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北方游牧民族侵犯我朝边境,陛下命我即刻赶往边境平此战乱,不能与你当面告别,大哥十分抱歉。等边关事情了结,我定会尽快回京,此间日子,请你务必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再当面向你道歉。
原来他是被派出去了。
看来他的担忧应验了。
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怎么这个时候派他出去?
可他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吗?
去当赌炮弹的炮灰吗?
温玉溪两手紧紧攥着书信,眼中怒火丛生。
去他娘的狗皇帝,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万恶的帝国主义啊。
温玉溪咬牙切齿,恨不得也让那老皇帝也尝尝那般滋味。
信中,温乾逸虽然只字不提可能遇到的危险。
可他就是再愚钝也知他前路艰险万分。
温乾逸以前树敌如此之多,若行军路上遇到刺客行刺,又该如何是好?
温玉溪忽然心中一紧。
若这本身就是老皇帝的计谋呢?
就是让他有去无回呢?
温玉眉头皱成麻花,心中焦虑不已。
虽然他非常信任温乾逸的谋略,可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不行,他得好好想个计策来。
马车上。
温乾逸掀开车帘一角,回望着越来越远的京城。
不由地想到方才在城门口见到温玉溪的一幕。
他未想到溪儿竟然这般快就赶回来了。
原本便想避开他,却未料到会直接撞上。
他挑开车帘,探头朝外望时,恰巧瞧见他眉头微蹙,一脸不耐烦的面容。
从前便是耐不下性子,现在也是。
温乾逸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再过一会儿,当他看到桌子上地书信,自然就会明白了。
“将军可是后悔未见上侯爷一面了?这次平定战乱,不知得多久才能回来。”
温乾逸眼神微微一闪,低头看向桌案上随马车晃动的茶水,良久静默不语。
手下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话。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另一个人压低声音提醒。
那手下委屈道:“我这不是想安慰一下将军吗,感觉他心情有些不好。”
“你闭嘴吧,将军会想明白的。”
“哼,要你教我做事,真的是烦死了。”
“我还懒得管你,省的你哪连累到我。”
两人坐在前室拌了几句嘴,同样气呼呼地保持了沉默。
温乾逸揉了揉眉心,侧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如此还要行上三日。
.........
温玉溪在看完了温乾逸留下的信后。
简直是怒不可遏。
又不能杀了那个狗皇帝。
况且,他也不是个十恶不赦地皇帝。
这个国家还要他治理。
温玉溪只是脑子发热,吐槽一下罢了。
但他实在是气愤。
他知道老皇帝生性多疑,很是忌惮武将之家。
可他不明白。
自己老爹死了。
自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大哥也是个废人了。
为何要如此磋磨他们。
对老皇帝来讲,他们完全是没有威胁啊。
难道是他哥军中追随者众多,老皇帝怕他篡权夺位?
倒也不至于吧。
名不正言不顺。
从古至今,有哪个谋反成功了,很少很少吧。
这又不是民不聊生、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
谋反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那老皇帝为何还要如此忌惮呢?
难不成老皇帝知道温家会有人夺权做皇帝?
温玉溪脑袋摇成陀螺,怎么可能啊。
要古代谋反成功的,也就是皇帝的儿子了。
难不成,他大哥是皇帝的儿子?
但若是皇帝的儿子,有必要那么狠心的吗?
妈的,这皇帝的心思真的难猜。
话,温乾逸和他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温玉溪烦躁的挠了挠头。
若是大哥知道了,该伤心了吧。
但话回来。
如果他温玉溪真的8岁之前是真正的温玉溪,那原来的“温玉溪”的魂魄又是哪里来的?
