大地陷于水深火热，但始终无人敢反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机皇隐退。在机皇隐退之后不久，少林和武当，冒出了两位惊世绝艳的才——普渡方丈与宋颐真掌门。这两人本就踏入了窥境，又心系下，见世间如此萧条，一拍即合，当即就宣布要代表诸佛道，重塑武林正轨。呵，那时候，一杆罗汉禅狮杖，一柄紫霄伏麟剑，两人组建的正派联盟让多少大魔闻风丧胆。这两人率队从东极城杀到西域国，从辽州北杀到滇州南，少林与武当本就实力雄厚，再加上两位窥境高手联合诸多武林正道一起荡魔神州大地，顿时将整个武林的奸恶大魔、邪门帮派近乎剿灭的一干二净，这就是‘少武伏魔禄’。若非云洞易守难攻，又有我爷爷和父亲自坐镇，现在能不能存在真得犹未可知，但即便如此，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包括我爷爷欧阳辰在那场战火中也不能幸免，最终还是以云洞俯首称臣落下了句号。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大哥的名字，联合起来，是为侠义，就是爹爹和娘亲不想我二人重蹈覆撤。你也可以理解为，云洞从那开始彻底金盆洗手，魔教自此不复存在。自那之后，云洞便开始低调行事，再不敢肆无忌惮，任意妄为，唯恐惹得正道震怒，祸及己身。”
“原来这就是少武伏魔禄，还真是精彩，”东门璇满脸惊讶，他也是第一次听这段过往的历史，“那‘南门灭机’又是怎么回事呢？”东门好奇追问。
“就如我刚刚所言，那时候的机皇因为年岁过高，机能衰弱，不得已只能选择隐退，将武林第一大帮机阁传给了现在的机阁主，而且他所传的，还不仅仅只是机阁，还有武林盟主的位置。这机阁主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他与机皇到底是什么关系，只知道那时的他，年岁怕是与你现在差不多大，结果初出茅庐便一跃成为武林至尊，受万人敬仰，享受这地间最尊贵的位置。可德不配位，武不配身，这武林至尊，哪里又是那么好当的。”
欧阳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今日他的话，倒是有点多了，嗓子不免有些干涩。
“师父，后来呢？”
东门璇眼见茶水不多了，赶忙叫下人又重新添了一壶，给欧阳云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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