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湾没有话，只是看向平乐道：“平乐，梳洗。”
平乐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听到林湾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拿了梳子替林湾束发。
“姐。”祝嬷嬷看着林湾，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道：“那老奴先退下了。”
“去吧。”林湾眼睛都没抬一下。
“姐，祝嬷嬷是林昌卫送过来的，这么打压。不太好吧？”平乐眼里划过一抹忧愁，而后又道：“总归是林昌卫的人，和云以寒不同。”
在相府待了这么久，平乐也算是看清楚了。
云以寒大户人家出生，做事谨慎，面子上的事，基本上是不会少的。
关心也有，虽然虚伪。
可林昌卫不同，门户出生，连一些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一心只铺在自己的仕途上。
从对待林金莲一事上，就能看出来林昌卫这个人是多么的凉薄。
平乐心有顾及。
总的来，林昌卫比云以寒难对付。
“没什么，反正相府如今这个样子，林昌卫自己都是自顾不暇。”
林湾淡淡一笑，又道：“收拾一下，去北文堂。”
如今林金莲出事，人尽皆知。
沈鉴攀附林家的心思落空，自然会挑选另外一个人。
她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
一直待在相府，那就没有机会。
思及此，林湾目光微凝。
去大理寺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若非是心有顾忌，她早就直接去了。
因此，她只能告诫自己，这件事急不得。
心知林湾的打算，平乐并没有其他的，而是开口道：“诺。”
林昌卫上早朝还没有回来。
林湾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林启也出门，她微微俯身，退后一步算是见过了。
“七妹妹。”
林启微微一笑，见林湾穿着披风，不由问道：“七妹妹是要去北文堂？”
“嗯。”林湾点头，“既然去学习，总不好半途而废。”
林湾笑过，又开口问道：“三哥今不去吗？”
林启摇头，“最近府里发生了太多事了，我想在院子里好好待一段时间。”
林湾想到了什么，旋即道：“也行，那我就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
林启笑着看两个人上了马车，随后问道：“金莲安置好了吗？”
“已经好了，只是四姐如今脾气大的很，有些难以接近，每的饭菜也不吃，恐怕……”
林丰目光一闪，后面的话，识趣的并没有完。
了这些，他又道：“而且，四姐的事，如今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少爷，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恐怕会心生厌恶。
后面的话，林丰没有完。
“知道了又能如何？金莲是我妹妹，不管如何都应该多加照拂的，哪怕是她如今出了相府，那也是我妹妹。”
林启的手轻握成拳，仿佛是下定决心了一般。
——
从相府出去，坐上马车的时候，林湾就发觉一阵无力。
眼前的东西都在旋地转，看不清楚。
于是乎，在察觉自己要晕倒的那刻，林湾附上平乐的手，轻瞌上了眼。
待眩晕的感觉过去，她才重新睁开眼。
平乐见林湾这样，不由皱眉问道，“姐，可是上次的伤还没好？”
不知道是不是平乐的错觉，最近几，她总是看见林湾一副虚弱的模样，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吐血。
可明明……林湾的病已经好了呀。
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没事。”
林湾轻轻把衣袖展平，轻声道，“可能是早上没吃好饭的缘故。”
林湾有意避开这个，平乐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比起外面林金莲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北文堂里，议论声也是一声比一声高。
林湾刚刚进门，就听见齐映秋大声道，“那场面，啧啧啧，你们是没有见过，见撩有多羞耻啊，”
“上京城里，就没有看过比林金莲还厉害的，听直接被赶出了相府，日后可有的她好瞧的了。”
齐映秋完，又忍不住把话题指向了沈婷，开口问道：“沈婷，你平时不是和林金莲关系这么好吗？怎么今不话了？还有你哥哥，要不然就大度一点，直接把林金莲接进府里，也好全了你们两个的姐妹之情。”
对于齐映秋的话，沈婷只是垂下了眼眸，没有半个字。
如今林金莲的名声在上京城已经彻底没了，不仅如此，就连相府可能都会因此而受牵连。
这时候，别是她，可能林湘都对林金莲避而不谈。
今林湘都没来北文堂，足以明林金莲已经到了丧家之犬的地步。
林湾听着几个饶话，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最后一排。
没多久，身边落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林湾侧眸看过去，不由一愣。
“宋姐？”
宋南南，在北文堂里一直都是一个迷。
她以林湾的身份才出来时，被群起而攻之，是宋南南，坐她旁边。
如今林金莲不在北文堂，宋南南依然是一副谦卑的模样，与旁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却又有些的不一样。
林湾上下看着宋南南，最后落在了宋南南涂了胭脂的嘴上。
林湾了然。
女为悦己者容，宋南南这个模样，八成是已经定亲了。
“郡主。”宋南南颔首。
“不必拘礼。”林湾友善一笑，完，她掀开书籍，一边翻着，一边漫不经心道，“原以为宋姐会避嫌，不肯坐过来，如今看着，倒是我自己气了。”
“郡主客气了。我只是觉得旁人话吵闹，与郡主同坐，得一份安心，不论郡主身处各种位置，都是可以同坐的。”
宋南南温和的笑过，跟着林湾一起掀开书籍，一边问道：“如今京城里都在讨论林三姐，往日林三姐这么针对郡主，郡主依然没有落井下石，足见郡主的人品。”
宋南南完，撇了一眼那边还在绘声绘色描述的几个人。
林金莲在的时候，可没少亏待她们。
如今落魄了，她们反倒是叫的最欢快的。
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
“不过都是逢场做戏。”林湾淡笑，忽而问道：“宋姐可是定亲了，瞧着今的胭脂都涂上了。”
听见林湾的话，宋南南一愣，脸上徐徐生出一抹羞涩。
过了许久，她开口道：“不上定亲，只是有了心仪之人。”
听见宋南南的话，林湾放下笔，追问道：“哪家公子这么有魅力，能得了宋姐的欢心？”
“你认识。”
宋南南压低了声音，在林湾耳边悄声道：“景王，陆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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