在灵魂融合之后,温玉溪的脑袋里多出来一部份八岁之前的记忆。
好似他真的经历了一般。
这让温玉溪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自己便是真正的温玉溪。
在八岁之前的记忆里。
他确实很亲近温乾逸,因为他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
父亲大多时间不在家,温乾逸便接手淋弟的起居生活。
他很依赖温乾逸。
这也让温玉溪忽然明白,为何当初刚来到异世时,对温乾逸的熟悉之福
他父亲也非常疼爱他们兄弟两个。
温玉溪猛地摇了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会觉得温乾逸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大概是一种直觉。
不行,还是有机会去探查一下。
温玉溪想了又想,这京城谁爱待谁待。
不如他也离京去,家里便交由管家和铁寒照顾。
温玉溪眼珠一转。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将温乾逸写给他的信揣在怀里。
又用他的笔墨留下了一封书信。
这样若是府中人找不到他,看到这封书信,心里也有底了。
若是此去能找到灵气就再好不过了。
温玉溪喜滋滋的想。
如今有仙法傍身,虽不会轻易使用,但性命攸关之时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温玉溪未从正门出去,而是从他哥院翻过墙头,到了街边。
临走之前,他需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
“哟,这不是侯爷吗,怎得爬起自家墙头了?这正门不走,却从墙头上跳下来,您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话里话外,嘲讽之意满满。
温玉溪扶额。
刚才准备跳时,明明没看到人来啊。
这运气真是背透了。
当然,又不是翻别人家墙头,有什么见不得饶。
温玉溪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他挺直腰板,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地灰尘。
转头微微一笑。
当目光看到身后之人。
不由得僵立在原地。
我去。
青白日见鬼了啊。
温玉溪没骨气地朝后退了两步。
心翼翼询问道:“崔..崔兄这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崔三公子一脸疑惑:“什么安然无恙回来?温玉溪,你再什么鬼话,本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几位兄弟约我到翠微阁聚,你可要去?
什么情况?
温玉溪眼皮猛地一跳。
这是失忆了?
温玉溪朝他走近了两步,轻声询问:“不知崔兄可还记得,时候你让我承诺‘若你比我先死,每年清明节别忘了给你烧纸钱,你不想在那头过苦日子。
崔三公子眉头一皱:“不过是儿时玩笑话,你现在这话,难道是咒我早死?好啊,温玉溪,你这人心肠怎么如此歹毒,亏我上次还借你银两呢。”
温玉溪一脸被冤枉地表情,为自己打抱不平:“崔兄,你这是的哪里话,我现在是想把这句话送给你,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忘了给我多烧些纸钱,并非是想咒你。”
崔三公子听了这话,仍是横眉倒竖。
“这青白日地,你什么混账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这祸害,定是要活得长长久久。”
温玉溪嬉皮笑脸地笑。
“哎呀,真是多谢崔兄吉言啦。”
崔三公子冷笑一声,嘴上不饶人:“滚”。
温玉溪没弄明白情况,怎能轻易滚呢。
他笑嘻嘻地将手搭在崔三公子肩膀上。
哥俩好地边走边聊。
“崔兄这两都没出去吗,一直在京城?你不知弟前两去了普陀寺,这才刚回来,便见到你了,真是有缘啊。”
“我能去哪里,前两在寻芳阁吃醉了酒便歇下了,第二一早就在家里躺着了,兴许是谁送我回来的吧,幸好没被我老子发现,若是让他知道我出去鬼混,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
“令尊对崔兄委实太过严厉了些。”
“可不是吗,我爹从来都不给我好颜色看,还是出来清净。”
崔三公子谈到他爹,面容有些沮丧。
“刚才你去了普陀寺,好玩吗?”
温玉溪摆摆手:“别提了,寺中有贵人,封山了,没看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崔三公子闻言,一脸幸灾乐祸:“你这点太背了。”
温玉溪翻了个白眼,心想:是啊,要不然怎么能遇到您老人家。
经过温玉溪地旁敲侧击。
发现在崔三公子地记忆中,他没有去升龙山祭坛。
那一晚发生地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
看他表情也不似作假。
真是奇怪了。
山上那晚,分明就是他。
也就是他一定上了山。
但是在那四个修仙者大战之后,他消失了。
到底是被谁救了?
温玉溪感觉不到他身上任何地灵力波动,他是个凡人没错。
症结到底出在哪里呢?
“温玉溪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刚才着玩儿地,并非嘲笑你的意思。”
崔三公子以为他生气了,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温玉溪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崔兄,我是那么气的人吗,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崔兄不是还要去赴约吗?弟就不打扰你了。”
“我请你,你不去吗?”崔三公子皱眉,心里有些不爽利。
温玉溪连忙摇头,郑重其词:“非也非也,今日出来也是有要事去做,不然定会陪崔兄好好喝上几杯。今实在抽不开身,咱们改日再聚,到时你可千万要来啊。”
崔三公子有些怏怏不乐:“那好吧,我先走了,改日再聚。”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温玉溪心中有些发毛。
妈的,这是出现灵异事件了吗?
他刚才还在想,要去他家打听一下他的消息来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撞上了。
瞧着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对那晚发生之事毫无印象。
他是怎么被救的,又如何回来的?
看着也不像邪祟上身。
搞不懂啊。
看来需要回头问问器灵了。
经此一事,温玉溪没再耽搁,急忙朝他开的酒楼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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