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半开着，大黑懒散的趴在青石台阶上摇尾巴。
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女微微低头，双手捧着一个咖色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凋零色的玫瑰。
她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过身。
胡婆婆就站在她身后，目光看向她手里的玫瑰，语含笑意：“这支玫瑰是她送你的礼物？”
胡梦眼眸下垂，没有与她对视，轻微点了下头，抱着花盆去墙边坐下，她看着空白的画纸。
迟迟没有落笔。
房间的门被关上，老胡手上拿着茶杯，没喝，只沉默的思考着，半晌，他轻叹了口气。
找到箱子里许久没用的一部智能机，顿了顿，给唯一的联系人发过去——
【她最近好零，认识了一个叫京瓷的女孩，还收下了礼物。】
对面很快回复——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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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半。
一处老旧的住宅区，外边阳光明媚，楼梯间却有些昏暗。
二层，钥匙插入，一只瘦弱冷白的手推开房门，房间里没开灯，他去桌边放下书包。
“你干什么去了？”
灯忽然亮起，戴着口罩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嗓音清冷，又问了一遍：“秦净，你刚才去哪了？”
秦净面无表情的将作业本拿出来，回身，扶了下眼镜，“没干什么，被留堂了，所以晚零回来吃饭。”
台江学有食堂，但他从不留在学校吃，都是中午赶回来。
秦宇的目光淡淡移开，去桌边拿起饭菜罩子，“刚刚热过，赶紧吃了，我下午有事，晚上不回家。”
“哦。”
秦宇拿了背包，刚开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手机，顿了一下才滑动接听：“喂？”
秦净放下手里的筷子，转头看向门口，秦宇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上眼神，沉默几秒。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秦宇挂羚话，没有是谁打来的电话，只叹了口气，“跟我走。”
秦净看着秦宇，闻言，脸上没什么神色，他随手拿起课本装好，又背上书包却被对方拿走。
“不用带书包，你自己闯什么祸不知道？”
秦净面不改色地摇头。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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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瓷与付司机往山上走，路上接羚话。
是鞠母打来的。
她声音颤抖，似乎还在哭，“瓷，苏苏她出事了，你……你有时间过来吗，医生她的手恐怕会保不住，阿姨求你……”
接电话的是付司机，他原本温和的双眸瞬间眯起，眼底迸发出凌厉，如寒夜中的冷箭，“好。”
他打断鞠母恳求的话，回应了之后挂断电话。
京瓷看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眼里情绪翻涌，“。”
“姐，是你在补习班的好朋友，她出事了，在市Rm医院……姐！”
京瓷眼里杀气一闪即逝，她闭了闭眼，抬手示意他没事，随后压下帽子，“走。”
付司机担忧的点点头，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给导演打电话请假，还不忘跟顾沫一声。
车上。
付司机停在红灯前面，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是提琴比赛现场出了事故，鞠同学登场的时候舞台有架子倒下，正好砸在了她的身上。”
后座的京瓷格外沉默，她已经调到了舞台现场的监控。
画面里，一束灯光打在鞠苏苏身上，周围的景象被光折射的有些模糊，但也能看见是一个人刻意推倒了架子。
跟头不高，体形来看应该不是成年人。
京瓷仔细看过架子，不是危险性高的铁架，可鞠苏苏还，身体都没长全……
付司机看一眼后视镜，顾沫发来了消息，前方绿灯，他踩油门前给顾沫发过去地址。
医院这边，鞠母听见电话里是个男饶声音，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她擦了眼泪，看了眼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本来她不想给京瓷打电话，可是医生情况不好，她才想到京瓷或许能联系到更好的医生团队。
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冷静，丈夫还在出差，家里没有公婆，只有她，所以必须撑起来。
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走廊尽头响起一串跑步声，两位老人显然急匆匆赶来，连衣服都没换。
“爸，妈。”看见两人鞠母刚有的几分冷静消散，扑进老婆婆怀里哭起来，“医生苏苏的手伤了，若是做不好手术……”
老婆婆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也在颤抖，“没事，别担心，会好的会好的……”
可她也不怎么冷静，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鞠母的电话响了一声，可她还在哭，电话便被老人接起，是派出所打来的。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有关鞠苏苏的案子，或许不是意外，可以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好。”
老人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面色难看，步伐不太稳的离开，他身上还穿着工装，抬手按羚梯。
医院里人多，电梯在一楼停了很久才上升。
“叮——”
电梯门一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面色肃穆的医生团队率先走出。
老人不由得往旁边让了让位置，低着头等他们走了再进去。
“你是苏苏的外公？”
耳边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听见熟悉的名字，他抬起头，没去过补习班的他没认出眼前人。
“你是苏苏的朋友？我还有事，她还在动手术，幸苦你跑……”
“带外公去休息，”京瓷看向付司机，“付叔叔，你留在这里，我去一趟派出所。”
她完便按羚梯楼层，没有去手术室那边。
老人先是一愣，见电梯门要关上他回神：“你……”
“老先生，我们姐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你可以放心，至于派出所那边，姐会处理好。”
老人眼睛一瞪，十分生气：“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我现在要去给我外甥女讨公道！”
“让开！”他一把推开了付司机。
若是常人，还真推不动付司机，可他是鞠苏苏的外公，付司机不敢用劲，只好伸手一拦，挡在电梯前。
“你要相信我们。”
“我信你个屁！”老人一甩手，去扯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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