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爷道：“可是大人，就算把水牛村的地物归原主，村民年纪都大了，可能要不了几年就死了，可能种不了多久。”
这话温怀蝶听着刺耳，“他们能帮哨子村种，自己怎么就不能种，就算两三年后人死了，还有没成年的女孩，外嫁女，田地就归他们。”
朱师爷瞪大了眼睛，田地归女儿，这好像不合规矩。
元秋灵一个眼神横扫过来，朱师爷浑身一抖。
他差点忘了，现在青海府已经是东陵国的。
身为知府的元秋灵是女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温怀蝶也是女人。
男女平等，女孩当然能继承娘家的财产。
元秋灵沉口气看着门外的湛蓝色的空放松心情，现在就等衣宝阁的人把曹永光送过来，这个案子就能解决了。
打仗没死那么多的人，为了捐钱跑路却害死了一个村子的顶梁柱。
始作俑者现在还躺在尸骨卡过着吃穿不愁的富贵日子，曹永光必须得死。
衣宝阁还没把曹永光送来，庆明峥就带着青海县的账房先生来找元秋灵了。
元账房见元秋灵带着两人进来，马上从桌下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贷款合同。
这是元秋灵昨上午叮嘱他做的。
元秋灵眼神示意庆明峥打开，“看清楚合同上的各项条件，只要你答应，签字盖了章，今就能带走五万两银子。”
“这笔银子不能能让青海县熬到夏收，多余的部分还能用到对青海县的修整上面。”
庆明峥注意到元秋灵比熊猫眼圈还黑的眼睛，这两城外挖出上百具白骨的事情他已经听了。
流言四起，到现在凶手也没抓到。
想必元秋灵身上的压力一定很大。
庆明峥：“骸骨案我听了，我可以帮你一起查。”
元秋灵看着他：“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看合同。”
庆明峥心里有点失落地打开合同，看到一半，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点不对劲，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利钱是不是有点过高了？”
青海府又不是通过放印子钱赚利息的贪财商户，他原本以为元秋灵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
元秋灵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利息和衣宝阁给青海府的是一样的。”
庆明峥噎了一下，当初他就认为这个利息太高，元秋灵绝对还不起，没想到现在也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青海县官府现在是真没银子了，除了在元秋灵这里，庆明峥也想不到从哪里能借银子。
以前有他母亲和庆成祖在上面护着，庆明峥只管办案，处理公务，根本不用因为银子的事情担心。
现在自己管着一个县，才真的知道银子有多重要。
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是真的万万不能……
元秋灵见他还在犹豫，沉声道：“你也该闯一些关卡了，总不能在青海县知州这个官位上做一辈子。”
庆明峥瞪大眼睛，反驳道：“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元秋灵冷漠地道：“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庆明峥喉咙堵得慌，他没想到元秋灵会对他这么冷淡。
他们之前总是不一样的。
“好，上面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签好合同，交完银子后，元秋灵直接让衙役把人送走了。
襁褓里长大的孩子到现在还没经历过风雨，还不如直接把被子掀了。
衣宝阁非常准时地把一头乱发，打到两眼充血乌青的曹永光送到了青海府府衙门口。
从早上还没亮就一直在门口等的衙役火速跑上前把人拖走。
妈的，就为了这么个混蛋，害他们三三夜没回家。
这种辛苦，连轴转的日子总算是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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