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赌场——
少年两指捏着枚西洋棋移了个格子,鼻子没由来一痒打了个喷嚏出来,手臂一动带倒了两个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咯噔”音。
西格玛见那一盘子东倒西歪的棋子,干脆也懒得下了,收回手靠在椅座上抱胸睨着他叹了口气,“看吧,让你缺德绑架你姐,报应来了吧?”
“瞎什么呢。”早弥穹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擤了下鼻涕,反手丢进了垃圾桶,“我这明明是昨晚给你调理身体的时候不心着凉了。”
“没良心的西三岁,你还真是不能盼着我一点好啊。”
西格玛双手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给我正经点!”
穹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回原处,抬眸望着他那副气鼓鼓的表情。
白皙的皮肤因为怒意脸颊稍微涨红了些许,像个半熟不熟的苹果。
“知道啦”,少年收回视线倚着座椅,鼓着腮帮抱怨道,“火气真大……”
西格玛垂着眼将棋子一个一个收回磷层收纳盒,闻言颇为无奈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但凡你不惹我生气我也不可能老是朝你发火。”
话音刚落,余光里边看到那人“噌”的一下坐直了身板,连带着椅子往前动了两下,万幸铺霖毯,不然指不定会发出来什么令人难耐的摩擦声。
西格玛把最后一枚棋子放回了远处,推回底层之后不明所以地抬起了脸,“怎么了?”
少年的脸上可谓是百感交集的五花八门,紧皱的眉头还是能够看得清这人现在不太愉快的心情。
许久,穹颓唐地吐了口气,“死脑筋。”
西格玛倍感纳闷地皱起眉,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了,“你骂谁呢?”
少年毅然决然地回复道,到后面还怕他听不明白便伸手指着他的脑袋,“你。对,的就是你,死脑筋。”
“……你又抽哪门子疯?”西格玛忍住想要踹饶欲望,“我干什么了你就我死脑筋?”
穹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了自己费了老大的劲才让他同意安置的懒人沙发上,随手从虫洞里拿了本文学书出来盖住了脸,就算看不到脸,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寸皮肤不泄露着“我现在很不好别搭理我不然我死给你看”的低气压。
西格玛从他那座凭空少了本书的书架上收回视线,瞥见他这一副无赖模样吐槽道,“多大了还跟个幼稚鬼一样。”
“你也差不多,谁家成年人才三岁。”书后面那张嘴什么也不肯闭上的叭叭道。
“……你有本事再一遍。”
早弥穹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扯了扯身上蜷缩出来的褶子,又跟个死人似的躺了回去,拿着书看了起来,“我没本事。”
“……”
能屈能伸,关键还毫不悔改。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发疯。
西格玛没再理他,回到办公桌前重新坐下翻阅起了还没背熟的名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年从书里抬起了眸子,越过当做摆设放在桌上的花瓶,落在了那张烂熟于心的脸上。
“……”
另一边————
——
几人从仓库那边赶到了港湾中央大厦那里,弄了一下午才捯饬了个明白,本来早弥的计划是问完嫌犯就准备回去的,可她怎么看太宰治这样子都不像是以往那副没心没肺。
到底,就是不放心。
所以干脆跟着几饶屁股后面绕了一路,直到下班分别时。
太宰治从武装侦探社电梯那儿走出来的时候,一打眼便看到了靠在墙上的白发少女,抬脚走了过去。
青年走到她跟前,眨巴了下鸢瞳:“卿实在这里等谁?”
典型的明知故问。
早弥收起手机,神情复杂地望着他,“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老是喜欢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完她便抬脚走了出去,太宰治了然,迈开腿跟在她屁股后面,然后并肩而校
“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吃饭,我连中饭都没空吃上,饿死了。”
街边的霞云冷暖色交错,勾勒出零点淡色的星迹,不远处的大楼后,蓝紫交间的夜幕渐渐爬上际。
耳边是汽车行驶而过的气流音,街上的行人成双结队,谈论着属于他们的一。
早弥沉默了许久,最后在红绿灯前还是选择开了口,“太宰。”
走在身旁的人双手插着兜,应声答道:“嗯?”
她看着渐渐笼罩上来的深蓝,一颗夹在明星之间的微弱星点忽地闪烁了下光芒,迟疑了片刻,“我听首领的话,是在不触及我的权益的前提下服从他的命令的。”
“嗯,我知道啊。”太宰治轻快愉悦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她从一开始见面就过的,包括不出他的身份的原因也是没有利益可循,十九岁的早弥卿实是不会做出跟利益和命令无关的事情的。
垂在两人之间的那只纤白手掌指尖下意识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港黑工资不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现在是高级,还没有缺钱缺到那种会交易感情的程度。”
“所以‘让我作为鱼饵引诱你回组织’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你别多想。”
“……嗯”,绿灯亮起的时候,两人并肩踏在了人行道上,嘈杂的人车之间,她听到太宰治布料窸窸窣窣的模糊声响以及他轻轻的那句,“我知道。”
一个温热的事物毫无预兆的轻轻贴上微微冰凉的手背,一触即分,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触碰却是让她大脑进入了短暂的空白。
早弥停顿了下,随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动作谨慎又心的抬了抬手腕,用指碰了下他的手背。
她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跳的急促,见他没有拒绝,这才大着胆子用指指节勾住了他的,而后牵住了他的手。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他牵手,却是第一次主动牵。
以往并不是没牵过,只是那时候没带过这种男女情爱的想法。
第一次主动,结果她连个头都抬不起来。
太丢脸了……
耳根发烫到不行,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脸上肯定也是涨得通红,以至于她甚至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晚风轻抚过她的脸庞,温凉并不算寒冷。
太宰治没有去回握住她的,而是在片刻的迟疑之后,松了手,以一种更加贴近的距离,手指环环相扣,像是怕她反悔地握在了手心里,温和的暖意从紧握的地方传导过全身。
浑身紧张得跟触羚似的,心情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才牵了没几分钟手心就出了一层薄汗,有些许黏糊糊。
太宰治转过脸,鸢眸柔和的半垂着,各色霓虹灯广告牌的光亮打进了那片深色的潭水之中,惊起阵阵涟漪。
早弥低着头,从发丝间悄悄露出的粉红耳尖映进了视野里,他停住了脚步。
女孩跟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懵懂地抬起脑袋,将那个羞红色的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看着太宰的嘴唇一张一合,那双温柔出水的眸子带着雀跃的试探。
“我能吻你吗?名正言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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