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
不，他什么都没以为！
这只是一个妄想而已。
杨过眼睛微微垂了垂，脸上挂上了，恍惚间很久都没有再用到过的，乖巧中带着几分满不在乎的笑意道：“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
反正都会离开的。
土抬头，阳光略微有些刺眼，于是她眯了眯眼睛，声音显得有些遥远：“所以，我这一段时间教你的学会了没有？”
杨过瞳孔忍不住深了一瞬间，继而又是一笑：“什么？练体的口诀还是给别人下药？”
土嘴角勾了起来，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狡杰，她竖起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摇了摇：“不不不，这只是基于我在的情况下所施展的报复而已。”
杨过即便是心中十分难受也被她这话吸引了注意力，他低头看向她，问道：“那你所的教会我的究竟是什么？”
土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脸上的神情如同一个引诱着人类迈向深渊的恶魔：“所以，我最想要教给你的便是——在自己没有足够的武力报仇的时候，你要学会运用智慧。”
“这句话你一开始便过了。”
“对呀，因为很重要嘛。对于这句话最合适的诠释便是，现在的你并没有武力，但是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所以，如何服我帮你报仇，这就要看你的智慧。”
杨过一呆，不可思议的道：“这不是……”
他一时间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狗仗人势？
狐假虎威？
还是什么的……
但是不管怎么——
“这不是君子所为吧？”
何止不是君子所为！根本就是卑鄙无耻懦弱无能！
土嗤笑了一声，抬着一边的眉毛看他：“这话的，好像给别人下药就是君子所为了一样。”
杨过一时语塞，挣扎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没听过一个词叫做借刀杀人吗？”
杨过神情呆滞，直到土已经离开了他依旧不能反应过来。
他的三观着实在进行着十分艰难的打碎重组的过程，他觉得他这一段时间可能会不大好了。
……
土可不管杨过心里有多难以接受。在她看来，这无疑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同时也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难道这些人类所谓的人格自尊什么的，能比性命还重要吗？
更何况，以她活了这么久的经历来看，大部分人类都有着这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一样的本事，只是有的人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光明正大的诠释——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是属于那种光明磊落、正义的人物的。
另一部分解释不聊，就是人、反派的存在。
她作为一个妖怪对于人类这种复杂的物种实在是不懂。
当然，现在的土还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信仰。
她告别了杨过和龙女就离开了终南山，临走前又向龙女提了一句杨过，希望她如果方便的话，在杨过遇到难关的时候能帮上一次。
龙女对土的印象极为不错，对于这样的要求自然无不同意，土便十分放心的离开了终南山。
她一路上一边将努力将自己的侠名扬了出去，一方面向着北上的方向去了。
郭芙的愿望是保护父母，土此刻在思考着她要不要直接跑去蒙古将蒙古的皇帝弄死算了。
嘛，想想实在是有些带感啊。
打定了主意，土一路便向着蒙古族的方向，马不停蹄的赶去了。
等她到了襄阳的时候，江湖中已经开始流传关于一个十岁姑娘的各种正义事迹了。
后来听有人这姑娘自称为西墨，众人将江湖中有名号的世家大侠想了个遍都没有想到有谁是姓西的，只能得出“姑娘用的是化名”这个结论出来。
——毕竟若不是化名的话，这么一个武功不俗的人还能既无师承又无家传凭空冒出来不成？
总之，不管众人如何猜测，土扬名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然而遗憾的是，她从终南山到襄阳，足足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却不见自家哥哥找上门来，这让土心中十分失落。
然而很快的她就打起了精神。
古代信息流传的太慢，或许哥哥所处的地方太过偏僻因此没有听过“西墨”这个名字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土更是致力于做好人好事，争取将名声传到人人都道几句的地步。
这日，土终于抵达了襄阳，恰巧是七夕，同时也是郭芙这个身体的生日。
起来她已经在岛外过了两个生日了，也不知道黄药师过的如何了。
不过想来依旧是那种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吧，这人可是一向比自己更为任性。
想到黄药师，土不禁抿着唇笑了一下
活了这么多世，这是她第一次体验被人类称之为亲情的东西，却不是在这具身体的父母——反而是在外公身上。
虽然郭靖和黄蓉对她也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药师这人从各个方面都让人觉得舒服，她在心里竟对于他更为亲近一点。
她甩着脑袋笑了笑，随手拿起了一个摊上的鬼脸面具看了起来。
此时战局还没有紧张到那种程度，因此在这个一年一度七夕的日子里，街上极为热闹。
到处都是一片熙熙攘攘，路边摆着许多摊，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有精致巧的瓷器，有材料普通但造型别致的簪子发钗首饰，还有一些布匹胭脂之类的东西。
有许多女孩子在这一也能上街，更有姑娘十分大胆的将自己亲手绣的帕子送给心仪的男子，两人携手约个会，看起来十分浪漫。
土从未这样以自己的意愿逛过夜市，这么来上一次倒觉得有趣的紧。
然而，逛着逛着，土就不高兴了。
自家哥哥都没找到呢，这些愚蠢的人类居然还要成双成对的在自己面前晃悠，这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郁卒了。
土“卡啪”一声，将手中拿着的面具捏的裂出了许多缝，那个原本笑呵呵给她介绍着样式的贩脸上的表示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土嘴角一抽，从怀中摸出了几个铜板扔给他，面无表情的挤开了人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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