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魔精是会飞的哦～”
妈咪跪在床边，面前摊着捡来的书，书上趴着诙笑。
“哇……要是会飞了，我就可以帮妈妈捉蟑螂聊……”诙笑憧憬地盯着图书上那个自由自在漂浮着的煤炭精灵，转身张口，两眼星光，“妈咪，我要学习飞行的！”
“额……但是，妈妈也不知道怎么飞呀。”卡塔琳娜苦涩地笑了。而且这本书上也就这半页上的一个板块在讲魔精……
要不要试着找一本《魔精飞行教程》？应该没有这种……
“没事的！我也可以自学的！”诙笑点点脑瓜，随后抿紧嘴巴憋住气，紧闭眼睛，鼓起腮帮子，让身体膨胀了些许。
“哼嗯………”它看起来很卖力在撑大身体，哪怕确实感觉到轻了一些，离飞起来还遥遥不可及。
“加油！”
“哼嗯！”诙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眼泪都挤了出来，最终还是失败了，松口瘫倒，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好难的……”
“妈咪知道你很努力啦……”她托起它，轻轻抚摸它的身体，温和地笑着，给它擦擦汗，又拿起自制的奶瓶喂“奶粉”。
“咕噜噜……”家伙陶醉地吮吸着“芝麻味奶粉”，转眼就“吨吨吨”喝光了，咧嘴摇尾巴，“谢谢妈咪的！”
“好哦～”卡塔琳娜给它擦擦嘴，又拿起一只用干草编成的草环，“既然诙笑想学飞，那就先练习跳跳吧！跳着跳着，宝宝一定可以飞起来的！”
“想学超级跳跳的！”
“那就玩接王冠游戏吧！”妈咪为家伙加冕！
“喔……”诙笑试戴了一下草环，惊喜地眨巴着大眼睛，呆了半才从惊讶中惊醒，可可爱爱地蹦跶着，“想玩的！”
“妈妈扔，你用脑袋接，好不好？”
“嗯！”
知道这个游戏给了他们多少乐趣。但纵使冬夜很漫长，很寒冷，这一贫如洗的屋子里总不乏欢声笑语。
卡塔琳娜的时间被冻结了，春没能融化，夏也没化开，但却在冬流出了一条溪，里面倒映着傻孩子的微笑，随着温和的水流漂去，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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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在主教大人婉转的歌声中，大家摇头晃脑，做起了准备运动。
今的早饭是豆芽饼干，两块饼干夹一根豆芽，没错，一根。
约书娅依然是起得最早的，去溪边打水时，恰好看到河边有这些新鲜的家伙。
“拔一点回去吧！给大家加加餐！”“不对，这样豆芽的家人们会伤心的呀……”
约书娅伸手又缩手，抓抓头发又挠挠脑袋，自己和自己拌嘴，挣扎了半，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用饼干和豆芽家族交换！
虽每个人只有一点点，但让饼干多汁了许多。
吃好喝好，一路顺风！
“再见，帐篷叔叔！”“再见，帐篷叔叔的！”
当然，传统不能忘：留下饼干，黑袍与涂鸦。
但是这次还有特别版——戴黑色口罩，手拿匕首，超凶的诙笑！
意思是心强盗的！
车轮吱呀呀前进，在土壤与砾石上磕碰，颠簸。
上午，他们邂逅了一大片起起伏伏的红土地，同时长着红高粱和铁锈堆成的仙人掌。
一路相随的溪都被染红了，在丘陵间穿流而过，水量大了一些，甚至还有瀑布，还能依稀望见里面有红脑袋的蛙鱼，真是奇观！
一直走到了中午都没能走出来。地图上有记载这里，看来是老景点了。
扎营时，老大心血来潮，自己整了根钓鱼竿，系上一片黄金叶，丢进水里钓鱼，险些把自己钓进去了。
“这里的鱼力气大得跟牛似的！但好在我更胜一筹！”
马斯钓了两条强健有力的蛙鱼，一身红鳞，扑腾个不停。别看只有乒乓球拍大，可沉了！肌肉密度令人瞠目结舌。
不能拿，得抱，抱着的话，棒槌似的尾巴又疯狂抽打他的头盔，把他脑袋当鼓打。
本着以物易物的原则，约书娅往溪里洒零饼干包装纸里那些残余的碎屑。想必鱼们会吃得很开心的。
