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人家的肚子岂不又落空了。”大丫有些撇了个嘴，有些闷闷不乐。
“大丫我咱能不能有点出息。”老秦氏拧了女儿肥头大耳，恨铁不成器，“成就知道吃吃吃，没个正形”
“啊嘶，这么好的东西，那也不能便宜了王二丫他们。女儿肚子到现在还是空着呢。” 宋大丫幽幽腹语。
“放心，只要把这门亲事办了。往后有你吃香吃辣的时候。”
有了母亲承诺，宋大丫大受鼓舞。掉头乖乖的放下了礼品，顾直离去。
等他们离开后，老王推开了门。瞟了门口的礼品一眼，随即喊了声“二丫。”
“嗯。”王二丫刚刚照顾狗蛋睡下，听到父亲招呼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老王吐了一口烟缕：“你去，把这些礼品送回去。别让人落下话柄。”
“哦……”王二丫听老爹要退礼，原本的阴鸷便散去了一半。
“快去吧。”
“嗯。”王二丫接过礼品，开心出门。
“别高兴太早，就算没了宋大丫，村里头还有其他丫头掂记着你哥这块肥肉。“
“爹，您就能盼点好！”王二丫瞟了老爹一眼，解了驴子迅速赶路。
“呵呵，你爹倒是想留住狗蛋啊。”老王敲了敲烟斗，整出一丝沫沫，眼角微眯：“但是奈何……草棚终是困不住飞的凤呢。”
王二丫没有听懂老爹的无奈，只是赶着驴子着急上路。
好在地方不远，上下两个坡，再转个弯便到了老宋家。
落地后，王二丫左环右顾，趁着四处无人，便将麻利地礼品挂在在了门栓上。
咚咚咚……
听到响动后，老宋便出了院子，打开门四处巡看，瞥眼便发现了旁边的礼品。
老宋默了个眼，随即取了礼品准备回屋。
不想与对面嗑了瓜子打开门的邓婶，撞了个正着。
“哟，老宋家这是要挂喜事了。”
老宋收起了礼品，藏于身后，扯了一抹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借您吉言，咱普元马上就要上京赶考，许是能中个举人。”
“举人怎么够，起码得是状元才对。”邓婶眯眼一缕精光，笑得合不笼嘴。
“借您吉言。”老宋只是默默的退回了屋，关上了门。
“噗。”邓婶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转而仰头大笑。
“哈哈哈，退礼这种事情在咱们村里也算是少见多怪了。”
彭！
关上门后，老宋眼皮跳跳嘴角抽抽地进院后。抬手将礼品扔进了屋，散落一桌。
“看你干的好事儿，脸都被你丢到家了。”
“咳咳咳……礼品怎么自个儿长腿回来了。”老秦氏刚喝完一口水，呛了一口。
“你还有脸问！”老宋敲了敲桌面，眉头拧撅，“人都把礼品送到家门口了，不是你们硬塞给饶吧。”
“他爹，这可不能胡。咱是光明正大送的礼。”老秦氏敛了个色，煞有其事。
“哼，即是光明正大，怎还退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王二丫搞的鬼。她就是嫉妒咱大丫。”老秦氏依旧面不改色。
老宋眉头跳跳，拍板而起。
砰！“哼！以后像这种没把握的仗就不要去白白送死了。传出气还不是丢咱家的脸。”
老秦氏瞬间噤了声，怂了怂脑袋。
“嘿，有好吃的。”宋大丫早已按捺不动，抓了就坼。坼了就往嘴边塞。
“大丫，你能不能给娘长点脸。能把自个儿的礼品吃了也就你了。”老秦妇气恼不已，随即整理了其他的礼品，收于柜郑
“阿娘，这礼都送不出去了，干嘛不让我吃。”宋大丫噶了个嘴，不以为然。
“你哥不是要出门了吗。回头见刘家姐不用送礼？”老秦氏合上了门，外加了一把锁。显然对于王大丫有所防范。
“娘，这礼品儿子送不出去。”原本闭合的窗户突然“嘎吱”一声打开。
“嘶，咱家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了。儿子你觉得咱们家送什么礼品合适？”老秦氏顿时犯了愁。家里能售出的米粮外加近些日子卖包子的钱，也才勉强凑足儿子的路费。眼下家里除了一点玉米粮真的就快揭不开祸了。
“哥，礼品你不要就留给我。我肚子还饿着呢。”王大丫凑上了来，眨了眨眼。
一本书砸了琮来，愣是压不住那肥头大耳的妹妹，“一边去，别吵吵你哥读书写字。”
大丫摘了书面扔了回去，转而拉着老秦氏一番苦楚：“阿娘，咱今晚不会又是吃糖咽菜吧。”
“嘘，你声点。传出去让人笑话。”老秦氏摸了摸可怜的孩子，苦色道，“大丫，咱半条腿都没迈进狗蛋家的门，眼下咱们只能吃糖。”
“阿娘就是偏心！哥不要的也不给我吃。”大丫犯了脾气，甩了胳膊便“呜呜”哽咽着奔出了门。
邓婶顿时炸了个眼：“哎呦，不就退礼了让给伤心的。姑娘，咱看开点。掰掰就掰掰，下一个会更乖。”
“呜……邓婶，连你也取笑我！哇哇哇……我不活了我！”宋大丫哭得更伤心了，南瓜屁股一扭，便鬼哭狼嚎冲出了村里。
老宋听着不对劲，厉了个眼道:“老太婆你还坐着干嘛，你把闺女弄哭了还不快追！回头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咱家揭不开祸的事儿。”
“好好吧……”老秦氏自知罪孽深重，便屁颠屁颠的追出门去。
*
宋大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嚎着嚎着竟然跑到了几公里远的岭安县城。
她心里不痛快，便想尽办法找正风光得意的人麻烦。
彭！
“乔以柔，你给我滚出来。”宋大丫饥饿的时候宛如一只困兽，谈不上理智。
这一脚，将店里的伙计俨然吓了一跳。
“姑娘，咱老板在楼上。”掌柜的善意提醒道。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乔以柔解决不聊问题。与其让其在楼下撒泼打赖，不如直接撵上楼，交给乔以柔处理。
“是吗。你会这般好心？”宋大丫虎臂上膛，便拎起了好心的掌柜。
“咳，可别把老人家的心脏病吓出来上。有事事，上来吧。”乔以柔的爽的声音响起，宋大丫这才放下防备，迈着笨拙的步伐上了楼。
“掌柜的，这虎妞不会把咱店的楼上的地板踩踏了吧。”伙计瞅了个眼，调侃道。
“嘘，可不能让她听着。等下不塌也给咱弄塌了。”掌柜抹抹汗，心有余悸，别，刚刚那股虎劲真是吓人。
楼上发出吱哑吱哑的声响，楼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坐吧。”
乔以柔起身给她酌了一杯清茶。
宋大丫两步上前，不由分便挥臂打碎。
哐叮！
她以为这样就能激怒乔以柔，却不想，乔以柔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后，微微启口。
“二两。”
“少给我来这一套！”宋大丫虎背熊腰一屁股闷坐，双下巴和地板块接连抖了三抖。
“乔以柔，你搞砸了我跟狗蛋的亲事，你要负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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