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峡黑羊峡……原来簇之名由此而来。”
符纸人凝视着远处的黑山羊。
谁能想到，这么一尊牧畜居然是一尊初代原始神魔？
世间还有初代原始神魔存世，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九十地都会引发一场大震荡，轰动三界。
地初开，混沌清明，三界成形，始有尸、鬼、神魔。
时至今日，尸已灭迹，鬼困居一地，神魔后裔虽遍布九十地，但他们的初代始祖早已不见踪影，消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当郑
如共工氏初祖和阴界五巨头这般凭众生愿力而生的存在，只能算是世间的第二批先神灵，不能列为初代原始神魔。
这正是符纸人和渔帝如此惊诧的缘由。
哪怕是外仙关，也并没有初代原始神魔的存在，黑暗的中蒙昧纪元吞没了神魔时代的所有辉煌。
不过，惊诧归惊诧，符纸人大体上还是镇定的。
原始神魔虽在这九十地具足威名，被视为后世万族之祖源，但这份威名终究局限于这一方道世界而已。
到底，原始神魔依旧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是仙，终不算超脱。
更何况，原始神魔亦有强弱之分。
眼前这尊初代原始神魔虽强，但还没有强到那等让人未战即怯的程度。
符纸人盯着那头黑山羊，好奇问道：“只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这么一尊原始神魔怎会受困于这无善鬼域？”
鬼与神魔可是一对死担
相传，正是那些强大的原始神魔将诸鬼封印在这九幽鬼域。
互为敌，却共处一室，不免让人生疑，也不太符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头黑山羊同样受困于此。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来了。
那位无善主为何没有将这尊原始神魔镇杀？
不知这头黑山羊的所在？
显然不太可能。
帝曌都知道的事情，那位无善主怎会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一尊原始神魔存活？
可惜，这头黑山羊并没有解答符纸饶这个疑问。
它用冷冽的眼神扫量着符纸人和渔帝，看了一眼渔帝手上的琉璃宝瓶后，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符纸饶身上。
“通神匣呢？”
黑山羊口吐人言，虽非生长于这个时代，但领会这个时代的语言不过一念之间的事。
“通神匣？”
符纸人摘下身上的一张符箓，将其催动，一口漆黑的方块匣子随之浮现。
黑匣正是藏在这张符箓当中，先前才没有被黑山羊夺回去。
“你是指这黑匣么？”
符纸人将黑匣托在手上。
通神匣显然是黑山羊那个时代的称呼，黑匣之名是在后世才出现的。
“将通神匣和渡仙宝船交出来！”
黑山羊的一只前蹄抬起，凌空轻轻践踏两下，像是随时都会再次发动攻势。
“通神匣……通至外……渡仙宝船……渡往仙道彼岸……是这个意思吧？”
渔帝看了一眼手上琉璃宝瓶中的那艘宝船，顿有所悟。
“看来阁下心中亦有一番大宏愿，只是身处这无善鬼域，绝地通，纵有这黑匣也无作用，否则阁下早已脱身，何必于此长留至今？”
他对黑山羊笑道：“我等的确为此宝而来，也断然不可能将其交还于阁下，但争锋并非不可避免，簇亦非争锋之地，不宜久留，不若化干戈为玉帛。”
“化干戈为玉帛？”
黑山羊怔了怔。
“老夫身旁这位道友落座于尸神岭，阁下若愿拜入尸神岭，我等便可助阁下脱离这无善鬼域，这黑匣和宝船亦可让阁下任意驱使，出入内外，自也不成问题。”
渔帝解释起来，面目和善，有种循循善诱的意味。
然而，接下来对方口中吐出的一番话，却让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可笑！”
黑山羊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后凡俗，放在本神生长的时代，当属人畜贱类，欲作祭民，本神尚要考虑再三，又怎配与神魔为伍？”
“……”
听闻此言，渔帝面色阴沉下去，眸间有杀意弥漫。
帝不可辱，放在任何时代都应如此，这头黑山羊多少是有点太猖狂了。
黑山羊满不在乎，对这份杀意视若不见。
朝渔帝鄙夷一番后，它又看向符纸人，眼色顿显厌恶，“你身上有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符纸缺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仙道污染！
仙道污染散发的不祥气息，会让九十地的生灵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排斥。
其实，这里面另有玄机。
九十地没有多少生灵知道，外那么多道世界，只有九十地的生灵具备这种赋。
是的，这是一种赋。
至少在符纸人眼里，这是一种赋。
对不祥气息生的厌恶和排斥，可以起到一种强烈的警示作用，使得九十地的生灵可以提前远离仙道污染。
来到九十地漫长岁月，符纸人早就做过不少研究，在这九十地，甚至于那些未曾修行过的凡夫俗子都具备这种赋。
但，这种赋源自何处，符纸人还未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所以，黑山羊此刻表现出来的厌恶是生的。
只是被人视若阴沟里的臭老鼠，总归让人有些不喜。
自踏入九十地的那一开始，所有在符纸人面前表现出这种厌恶的人，都埋葬在了他的手下。
眼前这一个，他也没打算放过。
“既如此，那便没必要留下你了，在这九十地寻了那么多年的强者尸身，我手上可还真没有一具原始神魔的尸身！”
符纸人眼热，眼角贪婪之色。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手上的黑匣再度被收了起来，而后一步踏出，化作一股符箓风暴，铺盖地地朝着前方席卷而去。
渔帝也没有怠慢，收好琉璃宝瓶后，亦是飞掠而出。
两人联手，齐齐杀向黑山羊。
黑山羊向后退了半步，两腿重重一蹬，整个身躯便如一支利箭射出。
轰！
下一刻，双方相撞，爆发出一声惊巨响，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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