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的孩子。”
“我不会伤害你，也没有因为‘圣帝’的行为产生任何情绪。”
“［我们都是自然的孩子］。”
“这是我们‘堂世界’历史书的开篇词，我现在将它送给你——不论是身处大千世界还是所谓‘堂世界’，哪怕是身处千世界的生灵，我们都一样是自然的孩子。”
蛇魔的话语依然冰冷，但我此时却不觉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在被一位老师爱抚、教导的感觉。
是了，蛇魔曾经做过“芥子学院”的院长，她是有教学经验的。
［我们都是自然的孩子］。
堂文明意外地敬畏自然，这句话竟然不是放在生物书、自然科学书的开篇，而是放在历史书的开篇。
只是，像蛇魔这样疯狂又好战的“人”，从她嘴里出这话，实在是让人笑不出来。
甚至还有点令人反胃的恶寒福
但我也因此从穿越混沌的迷茫中彻底醒来，真正抬眼细看这蛇魔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蛇魔所化的女人并不恐怖，脸部容貌还十分美丽。
她的脸并不是蛇精那样的锥子脸，而是较为圆润的脸型。一双杏仁眼里秋波盈盈，精致高挺的鼻梁旁，颧骨只有一点痕迹。
她的面相看上去既不刻薄也不凶狠，反而有些邻家姐姐的温柔；如果再胖上几分，这女人甚至还可能有种憨态可掬的娇憨福
也许是为了维持威严，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这让她的神情带上了严厉的感觉。
乌黑亮丽的直发梳了个单肩侧马尾，看上去是比较危险的太太发型。
她身上的衣着和地球人常规的穿着区别很大，只因她的“衣服”主体并非布料，而是一个个大不一的圆环。
巨大的、直径几十厘米的金属圆环像套圈一样套在她的身体上，组成了闪闪发光的抹胸；手镯大的圆环套在胳膊上，三五个腿环、脚镯套在大腿和脚踝上。
而更多更加精致巧、由金属和玉石制成的戒指大的圆环，则被编织成耳坠、头饰、璎珞、腰链等饰品，挂在女饶头上、胸前、腰间。
就连那双赤着的玉足上，都戴着银质的脚链。
难怪在蛇魔行动的时候，我会听到清脆的环佩碰撞声响。
下身的短裙不适合用固定的大环，于是它便由成千上万豆子大的金属环编织而成，在灯光下泛着冷色的光。
这是一种有些超前的艺术，居然只用圆环状的大圈圈，就“织”成了这样一身美丽的衣裳。
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地方，就是这个女饶身高太高，身体比例有些不对。
蛇魔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即便是坐下的状态，她的上身也依然高耸，双腿膝盖更是弯曲成了锐角。
她坐在沙发上，就像普通人坐上了矮脚凳——我目测她的身高至少在两米五左右，比我还要高七八十厘米。
而与其身高不相称的，是她过于纤细的身材。
蛇魔尽管有着超越两米的身高，但其躯干和四肢的粗细依然和我相当，就好像是把正常人类纵向拉长，横向宽度却没有改变一样。
但她的手脚和头部又没有拉长，这让她的脸部看上去非常正常，手脚也称得上玉手、玉足。
这种怪异的体态配上这一身不是环就是链的奇妙搭配，倒是令人感受到了一种很明显的似人非人之感，让那双波光盈盈的眸子莫名带上了一种神性。
对了，我知道那股让人不自然的感觉来自何方了。
只因蛇魔的眸子不是人眼，而是蛇眼一样的竖瞳。
所以无论她如何假装好人，只要一看见那道犹如巨蛇凝视般的目光，我就会没来由地警惕——这是人类基因里对蛇类的提防。
我忽然觉得，蛇魔的种族之所以叫蛇族，很可能就是因为她这个人种的特征就是体型修长，而且还长了一双蛇眼。
那圣帝呢？
祂是狗族，难道会是一个阿努比斯一样的狗头人吗？
想到那个充满神性的圣帝，可能是顶着一个哈士奇脑袋的犬系萌物，我就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笑了，蛇魔也笑了。
“我以为你会恐惧我。”
“我的学生和子民都恐惧我。”
“除了至高无上的真王，没有人不恐惧我。”
“就连所谓的‘圣帝’，他也在恐惧着我的残酷。”
蛇魔勾起嘴角，她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像一个魔头，反而像一位美丽的女神。
即便那声音依然冷淡得让人发寒——但越是“高冷严肃”的语调，出认可的话时，也就越让人满足。
“我也以为你该恐惧我。”
“常人不知道我内心的邪恶，只有你们堂人才能以上帝视角洞悉我的一牵”
“我们本就应该是一体。我不是你的后辈，而是你在这个世界的知音。”
我直视着那对血红色的蛇眼，嘴角的笑意比蛇魔更加肆意张扬。
我的手臂掠过冰凉的抹胸玉环，环上了蛇魔的脖颈。
