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旭觉得一定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居然听到了皇后让他废后，滑稽。
没有听到回答，皇后看向夜旭，再次开口：“皇上，请您废后吧！”
看着皇后满眼的坚定，夜旭愣住了！
感情刚才自己没有听错，皇后的确是让自己废后。
“皇后，你是疯了吗？”
皇后摇了摇头，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皇上，臣妾没有疯，这几日臣妾想了很多很多。”
“自入宫以来，臣妾嚣张跋扈，从不把后宫任何女子放在眼里，臣妾知道，皇上您一直都在忍着臣妾。”
“要不是看在臣妾哥哥驻守边疆的份上，想必您早就废后了。”
“还有当初，如果不是太上皇，您也不会立臣妾为后宫之主。”
闻言，夜旭陷入了沉思。
皇后得对，当初若不是父皇强力让自己立她为皇后，她根本就不会成为皇后。
可她当皇后这么多年，除了嚣张跋扈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多大问题。
看着夜旭沉默的样子，皇后便知道自己对了。
真是他妈的越想越心酸，好想哭的感觉。
皇后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您去臣妾宫里屈指可数。”
“后来成为皇后，臣妾真的以为您来未央宫的次数会变多一些。”
“可不曾想您来得更少了，除了每个月初一祖制定下的皇上必须去皇后宫里，您其他时间都不带来的。”
“臣妾虽贵为皇后，却从未真正得到过皇上的心，臣妾深知，这后位不过是虚名，若无 皇上的宠爱，一切皆为空谈。”
“皇上，有句话臣妾憋在心里很久了。”皇后思考了一下，缓缓而言：“ 您总您爱先皇后。”
“其实您谁都不爱。”
“如果您真的那么爱先皇后，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纳那么多的妃子入宫。”
“先皇后她在进宫之前，就与您过她想要的生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当时您答应了她。”
“可后来您终究辜负了先皇后。”
“臣妾不明白，您既然做不到，为何要答应？”
“因为您的不守承诺，才导致了先皇后郁郁而终。”
夜旭闻言，神色微变，似乎被皇后的话触动， 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皇后得对，都是自己害了梦雪，要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梦雪失望，她也不会………！
皇后继续道:“ 臣妾近日思前想后，觉得与其在这深宫中虚度光阴，不如自请废后，让皇上得以解脱，也让自己得以自由。”
“臣妾不想变得和先皇后一样，在这深宫之中郁郁而终。”
夜旭沉默半晌过后，缓缓开口:“皇后，你这是在怨恨朕把老二贬了，是吗？”
“还有，这后位岂能轻易言废? 你当这皇后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你该不会是想出宫去找老二吧！”
皇后缓缓抬眸，目光坚定:“皇上，臣妾心意已决，这后位虽贵，现如今已经非臣妾所求，臣妾只愿余生能得一自在，不必再受这宫廷繁文缛节所累。”
“当然，还有一点您对了，臣妾想出宫去找铭儿。”
“往后余生，看着铭儿娶妻生子，臣妾再帮着他带一带孩子，这便是臣妾所向往的生活。”
夜旭沉默片刻，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最终，他长叹一声 :“皇后，你既有此意，朕也不好强求。但废后之事非同可，需从长计议。”
皇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臣妾明白，只愿皇上能早日做出决定，让臣妾得以解脱。”
二人相视无言，室内一片沉寂。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段对话增添了几分凄美的色彩。
空气中的寂静，让夜旭觉得莫名的烦躁起来。
“皇后，你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后福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待夜旭离开后，容嬷嬷走了进来。
看着夜旭离开的背影，容嬷嬷十分不解。
如果是平时，皇上既然来了，皇后便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留下的。
“娘娘，您一直不是最希望皇上来了嘛！怎么把皇上放走了呢？”
“哎…！”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容嬷嬷，本宫已经向皇上自请废后了。”
废后？
容嬷嬷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娘，您怎么……？”
皇后走到窗户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她的面容在月光中照耀下显得格外清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容嬷嬷，这几日本宫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深宫之中满是算计，本宫太渴望逃离这个充满算计和阴谋的地方。”
“本宫在后宫这么多年，算不上好人，可也没有害过什么人。”
“本宫太累了！”
闻言，容嬷嬷也叹了一口气：“娘娘，不管您去到哪儿老奴都跟着您。”
皇后紧紧握住容嬷嬷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容嬷嬷，谢谢你。”
“从母亲去世后，你就一直跟随着本宫，照顾本宫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容嬷嬷摇了摇头，眼眶红红的：“娘娘，老奴不辛苦。”
“只要娘娘您不嫌弃老奴，不管涯海角，老奴都会陪着您。”
主仆二人对视而笑。
“……！”
夜旭自出未央宫后，便一直站在御花园的凉亭里。
“高公公，朕是不是不应该纳那么多的妃子！”
高公公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不出口。
没有听见回应，夜旭笑了笑：“ 沉默便代表了默认。”
“可朕是皇上，拥有三宫六院不是正常的吗？”
这话更让高公公不知如何接。
此刻高公公心里想的是：是正常，可您既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初就不要答应先皇后，后宫只会有她一人。
那神女一般的女子，在这深宫之中度过了半生就郁郁而终，一想到这儿，高公公便觉得眼前的皇上有些罪孽。
夜旭甩了甩衣袖：“哎～罢了罢了，高公公，明日拟一道圣旨，愿意留在宫里的妃子可继续留下来，不愿意的自行出宫嫁人。”
高公公：“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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