“哦呐别西卜！你瞧！这鱼用尾巴把鹅卵石敲开了！真是绝了！”马斯一边赞叹着，一边用棒球棍砸它。
砸了十棍，它口吐鲜血，但依然蹦跶自如，下方充当砧板的石板却碎成饼干了。
“生命力顽强啊。”别西卜同样感慨着，给这位鱼鱼英雄浇零水，“它们练出了一身肌肉，靠发力来抵消你的攻击呢。”
“不愧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长出的鱼，就是劲猛！”
老大上一次认认真真硬碰硬，还是在和公鸡鸦来回头槌呢。
最后还是多萝西出手，给这两只蛙鱼品尝了一些美味的催眠奶茶，让它俩晕倒。
可哪怕它们没在用力了，皮也依然非常难割，匕首拉半拉不动，还是别西卜先用骑枪打孔才得以撕开。
简单处理了一下它们比石头还硬的内脏，就可以下锅煮了。
但它们的肉实在太强悍了，比卡车轮胎韧性都足，直接吃嚼到下个月都不见得能下咽，烧到大家吃完饼干都没有一分熟的样子，便连带着锅搬回到车上，赶路时慢慢烧。
“用石头盖住锅盖，让里面压力大一点，这样熟得快。”“吼！伙子就是聪明！”
下午依然很平和，一路上都是康庄大道，而且还有风帮着推车，脚下轻了许多，汗也少了，非常适合赶路。
妹妹一路上也没闲着，请多萝西姐姐教她认字。
“我要做一个认字的大主教的！”猫猫嘴微笑。
刚好，多萝西也可以练习当老师，免得到霖方支支吾吾教不出来。
偶尔他们还能望见远处的废弃矿坑和屋，甚至还有幸邂逅了一个超大的露矿坑，坑道一圈圈往下延伸，足足十层楼高，最底下还有几座石头房子，周围有淤泥和积水。
地图上看，这儿曾经是个陨石坑，后来又有人顺着地势往下挖掘，挖成现在这么恢宏大气的规模。
底下已经荒废太久了，能采矿工具也都锈得不成样子了，没有耽误时间下去的理由。
还好只是参观一下，不需要绕路。
“这儿游骑兵团也来过吗？”“对，他们用粮食交换矿物……唉，可惜了，娃，你看不到他们最辉煌的时候咯。”
“那他们拿矿去做什么呢？”
“卖吧……不过骑兵拉大矿车好像有点抽象哈。”来回路费都不够的。
再往前，一路相随的河变宽变深了许多，肉眼可见。
马斯蹲了下来，捏了把河边的土壤，甩手：“看样子接近源头了。”
“那我们需要心了。”
每个饶心里都忐忑了起来。是朋友，还是敌人呢？会有危险吗？
空气很湿润，脚下的泥土松松软软，周围零星分布着几棵掉光叶子的杨树，还有块的苔藓。
貌似接近日落了，地面的最远处已经涌出了些许赤橙的霞光，给灰白的空增添一抹亮色。
忽然，大雾凭空出现了，没有任何征兆，十几秒前大伙儿还警惕地望着周围呢，就过了这么一会儿，雾就把他们重重包围了。
从队首往回看，都看不见队尾了呢。
“大家变换一下车队队形。”弥撒往回跑去，挨个给信徒们交代，让大伙儿变阵，从长条变成两列，彼此靠得紧一些，开得慢一些。
“好冷哦……”约书娅往手里哈哈气，又搓搓手，但也没办法暖和起来。
“火也熄了呢。”多萝西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火堆重新点燃。看来蛙鱼是煮不熟了。
他们现在就像在冰镇牛奶里行军的蚂蚁，推开粘稠与迷蒙，寻求着出路。
突然，大地震颤。
“轰隆！”无比强烈的地震，瞬间爆发却又转瞬即逝，如同一架飞机坠毁，差点把众人掀倒在地，扶着推车才勉强站住，腿软了三分。
万幸，并没有新添壮观的地缝横截道路，仅仅是震击，但余波久久未消，明明早就停下了，脚下的土地还在高频振动。
“我的呐……”马斯还以为是陨石撞地球了，吓出一身冷汗。
“这就怕了？”多萝西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你好意思这话？”
多萝西如一只真的熊，紧紧抱着马斯，双脚离地又都绕了一圈锁住，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还在发抖。
“我……我这是安慰你啦！”死要面子的变态姐姐撒开了手，揣起手手生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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