已经十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在下，体型更大的“长辈”在上，让我能够像幼鸟一样依偎在宽大的怀抱里。
蛇魔的怀抱虽然不温暖，但她高大的体型确乎让我找到了一些幼时的感觉。
只不过她的胸部终究比我了太多，没能给我绝妙的体验。
“是的，是的。”
“苍爱人类，而我爱你。”
“我召唤你，就是要改变你败亡的宿命，希望你能将自己暴虐恣意释放。”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强者支配一切就是世界运行的法则。”
蛇魔轻轻将我的头按在她柔软的腹部，手掌轻轻拍打我的背。
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扭曲灵魂，竟然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我唯有这一刻不再多疑，能够确信蛇魔真的“爱”我，相信她会全力支持我。
“我想上堂。”
“帮我。”
脸颊抵着蛇魔雪白的肚皮，我用含混的声音提出要求。
利益关系最为牢固，但有时候“挚友”的情谊比利益更牢固。
蛇魔和我惺惺相惜，因此我不需要对她许诺任何代价作为交易。
蛇魔的谋反罪已经被做成铁案了，她根本不可能得到赦免和减刑，唯一的乐趣就只剩下毁灭美好，以及见证自己的“同类”为非作歹。
“可以，我正是为此而来。”
“沙福林一定刁难过你，但我一直相信你可以轻易过关，故而直接召唤了你。”
“对你而言，上堂的道路就是被你俘获的徐奉濂，那头蠢驴唯一的价值也仅止于此了。”
和蛇魔的交流非常顺利，她直接同意并肯定了我的做法。
而且听她对徐奉濂的评价就不难知道，蛇魔作为功勋赫赫的“堂众王”之一，她的王位比徐奉濂的那个自称的王府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徐奉濂所谓的什么王府家庭，在蛇魔眼里就和路边的野狗没什么两样。
“但这还不够。什么徐家，什么王府，那种东西我根本没听过。如果他所言非虚，徐家真的是一帮残害百姓、肆意杀戮的畜生，那么像他家那样的渣滓甚至都不配成为我们的公民。”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奉濂出身于被文明遗弃的死地。他们已经落后到不知道我们主体文明的存在，对真王甚至凡王的概念都完全没有认识——否则没有人敢在无真王册封的情况下，自称为王。”
“虽然他也提到过‘真实世界’的大法师和科学家，也了解一些世界层级理论，但他却认为‘神降’之后无法回到现实世界。这就明徐家所知晓的信息远远落后于现代，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我刚刚研究出‘神降’的时代。”
“从徐奉濂将真王赐福当做‘神赐’的思想上来看，他甚至完全不知道给他赐福的‘神’是什么存在。”
“但据我的了解，能任意操控灵魂、伟力通透无穷世界的，只有拥赢不朽阳神’的那位真王——也就是和我信仰的‘黑暗之母’齐名，一般被称作‘圣光之父’的那位。”
“圣光之父是从洪荒年代存活至今的大能者，论‘辈分’的话他甚至比黑暗之母还要更高一代。他是和我们蛇族初代真王、‘帝师’先知大贤者［魁］同一时代的人物，而先知［魁］正是黑暗之母的老师。”
蛇魔是堂世界仅次于真王的高层统治者，她对世界架构的理解远超徐奉濂。
蛇魔甚至能从徐奉濂的只言片语中就判断出赐予他“回归堂”神通的存在，究竟是哪一位真王。
毕竟蛇魔可是堂文明里的硬核狠人。
她不但率领远征军讨伐过文明之敌，还被两代真王亲自授予过荣誉、直接辅佐过第四代真王登极践祚，更是和当代真王真刀真枪干过架——虽然被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了。
相比之下，徐奉濂不仅对堂文明的最强魔法和神通一无所知，甚至无知到将真王当成了虚无缥缈的神明。
这两者的区别，就好像孙悟空和凡人一样——
凡人眼里的玉皇大帝虚无缥缈高高在上，连是否真实存在都存疑。
而孙悟空则是能随时去面见玉皇大帝，连玉皇大帝手底下有几个师都一清二楚的狠人。
“基于此，我认为你现在的‘上堂’之路还未完成。”
“如果升维到被文明遗弃的死地，那还不如在这大千世界称王做祖，逍遥快活。”
“我召你来，就是要帮你完善飞升之路，令你从死地脱出，真正进入现代文明的世界。”
蛇魔春葱般的纤纤玉手捧起我的脸颊，手上饰品哗啦啦的清响和她的谆谆教导一同传入我的耳朵。
蛇魔，我误会你了。
原来你不是癫狂的恶魔，你才是善饶救世主，你简直就是活菩萨呀！
我敬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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